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一章 上門買畫

「碧藏終究是外人,他能出資規劃,實操還得你們來。單憑你一個人,自然是完不成任務的。」

「您不都知道了嗎?」

杜奚抬頭膽怯地看她一眼,又飛快低下。

「還有諸葛恪和董全。」

「董全已經去自首了,我總不能審他。」

謝長魚聳了聳間︰「我要你、諸葛恪和碧藏往來的證據。」

「下官只知道碧藏讓諸葛恪發了財,他有些技術,手下有人制作名家贗品,由諸葛恪低價買下,再高價賣出去。諸葛恪在城西有間倉庫,里面就有這些東西,但、但具體在哪,我就不知道了。」

「這還差不多。」

謝長魚听到這些有價值的東西,臉上才恢復了好顏色。

「行了,我要走了。」

她把卷子收好,就要轉身出去。

「哎,等等!」

杜奚急了。

「隋大人,你不能就這麼走了啊!」

「那我要干什麼?」

謝長魚詫異︰「怎麼著,我還得留下來安撫你受傷的心靈嗎?」

「您把考卷拿走了,將來公之于眾,碧藏不就知道是我供出來的嗎?」

杜奚急得亂噴唾沫。

謝長魚嫌棄地後退了一步。

「這些事確實是你做的,敢做還不敢認嗎?」

她對此十分鄙視。

「不行,這萬萬不行,我卑劣,我無恥,大人你救救我!」

在求生欲面前,尊嚴算什麼?

謝長魚頗為無奈。

「你怎麼這麼蠢啊?就說自己家被人偷了不就行了。」

謝長魚給他指明了一條生路,最後給牆角的女人解了穴道,再不理會杜奚,直接走人了。

「主子,杜奚招了嗎?」

雪姬上前問道。

「收獲頗豐。」

謝長魚滿意地轉了轉刀子,擦去一點血跡︰「對咱們來說,遇上貪生怕死的人是件好事。」

現在還不是時候,等明日天一亮,她就要去找諸葛恪。至于碧藏,一時半會還出不來,但她有理由相信,碧藏這名字很有異域風情,肯定不是大燕人。

回到府里,謝長魚讓人端夜宵上來,此番她又是爬牆又是審訊,需要補充體力。

「大半夜吃夜宵不好。」

江宴卻不是時候地進來了,他向桌上掃了一眼,頓時更皺眉頭。

「長魚,郎中說過你如今還在養病期間,不能吃太過油膩的東西。」

「你能不能說點招人喜歡的話?」

謝長魚偏不听,筷子一伸夾起一塊紅燒肉。

「這怎麼就油膩了?這叫香女敕多汁!」

紅燒肉在空中劃過一道膩歪的弧線,以一個瀟灑的姿態,穩穩落進了謝長魚嘴里。

江宴︰「……」

「那我說點好听的話。」

他依然沒有放棄治療。

「就吃一塊。」

江宴將那盤紅燒肉扣下了。

謝長魚忿忿不平地收手。

「說吧,你有什麼好听的話?」

「榜眼周文之的資料查到了。」

江宴十指交握,一邊把謝長魚的紅燒肉推遠,一邊坐到桌前,對著謝長魚求知的臉。

「周文之是擁有賀州戶籍的孤兒,從小被一個叫藏青遠的畫師撫養,今年第一次到盛京參加科舉考試。」

「藏青遠?」

謝長魚玩味著這個名字。

「和碧藏的意思差不多啊,你知道那個畫師長什麼樣嗎?」

「還不知道。」

江宴搖頭︰「藏青遠生前深居簡出,幾乎沒人見過他的容貌,現在去世了,九泉之下就更不得而知了。」

「真死了?」

「至少戶籍上是這麼寫的,也就是說,自從一年前,世上就再沒有藏青遠這個人了。」

江宴和謝長魚想得一樣,藏青遠和碧藏大概就是一個人。

「周文之在盛京是個規規矩矩的考生,但也並非查不到蹤跡,考試前他在京里住客棧,花銷是名為碧藏的人付的,那個的住址登記在城西。」

「這也能查到?」

謝長魚眼楮一亮︰「客棧是你開的?」

「不,是碧藏的熟人開的。」

江宴謙虛地表示,易容是慶雲閣的基本功了。

「地址在城西水綿街,臨近月冷河,有坐廢棄的青磚院落,門口牌匾讓沒寫名字的就是。」

「記下了。」

謝長魚在腦子里過了遍住址,沖江宴點點頭。

「你很不錯嘛。」

「為娘子分憂,是為夫的份內事。」

如今江宴說起情話來,是越發自如了。

只有謝長魚還不大習慣。

「哎哎,別這麼客氣,咱們——」

「確實,咱們夫妻一心,不必見外。」

夜風微涼,燭火搖晃,氣氛好像有點美妙。

不知怎地,謝長魚看著眼前的江宴,情不自禁地抿了抿嘴唇。

結果江宴站了起來。

「時候不早了,娘子明日還要查案,為夫就先不打擾了。」

謝長魚頓時泄了氣,原來江宴只是例行說句情話,是她想多了。

「你這就走?」

「娘子要我陪嗎?」

江宴半只腳已經出了門,聞言又回轉過身來,今天不知是什麼好日子,謝長魚居然主動挽留他了。

「啊不,沒有,你走吧。」

謝長魚又恢復了理智。

江宴只好失望地走了,好在由于兩人白天都過得很充實,所以沒人失眠。

第二天一早,謝長魚用了換顏丹,大搖大擺去了諸葛恪的鋪子。

說是鋪子,其實規模也不小,可以算做一間小畫館了。

這一次,她沒用隋辯的臉,而是以一個大眾臉少年的形象出現的。

「這位少爺是來買畫的?」

僕人迎了上來,看見謝長魚身上掛著玉佩,袍子用料也不凡,斷定是為大方主顧,回答問題都格外用心。

「這幅畫有什麼來頭嗎?」

謝長魚指著牆上被妥善裱起來的那幅畫問道。

「少爺好眼力。」

僕人心中暗喜。

「這幅畫叫《百鳥圖》,是前朝公主的私藏,後來輾轉數百年,最後到了我家主子手上。」

「嗯,這幅畫挺出名的。」

謝長魚憋笑道,《百鳥圖》的真跡她見過,後來流失于戰爭中,根本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少爺若是喜歡,不妨買回去欣賞,這名畫啊,就是要配能欣賞它的主人才行。」

「你們這兒還有沒有同一個作者的畫?我都買了。」

謝長魚實力演繹什麼叫財大氣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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