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雷霆一擊

有人說,閉上眼楮是逃避殘酷現實最理想的方法。

也有人說,這種自欺欺人的方法太過于愚蠢。

但是對于此時的唐雩來說,閉上眼楮也許是他在那種時刻能選擇的最好方法,至于愚蠢還是聰明,對于一個能預料自己已經接近死亡的人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雖然只是片刻的時間,但對于唐雩來說就好像已經很久了;按照唐雩的計算,這片刻的時間,足夠季風鎖住自己的喉管進而折斷它,雖然你死我活不是這場比拼的唯一選擇……

「你拔槍的速度是我見過的人中最快的!」季風的聲音傳進了唐雩的耳朵里。

這猛然間響起的一句話一下子打破了唐雩對于自己瀕臨死亡的論斷,很明顯這句話季風是夸獎唐雩的。

但是此時的唐雩已經知道自己在季風沖過來的那一刻就已經放棄了抵抗,怎麼突然間季風會冒出這麼一句話呢?

他慢慢地張開雙眼,映入眼簾的已經不再是那張猙獰恐怖的臉,而是已經恢復了正常的季風的那張清秀臉龐;同時唐雩也赫然地發現一個事實,或者說是一個現象。

那就是他的右手正牢牢地握著手槍對準著季風的腦門,而此時的季風右手也正停在距離唐雩喉管一公分左右的地方,沒有再向前進半分。

唐雩頓時楞在當場,自己何時想起拔槍,何時拔槍,何時準確無誤地對準了季風,他發現所有這些在自己的腦海里竟然沒有一點印象,但是眼前的事實卻正在告訴他,那握槍的手是他的,那對準季風腦門阻止她前進的手槍也是他的。

一時間楞住的唐雩竟然忘記了收回自己的槍,而季風也沒有要收回自己手的意思。

二人就這麼對峙著,唐雩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而季風則是像看一件有趣的東西似的注視著正百思不得其解的唐雩。

一個曾經是那麼不苟言笑,一本正的男子,現在卻像是小孩子思考一道很難的數學題一樣皺著眉頭思索著,這種情景是任誰看了都會笑的,當然也包括季風。

「你這麼握著槍不累麼?」季風笑嘻嘻地看著手握著槍的唐雩說道。

听到季風的話,唐雩這才恍然大悟一臉尷尬地連忙放下槍,慘淡說道︰「我輸了,輸得心服口服。」對于唐雩來說,在季風沖過來的那一刻,曾經那麼深刻地放棄了斗志是唐雩所不曾遇到的,這在唐雩的眼中自己已經輸了。

一個人輸了斗志,就等于輸了一切……

所以唐雩很坦白地向季風承認了自己輸的事實,而全然沒有提自己拔槍阻止季風前進的事實,畢竟那個拔槍的動作是違背了當時自己主觀意識的,對于這個無意識的舉槍行為,他還要再思考思考。

听到唐雩的話,整理了一下衣服的季風頗有深意地說道︰「不見得!」說完,季風悄然離去了,留下了仍楞在原地的唐雩。

季風頗耐人尋味的三個字再次讓唐雩陷入了深思之中,此時的他仿佛一尊雕塑一樣佇立在懸崖上,仔細地思索著自己拔槍的那一瞬間的感覺,全然沒有注意到從自己脖頸間悄悄飛落的那一縷發絲……

目前唐雩只能把那瞬間的拔槍歸結為一種下意識的行為,這種下意識的行為必須要以很深的生活背景為基礎,並依托一個人靈敏的反應能力。

以前他在雇佣軍團的日子,可以說天天和死亡打交道,一把槍不知道要在槍套中來來回回拔插多少次,只是在那個時候這種動作純粹是一種有意識的行為,但也正是這種有意識的拔槍動作為以後無意念的拔槍打下了牢固的根基。

這是一種感覺,一種是對危險所形成的靈敏嗅覺,又可以說是一種超月兌了人體五感的第六感;每當遇到危險的情況,這種感覺會先人腦的指令一步形成條件發射。

也許就是這一毫秒的時間就可以把一個人從死亡線上拉回來,為自己贏得生存的權利,生存的機會……

唐雩把這種無意識的拔槍行為稱為「意念之槍」。

目前,唐雩也只能根據自己的生活歷練總結到這個地步,至于更深的原因他實在是思索不出來了。

這種意念之槍很顯然不是什麼時候都能起作用的,至于當自己置身于絕境的時候,在那種境地自己的潛能才會被無限量的激發出來,才能再次使出意念之槍。

這還是需要一種感覺,這種感覺或許很美妙,為了盡快找到這種感覺,以後的若干日子里,唐雩每天練習射擊,練習拔槍上千次,甚至上萬次,終于讓他找到這種意念之槍使用時的感覺,也多次幫助唐雩和眾人度過難關,當然這也包括楊帆。

