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四章 兒子好不好是靠襯托的

「休休休,嘶嘶嘶!」

「有話你就說,沒有守衛會看著一個已經武功全廢的弱女子!」

上官海棠翻了個白眼,無比嫌棄的看著柵欄外面的那個家伙。

成是非鬼鬼祟祟的往外面瞄了一眼,還真是沒有什麼護衛,于是大大方方的將牢門打開,發現這牢門根本就沒有上鎖,不過是拿鏈條纏了一圈而已。

「朱無視也沒有怎麼限制你吧,你怎麼不走?」

上官海棠搖搖頭,「天牢之內可以隨意走動,可是不能出天牢,因為有很多護衛守著,何況……我也沒有什麼理由出去,在這里呆著挺好。」

成是非咧起嘴角,「啊這……我是不是不該來救你。」

「心意我領了,不過你還是快走吧,若是被朱無視抓住,下場怕是比我慘。」

成是非左右瞧了瞧,「你這環境是真的不錯啊,比我外面住的房子都大。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朱無視並沒有通緝我,也沒有派人暗中查我,就當小爺不存在似的。」

上官海棠好笑的看著他,「怎麼?你還不滿意?」

成是非抿了抿嘴,也沒嫌髒隨意找了個石頭坐下道︰「沒啥不滿意的,就是覺得缺少了一個賺錢的渠道。」

「我以為憑借你的本事,不至于會窮。」

「窮倒是不窮,只是我想賺大錢啊。」成是非揮舞著拳頭一副歐耶的表情。

上官海棠笑道︰「你得罪了朱無視,就不要想著在明國混日子了,不如去大秦吧。」

成是非搖搖頭,「胡亥之前死了,如今朝野被後黨把持,未來大秦真正會出什麼事情誰也說不準。」

「那就去唐國唄!」

「嘶,我怎麼覺得你好像非常想攆我走呢?」成是非有些古怪的看著她。

上官海棠理所當然的哼道︰「我都要出嫁了,還跟你這單身男子孤男寡女的私會,未免有損名聲!」

「出……出嫁!」成是非一臉懵逼,「你不是被關在天牢嗎?怎麼會出嫁,朱無視還有這種癖好?」

「一個武功盡廢的女子,以前不知道得罪了多少的仇家,就算自由了又哪有什麼活路?能夠愛找個靠山嫁了也算是好結局吧!」上官海棠理所當然的說道。

成是非的表情卻是有點不對,沉聲問道︰「朱無視要把你嫁給誰?」

「可能是某個宗師之子吧,畢竟他說要我以公主的身份出嫁,按照規矩駙馬是不能出仕的,但凡有點野心的青年都不會去爭這個駙馬的。」

「哦,那得沒有野心啊,嗯,跟我倒是挺像的。我是說,你就這麼任由他擺布?」

上官海棠看看他,「也算不上擺布,至少夫婿還是要我自己挑,而且……嫁人這個事情以前沒想過,現在也該想想了。」

成是非想了想突然笑問︰「那你喜歡什麼樣的?我幫你留意一下,肯定比朱無視找到那些紈褲要強!」

上官海棠樂了,好似真的做了什麼沉思,「我喜歡……年輕的、英俊的……」

成是非揮手從旁邊桌子上拿過了毛筆,就記在了自己的袖口上,認真的樣子讓人看了挺生氣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老朋友相聚卻是聊了好多,等到第二天都快天亮了,成是非才意猶未盡的離開了。

「你不會看不出來吧,這小子對你有意思的。」

一個興致勃勃的聲音再一次回蕩在上官海棠的耳邊,她卻是早就已經見慣不怪了,「我又不傻,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所以是不喜歡嗎?我覺得那小子挺好的,嗯,雖然行事有些跳月兌,但英俊瀟灑、功夫高強,潛力無限啊!」

