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機智破計

「丟人的蠢婦,都是她把這畜生慣成這幅模樣的!將她拖回南苑,省得礙眼。」

謝勛氣得七竅生煙,再看向謝長虞,恨不得親手殺了這個不爭氣的女兒。

韓青青拍著謝勛的背安慰道;「老爺,您消消氣,長魚雖然平日頑劣了點,但這孩子不至于跟低賤之人來往,當務之急是應該把那馬夫找出來,對峙一番。」

她回頭佯裝訓斥謝靈兒︰「你也是,事情沒下定論怎麼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呢?」

「爹,娘,是女兒思慮不周。」謝靈兒埋頭鞠躬,悉心接受。

謝勛哪肯讓小女兒受委屈,忙說道︰「這干靈兒何事?都是那畜生作的混事!你看她,還杵在她母親旁邊作甚?」

謝長虞正給陳雙雙號脈,听見背後一家三口在那嘰嘰喳喳,她那暴躁的脾氣

差點兒快掩藏不住了!

「你,過來。」

被叫到的小婢女指了指自己,疑惑地望向謝長虞。

謝長虞不耐煩道︰「沒錯,說的就是你。叫什麼鵲來著?」

其貌不揚的小婢女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大小姐,喜鵲,奴婢叫喜鵲!」

「你把我娘背回南苑,熬些姜湯為她服下。」謝長虞還記得,喜鵲之前是在南苑干活的,為人老實忠厚,力氣極大,老被原宿主嫌棄,後來被打發到東廚劈材去了。

喜鵲應下,麻溜背起昏迷的陳雙雙回了南苑。

站起身,拍拍手,謝長虞滿面笑容︰「謝靈兒,好話都被你說完了。」她歪頭,笑容加深︰「污蔑人的滋味是不是很爽?說吧,下午這麼長時間,車夫被你藏在哪兒去了。」

她昂首挺胸,那睥睨眾人的模樣讓在場人驚了一跳。

總所周知,謝長魚是個欺軟怕硬的廢材,以往只要謝勛一說動用家法,這廢物定然嚇得跪地求饒,何時這麼淡定過。

謝勛看了眼謝靈兒,見小女兒淚流滿面瑟縮在韓青青身旁,那股子護短的氣上來,當即吼道︰「自己做了虧心事還怪靈兒,我看你這孽畜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來人!將大小姐壓去祠堂!」

謝靈兒陰笑,我看你謝長虞怎麼翻身。

「哪個不長眼的賤奴敢動本小姐?」

那幾個身高馬大的奴僕被謝長虞的眼神所威震,呆站在原地,遲疑著不敢上前。

謝長虞悠悠道︰「爹,不是說要找馬夫對峙嗎?你這麼早下定論恐怕太早。」

巧了,她話剛落下,管家便壓了一個賊眉鼠眼的家伙走了過來。

「老爺,下人瞧見這廝躲在後院鬼鬼祟祟,叫人逼問得知此人是今日失蹤的馬夫。」管家說完,眼神有意無意朝謝長虞身上瞟過去。

那馬夫一瞧見謝長虞跟見了親娘似的,爬過去拉住謝長虞的裙擺大喊道︰「大小姐,您可得救救小人,我們是清白的啊~」

這話不說還好,說了更沒人相信謝府大小姐和馬夫清白了。

謝勛擺擺手,沒眼看下去︰「將這勾引小姐的賤奴拉下去亂棍打死!」

「一條狗命,死了挺可惜的!」謝長虞蹲,居高臨下地看著臉色灰白的馬夫,若有所思。

「救命啊~大小姐~救命啊~」

「喊著救命,但本小姐看你眼里並無求生的意味啊~」謝長虞拿手撐著側臉,故作狐疑的模樣有些可愛。

韓青青心里咯 一下,謝長魚一介廢物怎會有如此眼力?是經歷了生死所以不一樣了?良久,她搖頭。

終究是個廢物罷了,有哪點能跟靈兒相比。

「這孽障!無法無天了!」謝勛捂著額頭罵。

謝長虞沒有理會謝勛,繼續發問道︰「你且將話說清楚,是誰指使你污蔑本小姐的?」

馬夫搖頭顫聲說道︰「大小姐,不是您拿了手帕跟小人相約護城河的嗎?」

「然後呢?本小姐記性差,你現在當著眾人再把今日的事情說一遍。」

謝府的人覺得這大小姐大抵是瘋了,老爺都在替她掩人耳目了,偏偏她自己要把事情抖出來,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說她廢材都是謙虛。

果然,那馬夫支支吾吾說了一遍,意思與謝靈兒所說無甚差別。

「哦~」 謝長虞食指挑起馬夫遞過來的手帕看了兩眼說道︰「你確定這手帕是我的?」

馬夫點頭。

謝長虞起身,走到謝勛面前將手帕呈上去。

「混賬,你將這等贓物給老夫作甚?」謝勛胡子都氣歪了。

「父親,且听我講完,您再生氣也不遲。」謝長虞嘴上說著敬語,語調卻懶懶的。

「這名馬夫在說謊。原因有三,一則,馬夫呈述事件慌里慌張,描述模糊。他說,約定的時間是酉時,與我相約護城河下游。但那處河灘泥土稀松,如果真的去了,步履定然會沾上黃泥。但馬夫的履,是新履,根據馬夫描述的時間來看,他回城後又到了北街馬市買糧草,之後才趕回謝府馬廄。怎的?這履是賣糧草的老板送的?」

別說,大伙還覺得有理。

馬夫抬頭嚷道︰「大小姐,您真是慧眼如炬,這履的的確確是老板送的。」

謝長虞翻了個白眼繼續道︰「二則,他不是跟我眉目傳情嗎?那按照畫本子里說的,若他真對本小姐有心思上趕著維護還差不多,哪有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拆穿所謂的奸情?傻子都能瞧出來是有人存心指使馬夫來害謝家的嫡女!!!」

「三則,鴛鴦帕要找也不找個丑點的!我謝長虞會繡鴛鴦?鬼都知道我一屆廢物,繡雞都繡不來,還繡什麼鴛鴦呢?」

謝勛不是傻子,先才是氣昏頭沒有細想,等听完謝長虞的一番言語,他思量片刻沉聲問道︰「靈兒,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今他謝家岌岌可危京,城主家那邊是沒法指望的,所以謝勛才將所有希望寄托在溫家上,如若與溫家的婚事黃了,那麼江南這支微弱的旁支再無東山再起的可能。

謝靈兒身體一顫,眼淚汪汪道︰「爹爹,是女兒誤會了,」她側身我見猶憐地對著謝長虞俯身︰「姐姐,是靈兒的不對,但……靈兒也是太擔心姐姐你了,你這麼晚才回來,還落了一身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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