「啊!」思索得已經疲憊至極的唐雩終于長嘯一聲,來緩解自己一夜的疲憊,因為他發現天已經亮了;朝陽正慢慢地從海平面上升起,冉冉的光輝隨著太陽的升起慢慢地在海面上擴大著照射的領域,直至整個太陽浮出海平面。

霎時間霞光萬丈,暖暖的陽光不僅讓唐雩一掃昨夜的陰霾,信心十足的他再次仰天長嘯來舒展自己的雄心壯志。

季風和唐雩的這場雷霆之戰終于以這樣頗為戲劇性的方式結束了,至于誰輸誰贏在兩個人的心中自有論斷,實在不足以向外人道說。

這場暗中的比拼,二人誰也沒有向其他人說起過,就如同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唐雩在眾人中沉默寡言自是不會說,季風冷酷高傲更是不用提了,但是這場比拼卻成為唐雩和季風另一段情感生活的開始。

若干年以後,唐雩和季風二人在歐洲大陸上最美麗的愛琴海邊購買了一棟白色的別墅,過起了普通人的生活。

每當夜幕時分,二人都會相互偎依在海邊,細說著這場比拼到底誰贏誰輸……

唐雩說是自己的意念之槍贏了,而季風卻說是因為自己看到他當時一心求死的表情才放過他一馬的。

這只言片語的爭論雖然只是作為夫妻二人間的調侃笑資,但是在唐雩的心中卻承認季風的能耐始終是高出自己一截的。

在自己放棄的那一刻,如果季風是敵人可以有一萬種方法殺死自己,唐雩也會問季風到底自己用什麼才打動了她的那顆孤傲冷酷的心。

「不告訴你!」說完,季風轉身嬉笑著離開了,秀發揮舞的瞬間在季風的腦海中又浮現出當時唐雩眉頭緊縮思考的那可愛表情,季風從來都沒有注意到一個男人在全神貫注思考問題的時候是那麼的吸引人,也許這就是唐雩打動季風的真正原因吧……

黎優比市南區,森帆大廈頂層,楊帆辦公室內。

「老板!最近我們的幾支車隊經常受到一股不明勢力的滋擾。」趙海龍向坐在辦公桌後面的楊帆匯報道。

小龍說的車隊就是幫助大熊集團選舉的車隊,雖然楊帆吩咐一切行動都是听從大熊集團的安排,但是每輛車小龍都配備些自己公司的人,一是為了養護車輛,二也是為了防止大熊集團的人借著森帆集團的名義在外面亂拉選票。

「哦?在哪里?有沒有查到是誰干的?」楊帆放下手中的筆,仔細地詢問著小龍。

「沒有,這些人經常是在夜間行動,我們有好幾個人遭到了它們的暗算。對了,還有白天,車里的人總感覺有人借著選舉對咱們集團的人使壞,有好幾個人在車里都被石塊打傷。所有這些事情都發生在一個地方。」趙海龍說道。

「哪里?」

「第二十二區!」小龍回答道。

「二十二區!?」楊帆嘴里不由自主地念叨著,他站起身來走到辦公室里玻璃窗前,右手用力一拍窗欞,說道︰「不管是誰,把他/它給我挖出來!叫老唐進來!」

「是!」小龍答應一聲,轉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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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區,舊名「黎都」、「到鴨子」和「西港」,大概十年前改稱二十二區。位于黎優比市的西邊邊陲,它是本市最大的港口城市,也是全城僅次于黎優比市的第二大城市;地處鳳山丘陵以西,南部平原與屏東平原之間,西南臨近海峽,東部和北部則與二十一區接壤。

全市平均海拔44米,境內最高的壽山海拔356米;全市面積為153.6平方千米,下轄11個區,人口約135萬(其中130萬為外星人),是與嘉祥城、黎優比市平行的單位。

二十二區內望鄉港為一全球港口,港口位于望鄉灣內,港闊水深,可停泊10萬噸級船只,是一天然良港;擁有深水碼頭16座,淺水碼頭4座及3個貨櫃儲運中心;全年貨物吞吐量達5千多萬噸,約佔全港口吞吐總量的37%。是二十二區得以發展的重要依托。

它還是嘉祥城重要的軍港和漁港,除設有兩座登陸艇碼頭外,其周圍的衛星城市還駐有重要軍事機構和院校;漁業生產年達18萬多噸,約佔全城的五分之一。

二十一區是僅次于黎優比北區的第二大工業生產區,其中煉油廠、鋼鐵廠、造船廠在全區均屬規模最大的企業。

同時二十一區也是黎優比市西部陸路交通的大動脈,縱貫鐵路和南北高速公路均以二十一區為終點,環島公路及至屏東的鐵路、公路也經過二十一區,市內還有一全球與市內兩用機場,也是本市南部的交通中心……

