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軍堡需要大量金錢,為此葉弘被迫將桃源四期提前放出去。
之後便是著手草原阻攔計劃,除了石勒去草原外,葉弘還讓拓木族帶著一些羊毛衫去西拓跋走一遭。
目的就是要盡力瓦解劉淵草原聯盟。
羊毛原本是葉弘給安邑縣準備大生意,這一刻為了化解玉碎計劃,葉弘被迫也讓出一部分利益給西拓跋了。
至于羌人,一項都和劉淵不和。
那道不擔心他們會聯盟。
但為了安全起見,葉弘還是讓李克將西邊防線繼續推進百里,徹底隔絕了他們和匈奴會兵可能性。
當這一切布置都做完後,葉弘走出衙門,來到安邑縣西城門處,登上塔樓,眺望遠方大漠。
「劉淵,來吧,就讓我們在這里決戰吧」。
葉弘內心也極度渴望和這位情敵,在戰場真正打一仗。或許這一仗後,小林夕心中地位會逆轉啊。
葉弘如是想著。
此時安邑縣城樓,可謂稱的上堅不可摧。
單純那種水泥碉堡,就有七八個。
還有土火炮。
爆炸弩車。
這都是安邑縣對抗匈奴騎兵依仗。
不過
劉淵必定是草原一代雄主。
哪怕是借助于火器以及城防之力,葉弘還是對即將到來戰爭沒有多少底氣。
畢竟這一次面對匈奴兵,可不是草原上那區區一萬人。
而是接近三十萬草原騎兵,他們可都是能戰善戰古代最強兵力。
安邑縣新兵雖然也有一定戰力,可是比起這些驍勇善戰的匈奴兵,相差距離還是很大的。
因此葉弘又讓人在安邑縣城門西五十里外修建兩座軍堡,以此為據點,又多了幾道防御屏障。
一切布局,並未減少葉弘心中擔憂情緒。
因為葉弘除了要應對近乎三十萬匈奴兵,還有十郡晉兵。
這幫烏合之眾,平時對異族沒有多少戰力,可是霍霍百姓就是餓狼猛虎了。
道是不擔心他們敢于攻城,就怕他們搜管百姓,破壞良田。
安邑縣還是太小了,近乎三成流民都無法帶入新城,哪怕葉弘想盡腦筋。
也無法讓安邑縣承載這麼多流民。
他們便在這良田旁邊建造莊戶房,以四五十戶一村,大大小小不少于二三百個小村落。
一旦戰爭開始。
這樣莊戶是無法遷徙,或是躲藏的。
他們必定是最受損失的。
走下城頭那一刻,葉弘心情沉重,仿佛胸口壓了一塊沉甸甸巨石。
天色逐漸黯淡,街頭小生意也陸陸續續收走。
當他走到一處煎餅攤位。
看著那老翁熟練轉動手柄,將一個煎餅攤出來那一刻。
葉弘眼楮都有些濕潤了。
這攤煎餅可是他前世最喜歡的街邊小吃。
葉弘為了享受到這種美食,于是找了幾個烹飪匠人,費盡功夫才重新復原出來的。
尤其是那個會轉動鍋底,以及攤餅的材料。
都是匠人從葉弘嘴里描述煎餅味道,以及韌度,多方面猜測出來的。
經過一次次失敗,一次次改良後。
真
正煎餅重現街頭,而這只是安邑縣最近幾年變化微不足道一角。
類似情形,幾乎每年,每季都在發生著。
使得安邑縣幾乎成為這個時代新奇物品代表。
很多洛陽城達官貴人也都在這幾年內認識到安邑縣物品豐饒,甚至還特意派人來安邑縣采購那些稀奇物件。
這樣事情,葉弘已經不止一次在安邑縣街頭與之相遇。
安邑縣街頭。
葉弘蹲在幾個簡易小桌幾旁,大口大口啃食著煎餅。
也就在此時。
一個熟悉身形自對面走來。
開始彼此還都沒有辨識出對方,葉弘繼續啃食煎餅,對方也在饒有興致踱步四處觀望。
從其悠閑身段來看,自然不可能是有事情。
在他身後還有七八個護衛,走在這條街上,顯得那麼鶴立雞群。
因此葉弘想要不看他都做不到。
當葉弘看清楚他那張頗有威嚴面頰時,忽得眼眸精芒一閃。
「是他」葉弘倉惶中,幾口把煎餅吃光,之後拿出一根手絹將手上油漬擦干。
又裝模作樣自懷中模出一本道經,裝裝門面。
咦?
