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下獄遇‘熟人’

江宴遇事冷靜,支走崔知月後,他轉身冷哼︰「陸文京,你以為本相願意娶謝家小女。」

「這是你說的,江宴,你既然不想娶,便親自去找聖上取消這門婚事。」

「若這般容易取消,謝家小女也不會被打入天牢了。」江宴抖了抖袖子,提步便要走︰「本相還有公事,你自便。」

「江宴!」

風聲從耳尖略過,江宴準頭及時躲過陸文京的拳頭,他眸色驟然加深,提起陸文京的衣領︰「本相告訴你,要想救謝長魚,先滾回去問問你爹。」

崔知月遠遠瞧見江宴離開,眼圈漸紅。

……

謝長魚被打入天牢的消息很快傳到了陳府。

陳大江氣的當場砸碎了那套他最愛的紫紗茶具︰「莫叔,上陸家,找那個臭小子問清楚,他何時與小兔崽子好上了。」

莫叔擦了擦汗︰「老爺,按正常流程,咱們不應該先進宮求皇上放過小小姐嗎?」

「哼,皇帝傻了才殺我那小兔崽子,老夫了解皇帝,他就是嚇嚇兔崽子罷了。其次,他想將兔崽子嫁進相府,一則能牽制老夫,二則可牽制江家小子,一舉兩得。」

陳大江一雙老眼透著十足的精明,他轉了轉手上的祖母綠扳指動身從陳府出發。

這廂,謝長魚被壓著關進黑  的天牢。

「獄卒大哥,這牢房也忒髒了,要不你把我換到隔壁吧!」謝長魚嫌棄地扒拉開周邊的死老鼠、死蟑螂,一抬頭看到兩名獄卒不屑的眼神。

「得了,你都進天牢了,還想住好的?我看你們這些千金小姐就是吃飽了閑著,屁大點事兒就敢跟皇上叫板。你啊,這些天就好好呆著,向老天爺祈禱自己能留個全尸。」

那獄卒說了一番話還認為自己發了天大的善心,得意洋洋的鎖住了獄門。

押送謝長魚進來的兩個侍衛畢竟收了天下第一富的錢,找了個沒人地交代︰「里邊那位,生活開好點。」

獄卒不解︰「听說她不過是個旁支的世家女,怎的,還有靠山不成?」

「你小聲點,這位,是陳大江外孫女,再加上,陸小爺力保……你懂的。」

過了一會兒,先才的獄卒又打開牢房,態度恭敬了幾分︰「小姐,東側空出了一間干淨的牢房,小人帶你過去。」

謝長魚點頭,一點都沒個犯人樣兒︰「多謝,等本小姐出去大大的賞賜你。」

獄卒想想有幾分道理,天牢不比地牢,進來的要麼都是涉及到政治方面的富貴人物,女子嘛大多是皇女、世家女,指不定就戰對了陣營被下旨釋放,這樣的例子在天牢比比皆是。

「嘿嘿,小姐這邊請。」

謝長魚看著眼前可以稱之為豪華的牢房,嘴角漸漸揚起,緣分吶,不知不覺回到了上一世自己待過的牢房。

獄卒以為這姑娘被牢房的設施驚呆了,不猶沾沾自喜的介紹起來︰「要說這間牢房在咱們天牢可是鼎鼎大名,幾年前,御前郡主因滅門太傅一家也被下獄進了這間牢房,當時,天牢那叫個熱鬧。」

「天牢的犯人,求著求著,月兌各種關系打點都要來拜會御前郡主……哎呀,那時候天牢特別愛打葉子牌,要不就搞點賭博之類的東西,反正,御前郡主就是個大魔頭,她一進來,天牢氛圍都沒有這般死氣沉沉了。」

謝長魚︰「……」

「行了,讓我安靜安靜。」

夜深了,謝長魚還打算睡個好覺,其他的事就交給她便宜外公來處理。

這間天牢由兩間天牢打通的,地方寬闊,雖說不至于像自家廂房里邊樣樣齊全,但該有的都不缺,甚至連茅房都是由木制隔間隔起來的。

最讓謝長魚滿意的還是那張大床,她閉眼躺在床上,雙手交叉,快要入睡時卻听到床頭發出詭異的響聲。

「扣……扣扣」

「扣……扣扣」

謝長魚翻身而起,將耳朵湊攏去听,果然是隔壁的人在敲牆,由于這張床的床頭正好靠牆,所以能听的十分清楚。

她重重回了一記,低聲道︰「別煩老子。」

「扣……扣扣。」

嘿,沒完了。

「你是誰,想干什麼?若再敲,本小姐立即告知獄卒。」

「你不識得我,但我識得你。」

听聲音,該是名年輕男子,只不過聲音有低沉沙啞,想來牢獄生活定然異常艱辛。

謝長魚探了探四周,看了沒人才說︰「你少裝神弄鬼,先報上名來」

那人苦笑︰「我姓陸,名凱。 」

「陸凱?你跟陸家是什麼關系。」盛京陸家,不就是陸文京的家族嗎?這小子姓陸,八成是陸文京親戚,只不過,陸家的人有何緣故被打入天牢?

「我和陸家沒關系。」

「那你知曉我是誰?」

「謝家旁支過來的嫡女,跟御前郡主同名同姓謝長魚。」

謝長魚眯眼,心道隔壁這家伙不簡單︰「你怎麼進天牢,又是何時見過我?」

「謝小姐,早在你進京途中我便見過你,你可還記得鳳來山,我便是二當家。」

謝長魚心里一驚,她差點將鳳來山那出事忘了︰「那個戴著面具的白衣書生是你主子,他到底是誰?」

「小姐先別急,我慢慢給你道來。」

「我原本叫薛凱,陸是我母親的姓,三年前,我薛家被滅族,而我流落盛京四處躲藏,另改了姓名想要參加科考。但恨在世族當道,我落榜了……後來遇到了江宴,我被他收入門下,做了他的門客。」

「所以,白衣書生就是江宴。」謝長魚吐出一口濁氣,跟她猜的八九不離十,她對著牆低聲道︰「你繼續說。」

「兩個月後,我被支去鳳來山當臥底,再後邊的事謝小姐應該也知道了……回到盛京,我甚至還看到過謝小姐。至于下獄一事,不過是江宴那個奸臣過河拆橋罷了。」

過河拆橋?謝長魚疑惑道︰「你說說他是怎麼個過河拆橋?」

「原本城西王的軍工廠有沒有都是個爭議罷了,可江宴竟然在皇帝面前讒言,說是我沒盡到臥底的職責,便將我下到大獄,再過幾日,便是我的死期了,我實在是不甘心家仇未報,就這般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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