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不爽

尤其是看到他現在狼狽的樣子,心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爽感,甚至有一種幸災樂禍的心理。

謝之魚坐在地上像是蟲子一樣蠕動了兩下,艱難地靠在木頭堆上,額頭上垂下來一縷發絲,在眼前晃啊晃,煩人。

她想撩開,手還被捆在身後,只能憤憤不平地瞪著江宴。

此刻,這家伙正幸災樂禍地看著自己。

謝之魚嘴角扯了兩下,在臉上擠出笑。

她挪了兩下,看著江宴,不急不緩地說︰「丞相大人,你還站在這里干什麼,難不成舍不得對我隋某動手看了?」

江宴眉峰一緊,緊抿著嘴唇,冷哼一聲,「砰」的一聲關上門。

並且,對守在門外的人命令,絕對不允許外人踏進柴房半步。

說完,就能听到漸行漸遠的腳步。

在他的腳步聲徹底消失之後,謝之魚渾身一松,癱軟在木柴堆上,到現在脊梁骨還是疼的。

真夠狠心的。

「大人,你為什麼要找我單獨問話?」

桂柔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看著委屈極了。

自己該說的話都說了,竟然還要這麼對待自己,桂柔哪里吃的了這般委屈。

謝之魚看著桂柔委屈的樣子,舌忝了舌忝干澀的嘴唇片,抬起頭,看著外面的天,「這不是我應該做的?」

「大人,桂柔知道的都交代了,桂柔的姐姐都已經死了,你們到底還想讓我做什麼!」

她雙目變得通紅,紅紅的眼圈中閃爍著淚光。

謝之魚看著她抽抽搭搭的樣子,心里沒有半分波瀾,大概因為他是個女人的緣故吧。

她輕輕嘆了一聲,扭頭看著外面黑沉沉的天,任由桂柔掉眼淚。

不知不覺間,她靠在木頭堆上睡著了。

她夢見了前世,那時候她和江宴整天都斗的你死我活。

夢很長,長到謝之魚以為自己夢了一輩子。

一股冷風吹來,她忍不住地打了個寒顫,猛地睜開眼楮,炫目的眼光將窄小的柴房照的很是亮堂。

竟然睡了這麼久,她不由得皺眉,撇過頭,閉上眼楮,陽光刺的眼楮有些疼,

等到她適應光線後,才看清楚眼前的場景。

這時,江宴冰冷的聲音從頭頂飄過來,她循聲抬起眼楮,看著站在陰暗處的江宴。

他背著光,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站在那里就跟一塊兒石雕一樣。

謝之魚晃了晃神,閉上眼楮,再次睜開時,江宴竟然已經站到眼前了。

他長得本就好看,現在他的臉一下子在眼前放大了五六倍,這讓謝之魚沒有任何準備,整個人都有些懵了,他要干什麼?

謝之魚目不轉楮地盯著江宴的眼楮,緊抿著嘴唇,心跳仿佛戛然而止。

江宴並沒有察覺醋謝之魚的異樣,背著手,又向前湊近了一些。

陽光投射在他的臉上,照進他的瞳孔中,黑曜石一般的眸子讓陽光照的透亮,能看出些咖色。

謝之魚坐在原來的位置上一動不動地看著江宴。

哪怕他用探究的目光看著自己,她也直愣愣地盯著江宴的瞳孔。

兩個人就這樣互相看著,目光交疊在一起。

看了半分鐘後,江宴眉頭微微動了動,直起身後才收回目光。

隋辯到底多厚的臉皮啊,竟然一直這麼恬不知恥地盯著自己,從他的眼楮中看不出任何膽怯。

江宴背著手,左手的手指撥弄著右手拇指上的戒指,眉頭皺著,在不大的柴房內來回踱步。

他走到凳子邊,回頭看了一眼謝之魚,沉著臉坐在椅子上。

迎上他的目光,謝之魚眼楮彎了彎,嘿嘿笑道︰「丞相大人,早上好呀。」

江宴緊繃著臉,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地看著謝之魚。

在她話落後,江宴冷哼一聲,看著謝之魚一字一句地說︰「已經中午了,呵呵呵,隋大人,看來你睡眠質量不錯啊,睡到現在。」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看向謝之魚的目光中滿是譏誚。

謝之魚看在眼皮,嘴角抽了兩下,萬萬沒想到睡到現在。

按照江宴這個人的脾氣,不應該直接往她頭上潑水嗎?竟然會等到她醒過來,真是稀奇。

她眨巴眨巴眼楮,上半身向前傾,看著江宴問道︰「丞相大人,能睡是福氣啊,證明我身體好。」

「不過,」她皮笑肉不笑,看向江宴的目光中帶有幾分探究,「丞相大人難道一直在這里等著我嗎?我真的有些受寵若驚。」

江宴半眯著眼楮,沉下臉,沒有回答謝之魚。

本來一早就要提審,但是看他睡的那麼香甜,竟然有一瞬間不忍心叫醒,心里還生出坐在這里等著,看著謝之魚一直睡,誰能想到這個家伙這麼能睡,讓他坐到現在。

這讓江宴的心情很糟糕,如果謝之魚再不醒來,恐怕真要一盆涼水潑在他頭上了。

他沒好氣地瞪著謝之魚,目光冰冷,那眼神恨不得直接將謝之雨給撕成無數碎片。

「現在,既然你醒過來了,我們就好好說一說吧。」

謝之魚眨巴眨巴眼楮,有些無辜的看著江宴。

「丞相大人有什麼好說的呀,該說的我都交代了,昨天晚上我說的不夠清楚嗎?」

江宴「砰」的一聲將手砸在凳子上。

他猛地站起身,怒氣騰騰的瞪著謝之魚。

「隨便,別以為你和我共事過,我就會對你手下留情,趁我現在還好說話,你最好快一點,將所有事實交代出來。」

「不然……」

謝之魚無奈地聳聳肩,笑呵呵地說︰「是吧,不然要對我不客氣,對吧?」

江宴一時之間語塞塞,不知道該如何回懟。

的確,他的確要說這句話,竟然被謝之魚給搶先了。

他握著拳頭,瞪著謝之魚。

「少在這里油嘴滑舌,快點交代,不然我真的不客氣了。」

謝之魚很無奈,她能有什麼心思呀?無非是想問清楚月引的事情。

但是月引的事情絕對不能告訴江宴。

她想了想還是堅持說︰「丞相大人,你不用光問我一個人呀,我的確不知道什麼,你可以問一問桂柔。」

「如果我真隱瞞什麼的話,她會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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