上官海棠差點沒有笑噴,「有這麼夸自己兒子的嗎?」

「咦?你知道?」那個聲音提高了幾個八度。

「前幾天我義母來看我的時候就知道了,看你之後那個激動的樣子,誰還猜不到。我這義母啊,平生也就兩個男人,一個是我義父,另一個就是古三通了。」

那聲音頓了一下,一聲長嘆,「所以,朱無視也早就知道了嗎?」

「當然,如果不是對成是非的身世有所了解,怎麼可能將黃字第一號的身份給他呢?不過這事義母並不知道。」

只听古三通苦笑一聲,「不告訴她也好,我能夠看出來,朱無視對那小子多少有些芥蒂。」

「你是怎麼知道成是非是你的孩子?」上官海棠好奇問道。

「呵呵,等你成為了地榜且也生了孩子後就知道了,那種血脈之間的聯系是可以感覺到的。」

上官海棠頓時沒了興趣,「呵呵,下輩子有機會再嘗試吧……你為什麼不相認?」

「跟誰?成是非還是素心?」

「都是!」

古三通樂了,「素心他現在很快樂,朱無視這人雖然並非君子,可他對素心卻是真的,而且……比我強。」

上官海棠似乎不懂,「感情這種事,難道有誰強誰弱的嗎?」

「有的!」古三通似乎格外的肯定,「女人要什麼一直都是個令天下群雄撓頭的難題,當初的我常笑那些所謂英雄豪杰都是蠢貨,既然想不通就不要去想嘛!只是後來我明白了,蠢貨不是他們,而是我自己,有個紅顏知己相伴是美好的,可若是想要得到這個美好,你就必須去思去想。如果你連想都懶得想,那也只能說明你與這份美好沒有緣分!」

「同樣是得到了武林絕學,我會一心鑽研不知歲月,他卻會每日抽出時間陪她聊天。我性格頑劣、粗心大意,他卻談吐優雅、做事心細。我功成之後四處挑戰,可他同樣神功大成卻將視線都放在了素心的身上。換成你的話,你會選擇誰?」

上官海棠驚呆了,「我還是第一次听一個人如此貶低自己的……難道就因為這些?可朱無視也是搶了你的女人啊,挖兄弟的牆角,這本身就不道德,何況他也不是個好人,他……」

「他如何?謀朝篡位?還是個偽君子什麼的?還是說誣陷我?」

「這些難道不重要?」上官海棠低頭死死盯著地面,像是要將地面望穿。

而此時深居地下的古三通卻是哈哈大笑,「你覺得我古三通會在意一個人是不是君子或者小人嗎?朱無視也不知道是怎麼教你的,竟然將你教的這麼迂腐,連我都知道天下是天下人的,你若對天下有功自然可以坐那個位置,但靠著祖輩的福蔭稱帝,那讓你坐上那個位置的就不是什麼認可,而是武力了。我雖然自鎖天牢深處,可其實早在數年前就已經成就地榜了,上面那些衙役聊的事情我都听得見。就朱祁鎮那個奇葩……嗯,朱無視能夠忍他這麼多年,也是難為他了,有時候想想我都替他掬一把辛酸淚!」

上官海棠翻了個白眼,好吧,她必須承認,朱祁鎮有些……可是……「可他也是勾引了你老婆啊,你就不生氣?」

「呵呵,說起來也是我自己蠢。」古三通的聲音里多了一些自責,「牆角是我的,可我卻從來就沒有關心過這個牆角。最開始,我以為他們兩個有私情,一怒之下就離開了,還留言將素心送給他。可是……等我再找到素心並與她洞房之後才知道,素心那時仍是完璧。他們發乎情止乎禮,若非是朱無視的老子從中作梗,恐怕素心早幾十年就是皇妃了。」

上官海棠秀眉緊鎖,「可是據我所知,是他將你關在這里的,當初那麼多的武林中人也是他……」

古三通听了哈哈大笑,「你看,我就說嘛,謠言止于智者。當初那麼多的門派約戰我,怎麼可能被我一個人殺光呢?畢竟就算他們打不過我也能跑掉啊,我又沒有分身術,如何追的了所有人。再說殺光一切也不是我的風格,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得到了他們的信任,然後利用手段一網打盡。開始我本就與他們都有仇,自然不可能得到他們的信任。」

