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夜談

回到金玉樓的時候,謝長魚並沒有第一時間進去,而是將目光放向了那傳說中的貴溪樓的方向。

貴溪樓和金玉樓離得不遠,但是比起金玉樓要更加貴氣一點,是整個桐城唯一的三層小樓。

偏偏從這麼遠的地方也根本看不出來那貴溪樓有什麼遭遇過水災的痕跡。

那房檐上的紅燈籠依舊照常掛著,此時明明已經到了子夜卻依舊是燈火通明。

「主子,這貴溪樓實在是太過于詭異,不用我去調查一翻嗎?」葉禾又一次問道。

他對自己的調查能力是絕對滿意的,整個曼珠沙華中,葉禾的調查能力和隱匿能力都可以說是最絕。

就算不知道這貴溪樓的底細,他也有足夠的自信不會被留在那里。于是乎才會主動請纓。

只是謝長魚根本就是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你現在的身份就是陸小京送給我的小書童罷了,你怎麼能去做調查的事情?」

「而且我們對這個貴溪樓一點都不了解,要是貿然行動當真回不來可怎麼辦?」謝長魚很是霸氣道,根本就不給葉禾任何再多嘴的機會。

葉禾苦笑一下。自己這主子向來都不喜歡讓曼珠沙華去那種沒來由危險的地方,若是遇到什麼危險,也都是謝長魚自己會沖在前面。

現在謝長魚說出這種話,其實他倒是一點都不驚訝。

于是乎,他也就沒有再堅持,畢竟怎麼也說不過謝長魚。

兩人模著夜色回到了金玉樓。

謝長魚則是換上了平時穿的衣服,走到了江宴的寢室門前。

謝長魚猶豫了片刻,還是輕輕扣響了江宴的門。

不到幾個呼吸,江宴冷著臉打開了門︰「請問隋大人這麼晚了還有什麼事?」

謝長魚看著那江宴,一雙好看的眼楮睜得極大。

此時的江宴看來也是剛從床上爬起來,身上穿著一身褒衣,外頭只披著一件薄紗外套。不過看上去江宴並沒有剛從被窩里爬起來那般睡眼惺忪,甚至是連頭發都沒有凌亂一絲一毫。

這個江宴倒是真的說不明白的矛盾而又融合。那張傾國傾城美得雌雄難辨的臉光潔白皙,可偏偏卻又稜角分明,透著一絲主人家自帶的冷峻。眉毛濃密,鼻梁高挺,唇形都是絕美的,幾乎所有的五官拼湊在一起就是女媧娘娘最美的作品。

而這個男人雖然很招人討厭,但是不得不說他無論是何時都偏偏張揚著高貴和優雅,反倒是讓人有些厭惡不起來。

一時間謝長魚也是很佩服。要是她現在是謝長魚的身份的話,倒是可以饞一下江宴的身子,可惜她現在是隋辯的身份。

于是乎謝長魚只好是輕輕咳嗽了一聲,像是在為自己的微微臉紅而做辯解。

「那個……丞相大人,其實這麼晚過來找您也是有原因的。」

見那謝長魚好一番不知怎麼說話的樣子,江宴眉頭緊緊蹙起︰「隋大人,我希望你能夠好好解釋一下,到底是什麼原因,值得你在子夜時分過來把我叫醒。」

謝長魚不由暗中咋了咂舌,原來這江宴是真的睡著了呀。不過這人還是老樣子,說出來的話依舊是那麼招人討厭。

于是乎謝長魚也沒有再多說 ,而是順著江宴的身子擠進了江宴的房間之中,特意是避開了身體的接觸,她相信這江宴也是絕對不願意和隋辯這家伙有什麼觸踫的。

果不其然,見到隋辯要進來,江宴只是皺著眉頭往邊上靠了靠,待人進來之後再順手將門給關上了。

這房間確實是看起來比其他的正常多了,至少比謝長魚住的那間房間看起來干淨整潔。

「沒想到這金玉樓之中還有這般平淡的女子,能夠住得慣這種屋子。」

謝長魚感嘆。

江宴嗤笑︰「隋大人當真是什麼都不懂?大人不是經常和那陸文京出入各種風花雪月場所,怎麼還沒見過那種只賣藝不賣身的女人?她們若是性子高潔點,自然不會將房間裝飾得那般浮夸。」

謝長魚微微點頭,認可江宴的說法。

可為何倒是從那江宴的口中聞出些許的醋味?

也倒是,無論是謝長魚還是隋辯,幾乎都是和陸文京有著密不可分的朋友關系。這江宴當然是要郁悶的。

于是乎,謝長魚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坐在那茶桌之前給自己斟了杯茶,入口之後才是開始解釋起來。

「其實這事情倒是有些說來話長了。隋某今天和趙大人兩人一同在門口為那些百姓散糧送粥。而一開始沒有百姓前來,隋大人便是和我兵分兩路……」

于是乎,謝長魚便是將白天所發生的事情和晚上去找那翠妮之後得到的消息一並告知了江宴。

听完後,那江宴倒是陷入了沉思︰「貴溪樓?」

謝長魚點頭,眼神有些焦急︰「趙大人估模著就是誤入了那貴溪樓。要是真按照那民婦的說法,貴溪樓凶險異常,一進去就再難出來。于是乎隋某便來尋求丞相大人的幫助,畢竟那也是我們的同伴。」

江宴微微點頭︰「趙大人自然是要救的,明日找個時間,你我一同前去看看情況。可是還有一件事情我有些奇怪。」

「你說那民婦說彭玉將整個桐城的男丁都抓去建大壩了?」

謝長魚愣了一下,點頭。

「可是我今日帶著人去那河流整個勘察了一番,並沒有看到什麼地方有建造過大壩的痕跡,更別說是什麼一整個城池的男人了。」

江宴沉吟道,又拿出了一份繪制的地形圖給謝長魚看。

「什麼?」謝長魚大驚。

從那地形圖上也是能夠看到,整個河流的下游部分經過桐城,上游和中游部分都是狹長為主,只有下游是突然一片開闊。就是因為這種地形,導致那山上的雪水融化之後全部都往桐城方向沖擊,形成了沖積扇。

所以才會有不少的人家都遭了殃,直接被那洪水沖得沒了蹤影。稍微靠邊緣一點的樓宇才沒有受到毀滅性的打擊。

可是為何那彭玉並沒有去修建大壩?那那些男人又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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