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就想知道你們有沒有計劃B？」
杜素言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抬起手的時候一只蜣螂蟲蠱已經變成了肉醬。
上官金虹有些古怪的看著她，沉吟兩秒，「什麼叫做計劃B？」
「就是備用計劃的意思！」杜素言大大的翻了個白眼，覺得跟這些土著真的沒有共同語言。
「這個計劃有什麼問題嗎？」
與想象中一幫反派圍著篝火深處黑暗策劃滅世的詭秘場景不同，上官金虹與兩個反派頭目間的會面就像是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嗑瓜子，一張小圓桌，一壺茶如此簡單。
在上官金虹的左邊是一名老乞丐，只是他的衣物比之前更破了，顯然這是利用身份優勢混了進帝都。而上官金虹右邊則是一個紫袍中年，看起來一如往昔的有派頭。
杜素言一副關愛智障的樣子看著他們，「你們懂得釀酒嗎？」
三人對視一眼，「我們下毒下蠱為什麼要回釀酒？」
杜素言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她其實想要告訴他們，在隔壁地球你要不懂制冷真就不要隨便買冰箱。有時候專業的事情還是要交給專業的人來做，你上你真不行！
「這種蠱蟲扔進酒里會讓酒液瞬間變味，沒人會喝這種酒的……」
「……」
上官金虹沉默，紫袍中年閉眼，老乞丐聳了聳肩，「也許那些王公貴族不介意喝點不一樣的。」
「好啊，那你試試！」杜素言直接從包袱里面拎出一壇酒，將封紙一拆，勁爆的騷氣瞬間滿屋子都是。
「焯！」
老乞丐差點沒有被燻死，憋了十幾天的尿也沒有這個味吧！
「你個屎堆里打滾的都不喝，你以為那些皇親國戚會喝這玩意兒？」杜素言毫無顧忌的口吐芬芳，她丟人了，還是在一直以來的‘好閨蜜’面前丟人。
她到現在還記得之前左瑤卿的眼神，‘就這就這，這就是你合作對象想出來的陰謀？’，一如她現在看上官金虹等人一樣，之前左瑤卿也是這麼看她的。
老乞丐有點尷尬，看著紫袍中年哼道︰「這種蠱蟲是你從西域找來的，你怎麼說？」
紫袍中年想了想，「根據古書有雲，此蠱蟲服用初期可強身健體，但一經發作便會爆體而亡。而且可下于酒液和茶水等飲品之中，刺激性的味道可以掩蓋蠱蟲本身氣味。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變成了另一種更刺激的味道, 也算是掩蓋了蠱蟲本身氣味吧，哼！」
「好了, 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上官金虹很明智的打斷了杜素言的牢騷, 其實一開始他也開始對這計劃寄予厚望的，只是他們確實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怎麼說呢？任何一項能夠傳承許久的技藝都不是輕易能夠被其它掩蓋的。
蠱術是, 釀酒同樣是！
如果他們想要將蠱蟲下在酒里，就必須找到一個同時精通釀酒和蠱術的人，至少也得是同時精通蜣螂蟲蠱和貢品酒的人。只可惜，現在找不到。
「既然這個計劃不行, 那就另想辦法吧，正好, 最近听到了一些特殊的消息, 應該對我們有用。」老乞丐輕咳一聲用封紙重新將那壇酒封好, 然後推遠點。
杜素言眉頭緊鎖, 「你們丐幫的勢力在帝都並不多吧, 這里街上可看不到什麼乞丐。」
「是從其它城市傳來的消息, 胡亥要賜封國教，如今各地有道高僧和道士還有各種薩滿教派修士之類的都在往這里趕。」
杜素言好笑, 上下打量了一番眾人，「你該不會是說要混進去競選國師吧？你們三個……乞丐、富翁、員外, 哪有一個像是玩宗教的？」
「……」
場面一度很尷尬, 就像是誰按下了暫停鍵。
「你一直都在抱怨, 有本事你倒是想一個啊！」紫袍中年哼了一聲，若非杜素言有著特殊的消息渠道, 他們才不會容忍她呢。
就像上官金虹看不起他們兩個一樣，他們兩個也看不上杜素言, 誰讓她實力最差呢，不過任何一個人都有其必要性。
杜素言冷笑, 「根據我在宮中的眼線匯報，胡亥將會加大鼓勵女子參加科舉。」
眾人微怔，上官金虹嘆道︰「有魄力！」
「屁啊！」杜素言不屑, 「他是想要給自己選妃！」