「你不介意?他誣陷你啊!」

古三通樂了,「你這女娃子真有意思,我更好奇朱無視是怎麼教導你的了!你說一個篡位的人,和一個挑戰侮辱無數門派的武痴會在意什麼名聲嗎?」

古三通一句話給上官海棠弄沒詞了。

只听他又道︰「相對于那些被算計的蠢貨,我其實更加覺得有點對不起朱無視,當時看到他發瘋般的樣子,心里第二次有了點愧疚,嗯,第一次是與素心圓房的時候。朱無視其實早就找到了我們,也知道素心又跟我在一起了。」

「這不是應該的嗎?你們本就有婚約!」上官海棠有點弄不懂,也許她也是個蠢貨,從來不懂感情。

古三通嘆道︰「我其實大致明白為何朱無視會嫁禍給我了,無非是我當初的留書刺激到了他,為了讓素心對我私心,才做了那些。而之後對素心的愧疚,讓我第一次懂了設身處地的思考方式。站在朱無視的角度看,自己對好兄弟與嫂子一片真誠,可兄弟卻誤會我與嫂子偷情,然後轉頭離去拋棄自己和妻子去決斗。之後好不容易自己與愛人有了感情,卻因為長輩的阻撓而暫時分離,就這麼一小會兒的時間,你這好兄弟就又回來,甚至還直接與愛人有了夫妻之實。換成你瘋不瘋?」

上官海棠本著曾經負責情報的敏銳突然間問道︰「等等,你說當初你是主動回來找義母的?」

「廢話!我當時是武林公敵,那麼多仇家都找不到我,光憑素心一個弱女子憑什麼能夠找到我?」

「所以,你當初是有意氣朱無視的!」上官海棠突然間明白了,朱無視野心大,可是這個古三通也不是什麼好種啊!

古三通沒想過此時上官海棠在尋思什麼,只是笑道︰「我與素心認識那麼多年,又早有婚約,可是那麼多年也沒有夫妻之實。再遇上才多久就有了夫妻之實,且還誕下了成是非,你說我是不是故意的!」

上官海棠深吸一口氣,聲音中已經帶著點怒意,「你這樣……可考慮過義母的感受!」

古三通沉默片刻,「最開始我只是氣朱無視的誣陷,也知道他最看重素心,所以才很快與素心有了夫妻之實。可得知素心依舊是完璧的時候才感覺愧疚,尤其是見到朱無視發瘋的樣子……這些年我一直自鎖在天牢深處,也思考了很多。就是因為我的所作所為,逼瘋了一個兄弟,也害了素心。如果我當初不是對武學那麼執著,如果當初我多听他們的解釋。也許,朱無視不會去殺那些江湖人,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哼,我倒是覺得,就算當初你不寫那封讓妻的留言,朱無視怕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古三通聞言好笑道︰「你對朱無視這怨念很重啊,就因為他說一套做一套?讓你人生觀奔潰了?」

「哼,只是不理解罷了。」

「有什麼可不理解的,感情的事嘛,光是一頭熱是沒有用的。如果不是素心本身意志也不堅定,朱無視也不會費盡心機。這些年我早就將一切都看透了,不過誰讓這事最開始是由我挑起來的呢!」

上官海棠長出一口氣,「既然你知道不是一個人的事,干嗎還撮合我和你兒子?」

「我兒子不好?比我讀書多、比我有心計、武學天賦也不差,還願意為了你花心思,嗯,就是靦腆了一點。」

「你這是以自己為對比的嗎?果然一個人好不好是要靠人襯托的啊!」上官海棠哭笑不得。

「甭管怎麼樣,你就說為什麼不喜歡我家小子吧?」古三通一副強買強賣的架勢。

上官海棠長嘆了一口氣,「朱無視是知道成是非身份的,如果我嫁給了他,那不就相當于自己的女兒被仇人兒子給得了去嗎,他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古三通恍然,「嘶,你說的有道理,自己家種的白菜卻被仇人家的豬給拱了,確實是很生氣。」

上官海棠︰「……」

「不過不怕,我有一個辦法,能夠讓你再也不怕他!」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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