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輸駱一言便洞悉關鍵所在,這話也讓葉弘眼神變得飄忽。
「難道是金釵?」葉弘實在不願意相信,金釵就是夫人家族所雇佣的。
但眼下也只有她才有這樣手段和動機。
公輸駱眯起眼楮微笑說,「金釵或許只是小手段而已」。
被公輸駱這樣一番話,搞得如墜夢中。
葉弘立刻盯著他眼楮問,「你這話什麼意思?」。
公輸駱莫測高深的品茗一杯茶,才長吁一口氣說,「你想過沒有,或許多圖也只是一個小角色,朝堂那幫大佬真會扶植一個異族人做傀儡嗎?若是換做夫人,這事豈不比多圖更加靠譜一些」。
啊?葉弘面露驚容,公輸駱這個猜想太瘋狂了。
一個女子為了謀權,竟然先殺了自己公公,之後又謀殺了自己夫君。
「這不可能,決不可能」葉弘斷然否定公輸駱這樣揣測人心。
這樣事情早已超出葉弘道德底線,哪怕是身為後世穿越者,也絕不會相信那個夫人竟然生出如此歹毒蛇蠍心腸。
然而公輸駱卻一臉篤信道,「主公,這邊是朝堂紛爭,權謀有時會讓人喪失人性,老夫可是用幾十年遭遇來印證這一事實」。
盡管公輸駱已經那麼篤定語氣,葉弘還是不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在葉弘想來,公輸駱是被自己經歷搞得心理太過于陰暗了。
才會讓他得出這樣荒謬答案來的。
匆匆二日之後。
在一處兵營內葉弘見拓跋耶律。
此時他身上明顯有著超越常人氣勢。
看起來,他確實有幾分像是拓跋族首領了。
「兄弟,你來了」拓跋耶律還是像以前那樣,上來便摟住葉弘肩膀。
「耶律兄,我帶了你喜歡喝的燒刀子」葉弘把這種提純酒叫做燒刀子。
拓跋耶律急忙垂涎三尺般盯著葉弘手里酒壇子。
「自從上次喝過之後,我就一直肚子里面饞蟲翻滾」
葉弘抿唇一笑,「這一次,就給耶律兄打打饞蟲」。
二人仰天狂笑著走入一道軍帳內。
里面自然是碳火燒的暖洋洋的。
還有一只烤羊腿被擺放著餐桌上。
「來來,給我斟滿」拓跋耶律有些迫不及待地開始拿著鐵腕要酒。
葉弘掃了一眼那只足足半斤鐵碗說,「你確定?」。
葉弘可是知道,這提純酒的度數,可是六十多度的。
「當然」拓跋耶律不耐煩催促說「小酒碗喝著沒意思」。
葉弘無奈,只能給他斟滿。
自己可不敢這麼喝高度烈酒,不然一碗下去,便不用說事情了。
于是葉弘便自己拿出一個小酒盅,在桌面斟了十幾個。
「我喜歡這樣一個個品嘗」。
拓跋耶律也不去攀比,捧著酒碗道,「你們漢人喝酒太費時間了」。
「喝酒就用該,大口吃肉,大口痛飲」。
說著拓跋耶律便撕下一塊烤羊腿,然後仰脖喝了一大口。
「好酒」拓跋耶律臉頰憋得通紅,長吁出一口酒氣。
頓時滿屋子都是這股濃烈酒香味道。
見狀,葉弘無奈搖頭,心
道,「你可千萬別這麼快醉倒,到時老子還怎麼勸你離開拓跋族啊」。
美酒入喉宛如吞碳,葉弘還真不喜歡這種高度烈酒。
可是為了討拓跋耶律喜歡,他只能如此強忍著。
一杯杯酒下肚後,葉弘感覺到腦袋有些昏沉沉的
于是他便運轉體內氣息開始逼出酒氣。
他絕不允許自己喝醉,至少在拓跋耶律醉倒之前,他不能醉酒。
見到拓跋耶律一碗幾乎見底,又催促著葉弘斟滿。
葉弘才稍微面色一正,掃了一眼身側,才壓低聲音道,「耶律兄可想要做這拓跋族首領嗎」。
聞言,拓跋耶律也是一愣神,隨後眼眸精芒畢露盯著葉弘問,「你今日來找我,目的不是喝酒吧」。
拓跋耶律並不是草原上那種莽夫,其內心是一個很精明的人。
因此葉弘只是一句話,便引起他的警惕心。
「耶律兄,我只是想知道一個答案」葉弘也不否認。
拓跋耶律拿起酒碗又干了一口,然後仰天狂笑起來。
「連你都以為我會背叛夫人,欺負他們孤兒寡婦,看來這拓跋族也無我拓跋耶律容身之處了」拓跋耶律打了一個酒嗝之後,面頰頓時便漲紅起來。
人都說,心情影響酒量,此時拓跋耶律瞬間便有了醉意。
他一口一口喝著悶酒說,「我是多圖的兒子,可是我並未受到他多少照顧,相反我來到少主以及夫人麾下,卻蒙受大恩情,我耶律不是忘恩負義之人,我絕不會背叛少主以及夫人的」。
說道最後,拓跋耶律已經意識恍惚,最後一頭栽倒在酒桌上。
葉弘面色凝重看著拓跋耶律,又用手拖了拖他,發現他確實是醉了。
葉弘這才緩緩起身,走到拓跋耶律身旁,一伸手將其扛起來說,「對不住了兄弟,暫時委屈你一下」。
葉弘將其裝入一個布袋內,之後便讓盧聰將其運送出去。
而一個侍衛則是換上了拓跋耶律衣衫在營帳內裝醉。
之後葉弘便帶著醉倒不省人事拓跋耶律走出帳篷,一路朝著拓跋族外面走去。
在哪里,護衛早已整隊做好出發準備。
走到轉彎處,那個侍女又一次現身。
「大人可是得手了?」。
葉弘掃了一眼那個侍女,無奈的點了點。
「回去告訴夫人,我會帶著耶律去中原,你們再也無需為他擔心了」。
說完,葉弘便帶著護衛離開這里。
當他們轉出到拓跋出口時,葉弘忽的感覺到氣氛不對了。
因為四周多了很多雙眼楮,還有很多拓跋族民眾也朝他們匯集。
從他們眼神中,葉弘看到憤怒還有殺意。
這是怎麼一回事?
