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4北線

作者︰老虎吃武松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兵牙子來到二人面前,先是仔細端詳了二人一下。便朝著盧聰行了一個軍禮。

「新三軍,特衛營,林銳向將軍報道」

「新三軍,特衛營」

一連十幾聲軍禮之後。

盧聰狐疑打量著他們說,「你們是特衛營,那麼新兵營呢?」。

因為草原事務一般歸新兵營管轄的。

為首兵牙子立刻解釋說,「新兵營被圍困在弘農郡,眼下大人吩咐我們來執行草原計劃」。

盧聰詫異眼神盯著兵牙子問︰「你說,新兵營被圍?是什麼人?」。

兵牙子立刻將安邑縣最近兩年遭遇粗略告知盧聰。

听完這一切後,盧聰整個人都傻掉了。

許久之後他才憂憂長吁一口氣說,「沒想到我離開這兩年,安邑縣發生這麼多事情,你們說,你們是來自于巴蜀之地?大人他還好嗎?」。

兵牙子立刻回道,「大人很好,大人這一次讓我們來草原,目的就是要將軍執行一個任務」。

說著兵牙子便把一封信交給盧聰。

拿著信箋,盧聰認出那是葉弘手筆。

于是便打開看了一會兒,最後才轉身看向耶律說,「耶律兄,你不是要南下嗎?眼下就是機會,我會全力配和你的」。

「真的」耶律還搞不清楚狀況。

盧聰抿唇一笑,「千真萬確」

看到盧聰這麼爽快答應了,反而讓耶律有些遲疑起來。

「這該不會是你們給老子設下圈套吧」

「耶律兄,咱們是兄弟,你難道忘記了,是你剛才說的」盧聰沖他咧嘴一笑。

「你」耶律拿手指著他。無奈嘆息一聲。

「好吧我不管你們想做什麼為了拓跋族這十數萬人不至于餓死在草原,南下勢在必行」。

其實想要南下也不僅僅只有拓跋族。

還有很多熬過上一個嚴冬的草原牧民都準備南遷。

因為若是不南遷,他們就會被餓死凍死在大草原。

夏日牧草豐美。

南下不需要攜帶太多口糧。

只有有馬隊,有馬女乃,以及一些干糧。

他們便可穿越茫茫大草原。

這也是流民在巴蜀之地泛濫原因所在。

只是這里距離巴蜀之地有些遙遠。

因此他們會直接進入河東郡附近。

也就是之前安邑縣和西鮮卑羌人邊界線。

拓跋部收整幾日後,便全體開拔南下。

其實作為草原民族,也沒有多少東西可以攜帶。

他們只要有牧草,哪里都是家。

道是盧聰以及他的護衛小隊,卻把物資承載三輛馬車。

隨著一行人開赴草原,一支支拓跋族勇士組成騎兵也先一步沖出去四處清掃障礙。

什麼馬賊,小部族,只要擋在拓跋部族前面的都會被無情抹殺。

就在拓跋部南下時。

草原另外一個角落,正在于鐵弗部交戰公輸駱目光忽得凝聚成束。

盯著手里斥候稟告。

「木坤那小子還真是死性不改啊」

公輸駱狠狠將那封信丟進火盆。

「劉三小,你去把木坤那老小子找來,老子要探探他的口風」

「是」一個新兵牙子走出營帳。

此時他已經不再是一年前那個乳臭未干的矛頭小子。

經過在草魚這磨礪一年,他皮膚明顯黝黑,眼神也變得銳利有光了。

當他走出軍帳,便帶著數十個新兵牙子直沖向中側那個軍帳內。

把一個須發皆白老者從軍帳內提出來。

「你們要做什麼?你們」木坤極力掙扎,卻還是被像是死狗一般夾著走出軍帳。

轉了幾個圈最後被人按到在公輸駱面前。

「拓木大叔你這是干啥?咱們可是盟友啊」木坤看到公輸駱,神色變得陰晴不定起來。

「木坤,你還知道咱們是盟友那你為何要私下里面聯絡那些原本鐵弗部下屬部族首領,意欲何為?」。

公輸駱也不隱瞞,此時他的勢力也不需要隱瞞什麼。

對付木坤這樣喪家犬,還不需要動用什麼心思。

「拓木大叔你誤會了,我找他們是想要借助于他們力量重新奪回我鐵弗部首領位置,並不是要對付拓木大叔你啊」木坤牽強附會解釋說。