對于大熊集團來說,工商業發達的二十一區是其重要的競選地點之一,這里所謂的重要就是大熊集團重要的票源之一,所以對于二十一和二十二區的競選人是投入很大精力和財力的。

自進入二十二區以來,選民普遍對大熊集團感覺良好,對于大熊集團提出各項主項主張也都頗為贊同,所以形勢對于大熊集團來說是一片大好。

不過,最近卻出現了不和諧的音調,在選舉的過程中似乎總有人搗亂,不是撕扯條幅,就是在人群中毆打參加選舉的工作人員,更使得森帆集團的不少人受到了傷害。

大熊集團也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沖著它們來的,還是沖著森帆集團來的。

但是現在無論是大熊集團還是森帆集團,可以說都是在一條船上的人,任何一方受到傷害對于另一方來說都致命的,但是這種感覺大熊集團要比森帆集團更加強烈,因為它們才是主角……

所以達雕的選舉委員會一邊布置選舉工作,一邊追查到底是誰在選舉過程中作梗,但是查了很多天都毫無頭緒,事情還是一團糟;好在從森帆集團那邊傳來消息,讓達雕不要再擔心,一切由他們來處置。

森帆的態度終于讓達雕放下心來,因為在它的心中在黎優比市就沒有這幫地球人解決不了的事,也沒有楊帆不敢對付的人。

凜屈縣是隸屬二十二區下面的一個小縣城,這里民風樸實,人們生活富足;臨近傍晚時分,四輛貼著巨大人像的彩車緩緩地從凜屈縣的馬路上駛了出來,此刻如果有人認得彩車上人像的話就會發現,那正是以前黎優比市南區的老大——公孫轅。

這四輛車正是森帆集團幫助大熊集團參加競選的車輛,今天這輛就是進入凜屈縣來拉選票的。

所不同的是,這四輛車上的人表情都很嚴肅,尤其頭車上的那個戴著鴨舌帽的年輕人更是冷漠異常,眼楮一動不動地盯著前方,此人正是楊帆。

這四輛車正是楊帆從南區帶出的集團衛隊的人裝扮的,由于怕目標太大,所以楊帆此行出來只帶了十八鐵衛還有唐雩和小龍出來。

在頭車里坐著的正是楊帆,而開車的則是趙海龍。

眾人的目的就是把那幫搗亂打傷集團兄弟的人給找出來。

但是很可惜,一連三天都沒有任何結果,所以楊帆的臉一直都陰沉的。

「楊哥!我們今天是不是又白走了?」小龍小心翼翼地問道。

「開你的車!」楊帆冷冷地說道。

趙海龍吐了一下舌頭,知道此刻楊帆的心情很是糟糕,所以不再言語,只管開車。

車慢慢地行使著,轉眼間天就黑了;四輛車在通往二十二區的馬路上寂寞地行駛著,前後保持一定的距離,以便照應。

突然,小龍一陣急剎車,害得正在閉著眼楮假寐的楊帆由于車的慣性猛地朝擋風玻璃扎去,好在楊帆反映迅速,連忙用手支住身體︰「小龍,你怎麼開車的?」楊帆沒好氣地問道。

小龍狡黠地一笑,朝車窗外面奴了奴嘴。

楊帆一楞,連忙轉過頭來望著窗外,突然發現在車前方三十多米處一幫人拿著武器正站在馬路中央,正不懷好意地看著他們這邊。

如果是一般人看到這樣的情景,可能早就嚇得大喊大叫了。但是楊帆正好相反,哈哈一笑,大聲地說道︰「總算等到你們了,今天你們一個都別想跑!」

說完,轉身下了車,「砰」的一聲把車門關上。

下了車正好踫上後面跟上來的唐雩和諸鐵衛,楊帆一看所有鐵衛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就像一只只惡狼看到一群小綿羊一樣。

幾個鐵衛甚至開始摩拳擦掌,活動身體關節了,畢竟這些日子無所事事可把他們給憋壞了……

楊帆看了看眾鐵衛,沒好氣地對身邊的唐雩說道︰「好好管管他們!一個個跟暴躁狂似的,待會兒我說動手再動手!」

唐雩︰「放心吧!這幫小兔崽子要敢先動手,我就把他們閹了!」

眾鐵衛一听到唐雩若無其事的一句話,各個臉都綠了,心想︰隊長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惡毒了?

楊帆微微一笑,大步朝著那伙人走了過去,唐雩,小龍緊隨其後,後面跟著的是十八鐵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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