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奇怪,戒指在下棋的時候還在,我根本沒注意是何時掉落的。並且這枚戒指很符合我無名指的尺寸,如果不用力去蹭很難憑空掉落。等我發現時,人已經到了大理寺。」
陸文京搖頭︰「反正,毒陳大江的不是我,那老頭子嘴巴忒毒了,估計平日得罪的人不少。」
謝長魚恨不得當頭敲陸文京一棒子,這貨把那股子聰明勁全用在敲詐同行生意上了吧!能把生意做到第一富,生活方面仍舊像個傻白甜。
應該是與李志那種憨憨混久了的原因~
「毒害陳大江不是直接目的,那凶手分明沖你來的!」
謝長魚扶額。
陸文京自個兒琢磨了會︰「你這麼說的話,想來也有理,但目的呢?」
誰知道,你丫的做生意得罪的人可不少。
陸文京做生意很有一套,精明的攀比千年人精,但陸文京最不恥的便是那些打著生意的幌子走販私鹽、孤兒等等違法的商人。
近年由于天災繁多,做這些違法違紀生意的人越來越多,但凡被陸文京抓到,必將人從四海商會中除名。
江宴這時卻發話︰「未央宮的婢女有問題,玄乙,下逮捕令!還有」
「測查四海大會的名單,揪出給陸文京送五逝花的南疆商人。」
謝長魚揚眉,黑心肝跟她想到一塊兒去了。
「喂,姓江的,你就這樣走了?」
「不然?」謝長魚望著江宴清冷的背影︰「人家丞相大人家大業大,又不單管你這破事兒!」
她起身,準備撤退。
陸文京不干了︰「不行,你們都走了,又留我一人,無聊死了,不如你留下陪我聊會兒唄!」
阿虞!丫的還在老子面前裝!
謝長魚拍了兩下陸文京的肩膀︰「陸公子,好自為之。」
「……」
「誒!臭丫頭,別走啊!」
獨留陸文京在刑房狼嚎。
……
是夜,謝長魚回到小宅院。
「大小姐!您可算回來了,听人說您是去了那什麼光閣闖關了,奴婢擔心了一天?」
喜鵲迎上來,一臉急切,上下打量著謝長魚,惶恐主子身上有傷口。
「喜鵲,听誰說的?」謝長魚撐了個懶腰,直直倒在床上,累得像條死狗。
「這全盛京都在說小姐您啊!」喜鵲眼中綻放出崇拜的光芒︰「說小姐是盛京第一人,可有些人就是嫉妒小姐,居然說小姐就是憑運氣闖關的草包!太過分了!」
喜鵲絮絮道︰「還有更過分的說小姐是南方鄉下來的!真真是氣煞奴婢,小姐可是正兒八經的謝家嫡出大小姐,也是咱們江南梧州大家族的小姐了,身份尊貴……」
一頓彩虹屁將謝長魚吹到了天上。
「停~」謝長魚閉上眼楮,懶洋洋道︰「你什麼時候學會這些調調了,喜鵲~聰明了哦」
不過本質上還是個小傻妞。
「本來就是,唉,小姐,您也累了,奴婢給您打水……」
沒得到回應,喜鵲回過頭,床上那位已經睡熟。
「……」
大小姐是真累了。
而當夜,江宴回丞相府後收到消息直接去了刑部。
未央宮的丫鬟看起來平平無奇,此刻被關押在刑房膽戰心驚︰「大人,奴婢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刑部尚書吼道︰「吵什麼吵!你是不是凶手全憑丞相大人決策,既然被抓進來了,八九不離十。」
準而又還了張討喜的笑臉跟在江宴身後︰「丞相大人,您還有什麼吩咐?」
江宴不回話,神色冷淡。
玄乙鄙夷地瞧著刑部尚書,代替江宴說︰「尚書大人,我家主子的意思是,你不必再呆在這兒了。這個叫春兒的婢女由主子親審。」
「是是是,玄乙大人,微臣一直守在外面,如果有什麼需要,您定要吩咐臣下。」
玄乙擺手示意刑對方可以下去了。
刑部尚書站在外面,擦了一把汗,得罪誰也不能得罪丞相啊,人家一根手指頭能直接將自己給碾死。
大約兩盞茶的時間,江宴走了出來。
「丞相大人,您這是結束了?」
江宴輕微點頭︰「將犯人嚴加看管,莫要出事。」
「您放心。」
等江宴走後,刑部尚書進去瞧了一眼,只見宮婢春兒面如死灰。
……
相府書房。
江宴正在勾畫四海商會的名冊單,他眼眸銳利掃到一行名字,用紅墨圈了起來。
玄乙不得不佩服︰「主子,原來凶手是她。」
江宴搖頭︰「不,真正的凶手在背後藏著,繞是本相也暫時想不出那個人是誰。」
「可以確定的是,幕後黑手是在鳳來山早虎威軍一步找到兵工廠的人。」
他神色復雜道︰「大燕要變天了。」
「慶雲閣近來如何?」
玄衣回道︰「一切如常,但玄墨今日去了沙洲,來信說察覺到曼珠沙華的痕跡。」
江宴雙目一怔。
曼珠沙華,
這是御前郡主的影衛隊,共四人,是在太傅一家被滅門之後,謝長虞組建的,一直跟著謝長虞南征北戰,無所不能。
可是在承虞死後,曼珠沙華就沒有聲音。
玄乙疑惑︰「曼珠沙華死衷御前郡主,四影者之一的珠已被世家絞殺,剩下的三人重新行動是要密謀什麼事嗎?」
「不會,」
「讓玄墨盯緊點,尤其是葉禾。」江宴收緊手指。
葉禾,是承虞的心月復。
「是。」玄乙看了看天色︰「主子,夜深了,這雨看來不會停,您早點休息。」
「恩……」
半夜雨停,卻起了妖風。
寂靜書房的一角被呼嘯的妖風吹翻了紙窗,冷風灌進來,桌上的文房四寶七零八落的散在地上。
一紙美人圖被卷到窗外
昏黃的燈影下,美人圖隨風在空中飄舞。
……
翌日,喜鵲敲門將謝長魚叫醒。
「小姐,宮里來了人,說是讓小姐進宮一趟。」
謝長魚揉眼︰「這麼快就進宮,死男人動作挺快的嘛!應該是找到凶手了。」
「咦?小姐,奴婢都听不懂您說的是啥?」
謝長魚一記爆栗敲過去︰「小傻瓜,你不用知道。快替本小姐更衣……」
宮里有規矩,除了貴人特赦,位分不夠的人是不允許私自帶貼身婢女進宮,所以,喜鵲只送人到了門口。
復而往庭院走,喜鵲準備掃掃庭院大把凋零枯葉時,赫然看到一張畫紙。
「這是什麼?」
喜鵲懵懂地將裂開成兩半的畫紙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