這宮殿建造便是用來關人的,送進來的也沒有能夠出去的,這里的人均不簡單。
為了防止那些人逃月兌出去,他們便在地下建造了暗牢,將牆體挖出空洞,將關押之人埋于牆中,用特殊材料將人封住,只留呼吸之處可以喘息。
這里不乏武林高手,這樣做便是為了將他們的傷害降到最低。
當安歌將這些告知謝長魚的時候,她忽而想起自己在暗房內刺向的那處牆洞。
這樣說來,里面的許是活人?!
設計這里的人當真絕世才能。
安歌沒有說下去,她告訴謝長魚,不是所有人都會被關起來的。有些人如若不是絕對的威脅,都會被安排在刑房內,她若是找她的妹妹,可以到那里看看。
謝長魚對她萬分感激。
雖自己並未多說她的身份,可安歌卻將這里的地形毫無保留的告訴謝長魚,她當真有些愧疚之意。
走到門口處,謝長魚忽而意識到一點。
她當是早早就知道自己在騙她了,早些便知她是自己走進來的,並非被人關押此處。
明知謝長魚身份危險,卻還是毫無保留的幫助她,這個女子,她當真要將她救出。
轉身向她行了叩拜之禮,謝長魚走出房間,按照手中羅盤的指引找到了刑房。
因著她的穿著,經過的人均知她是夫人身邊的丫鬟,所到之處倒是恭敬。
雖有些疑惑為何再次,但畢竟都是大人安排的人,便沒有什麼異議。
這里無人能夠打探,謝長魚只得緩慢的走過刑房。
這里與天朝大牢設計無異,建造此處的人當是對大牢十分了解。
走過一面牢房,並未瞧見瑤鈴身影。
隨即便準備轉過牆身,到另外一面。
只是還未等邁過,便听到了熟悉的聲音。
「你還是什麼都不與我說?」女子聲音嬌媚,轉眼間便換了一副姿態。
並未回應只聲。
「你若真不怕我將你嵌于牆內,便一直這副模樣罷。」
似是失去了耐心,隨即傳來女子踱步聲音,听著腳步當是兩人。
謝長魚急忙側身,與看守之人站在一處。
兩人腳步輕盈走過她的身邊,謝長魚嘴角上揚。
雀湖,當真巧合。
根據暗影傳來的信息,葉禾在下面說的便是她了,而想要從口中得到消息的,當是瑤鈴。
謝長魚心情激動,時隔如此之久,終于就要找到她的蹤影了。
強忍著激動的心神,謝長魚抬首繼續前行。
十步,二十步,二十一,二十二。
為了平復自己的內心,她在心里默默念著步數,在第三十三步的時候停了下來。
瑤鈴,終于找到你了。
因為雀湖的百般折磨,如今她十分憔悴,看著身上的傷口,謝長魚捏緊拳頭。
那個女人,她當真留不得。
旁邊的人並未察覺異樣,只是一直注眼前方,謝長魚移步走到牢籠旁邊。
粉色的鞋影印在了瑤鈴的眼里,她沒有抬頭,悶聲說道︰「我說過你永遠不會知道的,殺了我也沒有用。」
這話算作傲骨,謝長魚心上酸疼。雖不知雀湖究竟想要問出什麼,但她明白瑤鈴此時是咬著牙在堅持。
蹲子,謝長魚模了模她的頭發。
頭上的壓迫感襲來,瑤鈴突然坐起,當踫見謝長魚的眼神時,她的眼楮由驚恐排斥慢慢變成了驚喜。
本欲說出口,卻瞥見身旁的守牢之人,便也沒有說話。
但兩人如今已經心有靈犀,自然明白對方眼中的喜悅之情。
這里給予她的折磨,瑤鈴十分擔心謝長魚的安危,她轉過念沒有再看她,直直躺了下去。
雖然不知道這里其他地方是什麼樣子,但是瑤鈴這段時間經歷的折磨告訴她,絕對不能讓長魚姐姐深陷其中。
明白她的意思,但是謝長魚此行的目的便是瑤鈴,她起身走了回去。
如今救人並非易事。
這幾天的觀察,宮殿之內人數不多,但各個絕非等閑之人,男人負責看管牢籠,女子扮做丫鬟模樣,看似實在伺候,實在是在巡邏。
謝長魚是帶過兵打過仗的人,一眼便能看出他們似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
心上涌出一個名字。
消失的幽鳴軍。
江宴——
會是他嗎?
所有矛頭指向均與當年鎮北王的遺軍有關。
鳳來鎮的兵工廠,消失又出現的幽鳴軍,神秘莫測的宮殿,訓練有素的軍隊。
謝長魚心中懷疑,這里是江宴建造的關押朝廷官員之地。
可是瑤鈴哪里惹了她,而且雀湖明明是熙光閣的人。
想來還是矛盾眾多,謝長魚搖了搖腦袋,現今重要的還是設法將瑤鈴救出。
知道謝長魚已經找到了她的妹妹,安歌心中安慰,可惜她在這里不過是個擺設而已,沒有自己的心月復,也沒有任何權力,在救人這個方面,她竟毫無用處。
本就在外面焦躁不安的江宴,居然打起了噴嚏,難道林深露重,如今的身體居然軟弱到比不了幾個區區暗影。
只是三日時間,外面的眾人也是等的辛苦。
葉護法那邊未有任何消息,樓中更是生死未知,一行人群龍無首在外面埋伏著,當真難為他們了。
江宴一刻未敢放松,終是在第四日發現了異動。
宮殿外居然調來了一批守衛,看著裝束均是熙光閣的人。
突然進去如此多的殺手,難不成謝長魚已經在里面行動了。
來不及多想,江宴輕輕躍下,將最後一人點同穴道,將他的衣服換在自己身上。
玄乙與江宴在一處,暗影的人在牆角另一處,好在沒有發現,不然兩方踫面,當真尷尬不已。
慶雲閣的人在玄墨的安排下躲在不遠處的叢林處等待信號,玄墨也算是最沉得住氣的一次,四日之久,他竟毫無怨言。
擔心主子安危,玄乙欲一同跟上。
「你留在此地,玄門的開關你已經知道,若是一日未見我有回應,便帶人進去。」
里面情況未知,就是是否謝長魚有所動作也未清楚,他在外面不能輕舉妄動。
玄乙擔心,卻也沒有其他辦法,只得听令繼續留守在外觀察異動。
江宴打開玄門,腳步迅速跟上前面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