葉弘驚愕莫名。
忽得,一聲怒喝,來自于遠處軍營。
接著數千拓跋族兵便自軍營放心縱馬疾馳過來。
之後便是一片箭雨落下,葉弘和護衛急忙支起護盾躲閃。
在後面,民眾也拿起石塊朝著他們猛砸。
這一幕讓葉弘一時間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葉弘實在搞不清楚狀況,立刻拖著護衛朝著出口突進。可是對面拓跋
族兵也越來越多,甚至即將要形成合圍。
見狀,葉弘再也無法保持鎮定了,立刻拔出火槍朝著前方開了一槍。
這一槍目的不是殺人,而是震懾。
果然在火槍震懾下,族兵產生混亂。
葉弘趁機趨馬沖出寨門。
可是隨後尾追上來騎兵又將他們團團圍困。
也就在此時,一個嬌女敕聲音響起,「士兵們,殺了這些漢人,是他們勾結有多圖耶律父子殺了我們老族長,拓跋少主,他們是我們拓跋族仇人」。
這聲音,葉弘一下子想起一個人。那就是夫人。
此時她正站在一座高高塔車上,目光凜然盯著地面。
只是這一次,拓跋昀曦並不在她身旁。
數千拓跋族兵像蜂巢一般席卷過來,葉弘便無路可逃了。
立刻吩咐護衛開始布陣迎戰。
一場血戰,便在眨眼楮爆發起來。
葉弘拿著火槍不停掃射,然而拓跋族兵太多了,哪怕他借助于火槍,也無法抵抗。
逐漸地護衛開始收縮,甚至有人開始負傷,墜馬。
這一幕看得葉弘心碎不已。
為何沒有听公輸駱的。
戰斗十分慘烈,只是幾個呼吸間,便有五六個護衛倒在葉弘面前。
若是沒有意外,這一次他們將無一人可以生還。
帶著他們來到草原時,他們還有近一千人,眼下也不足四百了。
若他們全部都戰死在這里,葉弘實在無法向他們家人交代。
想到這,葉弘便不顧一切帶著火槍沖出去,他要用自己火槍,以及沖鋒為他們開闢出一條通道出來。
葉弘也不知道哪里來得勇氣,竟然獨自一人面對著千軍萬馬,揮舞著火槍,來回穿梭。
竟然被他突破出一條通道出來,接著葉弘便呼喝護衛突圍。
也就在此時,山坡一陣顛簸,一支全副武裝的勇士擋在葉弘前進道路上。
他們就是拓跋族精銳勇士營。
看到他們,葉弘心情很復雜,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忽的胯下黑色布袋掙扎了一下,葉弘這才想起拓跋耶律,立刻將其釋放出來。
或許是被打斗攪擾,拓跋耶律酒氣竟然消退一半,提前蘇醒了。
他一臉迷茫掃視著四周,「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們在做什麼?」。
葉弘一時也無法解釋清楚,指著對面勇士說,「耶律兄,相信我們嗎?讓他們讓開,之後我會向你解釋的」。
拓跋耶律想了想,才鄭重點頭,然後馬上戰馬,沖著對面勇士吼道,「都給我讓開」。
可是這一句話說出,對面不但不讓,還有人朝他射箭。
「你們想要造反不成?」拓跋耶律怒視勇士。
「造反的人是你吧,拓跋耶律」此時自勇士中走出一個壯漢,目光冷冷盯著拓跋耶律。
「你伙同漢人聯手刺殺了族長少主,以及首席長老,你們還有何話可說」說話間,他們便自腰間拿出一些染血鋼~弩。
「什麼?首席長老也被刺殺了?這不可能,我們沒有」拓跋耶律也驚愕說不出話來了。目光轉向葉弘,似乎在尋求解釋。
「耶律兄,你我可是都在營帳內喝酒的,我沒有時間去殺人的」葉弘急忙辯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