大家一愣，繼而露出男人都懂的表情，「這是想要玩才女啊，真會玩！」
「才女確實多數都有一種氣質……咳咳，我是說這的確可以操作一下。」紫袍中年lsp的表情一現即收，認真說道。
上官金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抬眼看著那壇酒感覺頗為刺眼, 嘆道︰「胡亥的問題確實可以利用……誰把這東西扔出去？」
紫袍中年一掌將那壇酒給打飛出了窗外，眾人頓時松了口氣, 感覺空氣都香甜了。
「胡亥到什麼程度不得而知，但應該不至于達到宋徽宗那個程度。」
「這可不一定，要是宮外有個李師師那種級別的美女, 換成是我也肯定上！」老乞丐嘿嘿婬笑。
杜素言鄙視，「想要使用美人計也不容易，他說的就是問題所在, 據我所知，這一次科舉李師師也有參與，你們找的女人一定保證比李師師美嗎？」
「……」
老乞丐郁悶，怎麼胡亥這麼難針對的嗎？那些朝臣對他保護的這麼周到？
杜素言看著再次沉默的三人越發不屑，若非看他們都是青龍會的，她根本不屑與這幫人合作，有機會一定要去見見青龍會的大龍頭才行。
「其實也不是沒有機會。」
「哦？你有辦法？」
杜素言笑道︰「其實我們可以利用李師師當初在宋國的辦法，造星……不，造勢！我已經打听過了，李師師這一次參加科舉是玩真的，也就是說她並非想跟胡亥有什麼關系，所以會行事很低調。我們可以在胡亥見到這些美女之前，打造一個全帝都都聞名的花魁，當這名聲傳到皇宮的時候，必然能夠引起胡亥的好奇。」
「主意不錯，但你不要忘了，李元芳曾經提議廢除青樓，這已經是大秦如今的律法了。」
「只要不給錢就不算賣嘍！」杜素言完全不在乎，「越是清倌人越是能夠引起男人的征服欲，誰又會拒絕一個性感嫵媚又能歌善舞的美女誘惑呢~！」
「听起來可行，但這樣的女人到哪找？你該不會是說自己吧！」老乞丐很是不屑。
杜素言冷冷盯了他一眼，旁邊的紫袍中年卻是說道︰「這事我可以負責，只是計劃有變，需要通知一下大龍頭。」
……
深夜，一座府宅之外，陸小鳳、司空摘星與綰綰趴在外面的一顆大樹上靜靜等待。
這個組合雖然看起來有點怪，但卻也算是機緣所致。
「既然知道這里是敵人的據點，為什麼不直接派人清剿呢？」綰綰有點不解。
司空摘星此時是個有著大齙牙形象的猥瑣青年，用公鴨嗓哼了一聲，「宅子里如今滿打滿算也就二十來個人，總不可能幾個龍首都在里面吧，這種時候攻擊只是打草驚蛇。」
陸小鳳接道︰「看來老狄的推算沒錯，對方確實有打算在酒里下毒，幸好我們來的及時，否則還真錯過了。」
綰綰想了想又問︰「你說那個女人是哪個龍首麾下的，我看武功好像也不怎麼強。」
「武功不強沒準是有什麼特殊之處，我在大龍頭的麾下臥底過，不得不說青龍會中有很多的特殊人才。」司空摘星揉著下巴侃侃而談。
「你可別扯你那次潛伏了，竟然被一個老娘們兒給認了出來！你老實跟我說，是不是看人家趙姬長得漂亮，沒有管住下面？」陸小鳳狠狠瞪了一眼。
司空摘星尷尬了，「我跟他們說轉輪王已經得到了羅摩武功，那做個正常男人該做的事情也沒有毛病吧，誰知道那趙姬穿上裙子就不認人了！」
陸小鳳聞言一個大大的白眼，「你個蠢貨！人家轉輪王嫪毐那是能夠靠自身本錢征服秦皇生母的人，你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綰綰秀眉緊鎖，「兩位不需要顧忌小女子，有什麼葷段子都可以繼續說！」
「……」
「好吧，我的錯，可大龍頭麾下確實很多奇人異士，這個女人一定有可取之處。」
陸小鳳想了想，「看她的年紀，再加上去找過左瑤卿，其定然是個流亡者。嗯，看來要清查一下皇宮中的流亡者了。」
「皇宮里有很多流亡者？」司空摘星不解。
綰綰無奈接道︰「你們兩個之前在外面不知道，宮里除了侍衛和太監之外，最多的就是宮女。胡亥這人有點的毛病，所以招了很多年輕宮女，而流亡者如今的年紀正是最年輕最女敕的時候。說不得其中就有很多流亡者的探子。」
陸小鳳不在意的揮揮手，「算了，原本皇宮就不是固若金湯，其中各個勢力朝臣的探子多如牛毛，清查也沒有辦法。這一點其實各個國家都差不多，區別只在于這些勢力是站在哪一方的。」
叮砰！
就在這時一壇酒突然穿破了窗戶砸在外面的地上，一股子騷氣沖天而起，一瞬間將三人燻得頭暈腦脹。
「不好，我們被發現了，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