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人有意識的情況下,活生生看著自己被**、被吃掉,卻無法反抗。
內心該有多麼絕望。
謝長魚手指扣響案幾,眸中烏雲密布︰‘凶手陰毒,若真如我所料隱藏在江府或是相府,凶手定還會再尋機會來殺我。’
葉禾眸光復雜,鎖定在宣紙上第四條線的人名——胡玉露。
「最後這個人跟前面三個一樣,都是在深更半夜死的,唯一不同的是,她死在金玉樓的遺址里,頭吊在金玉樓的殘垣斷壁上。」
謝長魚冷笑︰「所以民間一直有傳言,說是御前郡主鬼魂作祟,危害人間。」
葉禾笑道︰「如果是主子,一劍就解決了,哪會搞出這麼多蛾子。」
「所以說吶,智者見智~」
謝長魚拍了拍葉禾的肩膀,往房外走了出去。
「主子,你去哪?」
「沉宛苑。」
葉禾跟上去,不明所以︰「可是已經這麼久了,怎麼說也不會查到什麼痕跡吧。」
「我就是去看看沉宛苑有沒有我的沉香苑環境好。」
「……」
剛走到沉宛苑外,謝長魚二人便被攔下。
攔路的無名小侍衛態度很堅定︰「夫人,相爺吩咐過,沉宛苑是禁地,在案子破解之前,任何人都不能隨意進去。」
謝長魚就知道會是這樣。
在相府,有兩個禁地,一處是御前郡主的靈堂,一處便是這里。
那侍衛一直盯著葉秋看,心想難怪相爺前四任小妾都安排在沉宛苑這處凶宅,唯獨將空著的沉香苑修整一番讓新上任的夫人住了進去。
夫人確實是絕色美人,就連貼身侍女也漂亮到不像話。
「听說,我前頭四個死前都住在這兒?」謝長魚掐著聲音,音調高傲又冷淡。
無形間給了侍衛心里的壓力。
「是的,這地方不吉利,夫人還是請走吧。」
謝長魚點頭︰「恩,多謝你的好意,本夫人就是好奇,這相府看上去風水這般好,並且府中男子多于女子,陽氣重,怎麼說相府里的小院也落不上凶宅的名頭吧。」
侍衛對謝長魚的問題應對如流。
「夫人無需多慮,一切相爺都有安排。」
「來相府做客的人應該都會對這處院子好奇吧,你還知道先前還有哪些人來問過?」
謝長魚這才說出自己前來的真實目的。
沉宛苑能找出痕跡哪還輪得上她?若有也早被江宴取證了。
侍衛猶豫要不要回答這個問題。
葉禾走上前,遞給侍衛一個錢袋︰「這些都是夫人賞賜給你的。」
那小侍衛卻推之拒絕︰「不能說來看,前頭的崔夫人與表小姐交好,表小姐只來過一次。」
只需要這一點就夠了。
謝長魚沒有再問,回到沉香苑,準備明日去江府會會溫初涵。
眼下,事情是真多啊,謝長魚揉著眉心,除了這件事還有陸凱的事需要調查。
她知道,這些只是自己來到盛京的熱身而已。
後面,謝長魚需要獲得另一重身份潛入朝廷,世家之爭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地步,只需要最後一擊,大燕必亂。
而謝長魚生于大燕,長于大燕,她不想讓人顛覆了大燕。
沒等謝長魚親自去見溫初涵,她倒自己上了門。
和她一起來的還有宋韻。
江宴自然親自去迎︰「娘,可是有什麼事?」
宋韻知曉江宴平日公務繁忙,難得休沐有些自己的時間,所以很少會親自上門,一般都是派遣身邊的丫鬟小廝來相府遞帖的。
此時,宋韻卻一臉愁容。
一邊,溫初涵興許是哭過,眼圈、鼻頭水紅一片,甚是惹人憐惜。
江宴一看便明白是什麼事了。
謝長魚也听說溫初涵來了,立馬帶著葉禾、喜鵲往內堂趕去,到了的時候就听到一陣小聲低泣的聲音。
只見宋韻坐在高堂上,臉色有些不忍,溫初涵站在一邊,默默抹著眼淚。
「表哥,如今只有你能救我了。」
江宴處變不驚,冷淡淡的在說什麼,謝長魚走近,江宴正好說完。
「喲,這不是娘和表妹嘛!」
謝長魚故作驚訝︰「表妹怎麼哭了?」
宋韻嘆了口氣︰「是皇上下旨要將涵兒許配給陸文京。
以溫初涵的身份能嫁給陸文京實屬高攀了,一般人家能得這等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婚事得高興的睡不著覺。
謝長魚還替陸文京不值當呢!
「這不是很好嗎?陸公子可是天下第一富,有能力,有家室也有相貌,配表妹綽綽有余。」
她直言不諱道,並不想給溫初涵好臉色,這個女人在她心里並沒有排除掉凶手的可能性。
江宴睨了謝長魚一眼,有點威脅的意思。
溫初涵只是哭,也不敢解釋。
還是宋韻看不下去,說道︰「長魚啊,起先初涵得知婚事,還是願意的,可後面卻發現陸家的公子人品有些問題,初涵便不願意了。」
謝長魚氣笑了,操起手質問道︰「小京人品有什麼問題,娘能說說嗎?」
溫初涵怔了一怔,弱弱道︰「表嫂叫小京,是與他很熟嗎?」
「當然,陸小京是我朋友。」
宋韻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只是對謝長魚的口氣有些不滿。
「他……」溫初涵說︰「我在醉雲樓看到他,竟左擁右抱……初涵寧肯終身不嫁,也不想嫁給這般公子。」
「男子左擁右抱不是很正常嗎?」謝長魚說︰「你若想得開,也可以左擁右抱。」
江宴終是沒忍住︰‘你閉嘴。’
溫初涵又哭︰「初涵身份地位,原本這一生想著呆在姑母身邊侍奉姑母,可皇上賜婚,天大的恩賜,初涵感激涕零。人品是其一,二則是我身子弱,被御醫診斷出」
她朝著江宴嗚咽道︰「診斷出宮寒,難以懷孕。也不知這消息是被誰穿了出去,盛京傾慕陸公子的人都知曉了,初涵實在不敢出門見人。」
宋韻氣道︰「除了陸家那混小子,還能是誰做的?陸家敢欺負初涵就是公然與我江家作對!」
謝長魚不信,陸文京是做不出這等事的。
「娘,表妹的情況我也知道了,您打算如何?」
謝長魚看得出宋韻是真的很疼愛溫初涵,來找上江宴也是迫不得已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