「木坤,你要知道眼下這里是什麼地方?你也不是鐵弗部大單于了,你最好搞清楚自己身份,不然你很可能看不到劉淵父子失敗那一日了」

公輸駱眼神冰冷盯著木坤脖頸。

這一刻,木坤是真的恐懼了,急忙主動匍匐下去,用嘴巴親吻公輸駱腳面說,「拓木大叔,咱們是盟友,我只想找劉淵父子復仇,絕不會謀害你的權威的」。

或許木坤卑微,喚起公輸駱憐憫。

于是他便沖著木坤揮揮手說,「起來坐下說話吧」。

木坤這才起身,走到公輸駱身側坐下,可是身軀始終搖搖晃晃,顯得那麼不自然。

「木坤,你說的很多鐵弗部附屬部族會為你投靠過來,可是為何都等了這麼久,也不見他們人影呢」

公輸駱給他斟滿一杯馬女乃酒。

木坤惶恐喝下去,便立刻起身解釋說,「他們都畏懼劉淵父子***,不敢冒然背叛若是拓木大叔可以擊敗一次鐵弗部黑騎,他們便會沒有任何顧忌來投靠你了」

木坤這話說了等于沒說,公輸駱其實也不在乎那些人是否投靠。

以他們目前勢力,已經不是在剛來草原時候急迫需要人來壯大自己。

眼下反而對于那些背叛者心存忌憚。

就算是他們真來了,公輸駱也不想收攏他們了。

只是對于木坤,他還有價值。

公輸駱還不打算將他殺了。

一場酒宴後。

木坤是徹底明白了自己眼下處境。

那就是階下囚。

木坤走出軍帳那一刻,整個人都蒼老許多。

他目光掃視著這片廣袤大草原,也意識到屬于自己時代終于落幕了。

他就像是一頭疲倦雄獅,再也生不出任何爭雄之念。

他頹然走向自己軍帳。

此時一個年青面孔映入他的眼簾。

那是擁有他一樣虎背熊腰,一樣血脈嫡親木托、

然而這家伙卻用這樣好身板整日里面做一些***的事情。

這一刻,他正在追逐幾個牧民女兒。

那姿態就像是一頭***野狗。

看得木坤內心火起,走過去,一腳揣在他那肥碩屁鼓上。

「你這頭蠢貨,豬,刀都夾在脖子上了,還在這里做這些事情」

木坤恨鐵不成鋼樣子。

木托一臉委屈揉捏著下面說,「我不這麼做,還能怎樣?鐵弗部不要咱們了,拓木大叔也只是利用我們,我們完了」

別看木托平時沒心沒肺的,此時竟然還能說出幾句理智的話來。

木坤被木托眼神盯著,瞬間泄了氣,哀嘆一聲,「隨你吧,反正咱們木族一脈已經隕落殆盡了」

木坤絕望轉身,他絕望背影落在木托眼中。

他惡狠狠攥緊拳頭說,「都是因為你,葉弘,是你導致本少主無法繼承大單于,最終害得木族和劉淵父子反目成仇下場,一切都是你導致的」

這木托邏輯很奇葩,他不去憎恨劉淵父子把他們趕出鐵弗部,反而把這一切都記恨在葉弘身上。

「木托,你說的沒錯,就是他

才讓你從鐵弗部少主人變成如今喪家之犬,你要復仇,我會幫你的」

就在此時,那個被他抓入懷中女子,搖身一變,變成一個陰險詭詐漢家女子。

她之前表現出來那種柔弱蕩然無存。

甚至還有些危險氣息。

「可是我現在沒有一兵一卒」木托極度沮喪低下頭。

「去西鮮卑吧,到了哪里我們公子會給你搞出一支強悍騎兵,有了它,你便可馳騁草原,最後帶著你的軍隊殺向巴蜀之地,把你的仇人徹底絞殺」

那個女子用毒蛇一般眼神盯著木托。

「好,我去西鮮卑」木托茫然起身,之後又迷茫轉身。

「要不帶上木坤?」

看到他這一副神態,女子心中暗啐了一口。

「慫貨」

不過她表面上還是依舊神色自然貼上去說,「我家公子就讓你一個人去,若是叫上旁人,他會不高興的」

木托這才悻悻回道,「好,本公子今夜便殺出去」。

嘴上說殺出去,實則是偷跑。

女子也不揭穿他。

夜色籠罩草原。

一騎疾馳離開拓木大叔營地。

對于這匹單騎,其實早有人向公輸駱稟告過。

得知其身份後,公輸駱不以為然冷笑一聲。

「那是一個廢物,走了也好,免得浪費咱們糧食」。

于是木托便暢行無阻離開這片地界。

直到第二日凌晨。

他才敢于停下馬匹休息。