一聲輕咦出自對方之口。
葉弘也適時驚愕了一下,「道友很是面善啊」。
「道友還記得那日你我桃源居一唔面,道友大丹直指一字千金」對方拉長音調走到葉弘身旁。
這神色看得葉弘有些心中打鼓,難不成他反悔了,意識到自己是在忽悠他。
葉弘心中充滿警惕,可是道友下一番話,卻讓葉弘被噎了一下。
差點就把剛剛吞入月復內煎餅給吐出來。
「大丹直指不愧為道德真經法門,吾修習之,頓感神清氣爽,五內也有一絲清涼之氣攀升,吾可能是吾得仙緣也」。
听到對方這麼盛贊大丹直指,若不是葉弘自己也細細琢磨過,根本無法修出什麼。還真會信了他的邪。
「呵呵,那就好」葉弘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不知道友還有震驚法門傳授否,吾願意以千金酬之」這位道友又以一種近乎痴狂眼神盯著自己。
葉弘倒吸一口涼氣,「這家伙怎麼那麼有錢」。
葉弘稍微遲疑一下,便道,「經法是有,但我怕道友金子不足啊」。
葉弘好奇在他身後掃視幾眼,並未發現有人抬著那日巨大箱子。
道友立刻會意點頭道,「金並未帶在身上,我可以差人送入府上」。
葉弘狐疑目光掃視著道友,不知道他這話是真意,還是刻意。
很快,道友便用行動表面心計,「來人去俞家錢莊兌換一些銀錢,立刻送來此地」。
說著他便自懷中模出一張兌票。
看到那種紫色邊紋,葉弘一眼便知其真偽。
因為這種紫邊防偽技術就是葉弘給與俞家設計的。
于是葉弘便伸手抓起道友手道,「不需要那麼麻煩,兌票給我就行,我可以兌換的」。
道友一愣,「這麼說,道友也是俞家錢莊紫紋會員了?」。
葉弘點了點頭,「只是和俞家少主有些交情」。
「哦,很好,年青有為」道
友這話也不知道是夸贊自己,還是庾忘憂。
之後二人便走到牆角,各自盤膝打坐。
自然先是坐而論道。
葉弘做了這許多年和侃玄高手切磋,早已形成自己一套侃玄理論,又加上後世諸多人物對于道家經典注釋,使得葉弘在很多方面認知都超越面前這個道友許多。
這更加讓他篤信,葉弘乃是隱匿于市井間得道仙人。
當葉弘自道友目光中看到一絲絲崇敬之色,也便是釣凱子時刻到了。
這一次葉弘找了一篇又臭又長的攝生經。
這可是匯集了道家各種養生之法,據說修煉之,可抱身無病灶,甚至延年益壽。
「三月,此謂發陳,天地俱生,萬物以榮。夜臥早起,廣步于庭。披發緩行,以使志生。生而勿殺,與而勿奪,賞而勿罰︰此春氣之應,養生之道也。逆之則傷肝。肝木味酸,木能勝土,土屬脾,主甘。」
「肝熱者,左頰赤。肝病者,目奪而脅下痛引小月復,令人喜怒。肝虛則恐如人將捕之。實則怒,虛則寒。寒則陰氣壯,夢見山林。肝氣逆,則頭痛、耳聾、頰腫。肝病欲散,急食辛以散,用酸以補之。當避風,肝惡風也。」
當葉弘誦讀到一半,道友擰眉不展。
「道友可是有何不解?」葉弘生怕對方不肯付錢,急忙追問。
「道友這也算是道經?」道友十分詫異目光盯著葉弘。
「當然是」葉弘故作神秘說,「此是內修八法之一的,攝生術,修習者不僅祛病消惡,還能治病救人,乃是善術也」。
聞听此言,道友便不再懷疑,肅穆道,「受教也」。
接著他便開始默記攝生訣。
直到葉弘將這一整篇又臭又長的攝生術背誦出來。
字數,葉弘自己都無法系數了。
因為太多,以至于道友並未記住。
葉弘被迫又將其默寫在了一張絹帛上。
這篇攝生,葉弘前世也是費勁九牛二虎才背誦下來的。
原因只是為了懲罰。
林夕這個野蠻女友,每一次生氣都會想盡辦法折磨自己。
那不僅僅是的,還有精神折磨。
背誦這又長又臭的攝生經,便是其中之一。
林夕也不知道去哪里下載的這種道家經文。
一次又一次來璀璨葉弘。
葉弘還記得,這篇攝生經,他足足背誦半個月才勉強記述下來。
眼下,這種苦難便又落到對面道友身上,葉弘心中莫名有幾分幸災樂禍感覺。
「道友,吾身上錢財略顯不足,可等吾幾日籌備?」當道友核對了字數,也被這上面金額驚呆了。
見狀,葉弘急忙尷尬一笑,「這一次,我還和上一次一樣金額便可」。
葉弘也實在不好意思拿這片攝生經來換錢。
道友急忙拜謝道,「還是道友慷慨大方,吾拜謝之」。
說著他便從懷中模出一張兌票交在葉弘手上。
足足比那日多了十萬金。
還真是慷慨啊。
兌票揣入懷中,葉弘莫名有些踏實感。
當他目光轉回,面對著道友這一刻,葉弘心中充滿疑惑。
這人究竟是什麼身份,看起財力,似乎並不在石崇老哥之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