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幽看著猛吐鮮血的阿肆,心中難受不已,他其實並不想要阿肆這樣的。
「住手!」
他抬頭看向抱著謝長魚的江宴。
這次來都是他也是奉了王上命令,但是卻並不想手下的人因此折損許多,尤其是阿肆。
因著剛剛的沖擊,江宴身上的巨大內力已經被震散了很多,他將口中的聚靈丹吐出,而抬頭時已經望見這魔鈴和長笛一道震碎在地上。
「該死!」
他在心中咒罵,承諾的東西要完好無損的送回去,卻沒有想到這女人是抱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死志的。
謝長魚被震得迷魂了片刻,好在自己被江宴接住,眼下也悠悠轉醒。
風幽抱著阿肆站起來,走到江宴的面前。
「令牌我不要了,但是這件事不會就這樣結束的,阿肆沒事便當過去,若是她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下次再來便不是這般簡單的小打小鬧了。」
風幽示意手下人打開機關,迷煙漫上天空,而他們也瞬間消失了。
煙霧散的很快,當看清事物的時候,院中已經空無一人了。
偌大的熙光閣竟然瞬間變成一處空院。
「咳咳。」
江宴終是內力有所損傷,剛剛強忍著體內的翻騰,此時已經堅持不住,一口血吐了出來。
若說那苗疆的姑娘氣力盡毀,而江宴又能好到哪里去。
謝長魚勉強撐起身子,府中江宴以免他倒下。
「我沒事,只要你平安就好了。」
江宴看著平靜下來的屋子,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江宴!」謝長魚搖晃著他的身子,可見他這次傷的很重了。
葉禾的人趕到的時候,正好趕上收場了,曾經盛名的熙光閣,只不過這一夜之間變成廢墟,當真世事無常。
謝長魚心中疑惑太多,如今就算想查也找不到頭緒。
「回丞相府吧。」
玄乙橫抱著瑤鈴落在身邊,謝長魚看了一眼,雖說這瑤鈴從來沒有提過,但是謝長魚能夠看出她魚玄乙之間微妙的感情。
「葉禾,帶瑤鈴到雪姬那里,我稍後就到。」
說完她看了看江宴,這人怕也是倒霉了,謝長魚的記憶中,他應道倒霉暈倒的次數不多吧,可著最嚴重的的兩次都是為了救自己。
倉州一次,再便是這里了。
這一夜過去,京中安靜了許久,皇上知道了苗疆此番心思不純之後,便命特使趕往苗疆查看。
雖然謝長魚編造的理由是江宴知道苗疆動用武力想要查明的時候受傷的。
但是顯然這點根本不足以讓皇上相信。
暫時穩住那個不安分的皇上舅舅也可以,看來她要盡快處理瑤鈴與邢江王的事情了。
最近朝廷過于安靜了,是時候給厲治帝上些眼藥了。
重虞內,雪姬替瑤鈴針灸過後便來到了謝長魚面前。
「主子,您怎麼樣了?」
知道主子與瑤鈴同時中了蠱毒,雪姬心中十分擔憂。
「我沒事,不過,這不是十腸軟骨散之毒,我當時渾身酸軟的時候以為是這種毒藥了,現在才知道並非如此。」
這兩日,謝長魚腦中回想的便是那苗疆女子說的話,關于,她是的心的問題。
雪姬行禮回道。
「主子,您與瑤鈴中的是苗疆的巫醫族蠱術,雖然效果與這十腸軟骨散大致相同,但這蠱蟲可是會被控制的,所以說來,兩人還是有區別的。」
雪姬不虧為智多星,好在她明白的多。
謝長魚將手伸出,雪姬上前細細把脈。
見她的表情疑惑卻又帶著擔心,謝長魚開口問道。
「什麼情況,你直接說便好了。」
雪姬心中也是疑惑,退下一步對著謝長魚點頭。
「回稟主子,您中的毒,已經化解了,只是普通的封閉氣脈的藥而已,這藥效過了,您的內力自然就恢復了,不過。」
「不過什麼?」
謝長魚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打斷了雪姬。
「主子,您中的毒與瑤鈴是一樣的,但是,您自己化解了。」
雪姬與阿肆還有月引不同,她不是鑽研醫藥的,能夠治療一些病癥解一些毒,也僅僅是因為她知道的東西比較多,知道相生相克的道理罷了。
這點謝長魚哪里知道,「既然無礙,先這樣便罷了,你與我回府看看江宴吧。」
府中的大夫雖然看了他的傷勢,但是好歹只是大夫,知道如何調理病癥,治療床上,卻不知道那內力恢復的方子。
這點還是需要雪姬去看看的。
知道這魔鈴已經被毀,只有存聚丹還回,雪姬心中還是有些不悅的,但是終究主子沒有計較,而且江宴也是為了救主子逼不得已,她也不會小人之心的。
回到自己屋子準備一番便跟著謝長魚回到了丞相府。
這次出事,江南又沒有回去,謝長魚已經派人前去回話了。
一人騎馬總比他們行車要快些,現在那邊應該已經知道了。
這件事鬧得很大,朝廷知道了自然百姓口中也開始傳了。
不過終究是什麼事情,自然無人知道,只是曉得這熙光閣里住的原來是苗疆的人,他們為了收集大燕的機密而存在,最後被丞相大人剿滅了。
有些關注政事的倒是稱頌丞相大人英勇,大多數也是好奇,這遠赴盛名的熙光閣一夜間變成空樓,里面的那些寶貝都哪里去了。
「玄乙,熙光閣你暫時派慶雲閣的人守著吧,熙光閣內的東西藏匿隱蔽,那些貪圖之人知道這里出事,一定會想辦法去探知的,你多加留意。」
江宴已經昏迷兩日,這些事情都由謝長魚打理。
接觸了這麼久,玄乙自然知道謝長魚的為人,也就听她的話照做了。
謝長魚停在屋外,雪姬內屋內替江宴診治。
隨著熙光閣出事,苗疆的人撤退的行蹤也已經暴露,玄墨帶上幾個親信一路跟隨,已經派人捎來信件,待那邊穩定下來之後定會及時通信。
這一番轟轟烈烈的折騰之後,年節也已經過去了,丞相府除去雪姬日日都來,其他前來擺放的官員都被謝長魚拒之門外。
倒不是她小氣,江宴本就昏迷,這些人來了也是走個過場,謝長魚不願應付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