看向茫茫草原,以及天邊剛剛升起朝陽。

木托頓時豪氣凌雲沖著天邊吼道,「我木托一定要拿回屬于我的一切」

他話音剛落,便見到地平線上有一支騎兵緩緩冒出來。

看到這一幕,木托嚇得面如土色,顧不得疲勞,立刻翻身上馬,朝著西鮮卑加速疾馳過去。

此時地平線上那只隊伍已經停泊下來,為首將領正是耶律,在他身旁的就是盧聰。

二人齊齊看向西邊。

「耶律兄,那個家伙好像是西鮮卑斥候,要不把他追回來」盧聰盯著草地上那一人單騎說。

「不需要了,既然咱們來了,無論如何都要打一仗的」耶律說著又向盧聰確認一句。

「你們消息確鑿嗎?」

「當然」盧聰拍著胸脯保證說,「西鮮卑五萬主力都在弘農郡,部族內只有一萬多人」。

這確實是一個難得好機會,一旦統一西鮮卑,我們鮮卑族數百年割裂便會重新組合在一起了

這不僅是耶律的願望,也是很多鮮卑人心中願望。

因此耶律才主動接受盧聰攻打西鮮卑任務。

「好吧」耶律點了點頭。

揮舞馬鞭朝著西鮮卑一指。

「出發」。

一聲令下。千軍萬馬奔騰,在這草原上揚起一片煙塵。

此時正在亡命的拓木,回頭看了一眼,更是嚇丟了三魂七魄。

若不是一股執念支撐著,這一刻他真的會被嚇昏過去。

不過他胯下馬匹不錯,是鐵弗部良駒,因此日行百里也不疲憊。

在這匹寶馬加持下,他逐漸和身後騎兵拉開距離。

然而他卻並未感受到一絲安心。

因為那騎兵始終跟隨著他身後,似乎不追上他誓不甘休。

可是他卻想不到,那些騎兵目標不是他。

而是整個西鮮卑。

木托加速疾馳,就在幾個時辰後,抵達了西鮮卑駐地。

此時便有騎兵攔阻了他詢問,「你是何人?」。

木托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說,「我,我是快,讓開,我要進去」。

木托竟然說不完整一句話,搞得對面騎兵一臉詫異。

也就在此時,高處一個騎兵拔出羊角號吹了起來。

「敵襲」很快下面騎兵便警覺起來,二人急忙拔出馬刀便夾在木托脖頸上面。

「是你帶人來的?」

「別動手,他們不是我帶來」木托這一刻竟然說話順暢了。

「帶我去見你們族內一位尊貴公子,我是」還未等他說完,腦袋便被人狠狠錘了一下。

之後木托便昏迷不醒了。

一個西鮮卑斥候說,「把人帶回去給頭領,其他人準備迎戰」。

之後幾個騎兵帶著昏迷木托返回族地,剩下騎兵開始形成作戰隊形。

只是當他們看清楚地面上冒出來騎兵那一刻,都也不敢繼續向前,紛紛調轉馬頭,直接沖回自己族地。

拓跋族騎兵太多了,一眼望去,黑壓壓一片。

這樣氣勢足以嚇退所有人。

因此當拓跋族來到西鮮卑族地附近時,路上竟然沒有受到一點阻滯。

「看來西鮮卑果然是內部空虛的」耶律走到這里,逐漸安心下來。

雖說他是新任安邑縣斥候的,但畢竟事關兩個族群生死大事。耶律也不得不小心謹慎一些。

站在西鮮卑駐地外面,耶律感慨萬千。

已經數百年,北鮮卑沒有踏足這里了。

此時重新踏足這片土地,讓耶律體內古老先祖血脈蘇醒了。

他高舉手臂,用鮮卑語吶喊,這是一種古老祭祀語言。

哪怕是盧聰也听不懂。

但每一個鮮卑人都听得懂。

他們紛紛振臂高呼,眼楮里面也都蘊滿了淚水。

這些呼喊也傳遞到了西鮮卑駐地內。

此時那些族內長老以及首領都紛紛踏出營帳。

他們彼此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恐懼之色。

「達達木筏外面是那一部族?」此時西鮮卑首領乞伏軻彈走出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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