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看你怎麼有些熟悉的感覺，我們是不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楚衣仔細打量著攤位後面的小販。
模著下巴說道。
「東條巷擺攤的人都是固定的，您生活在這北涼郡中，見過我，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怎麼樣？要不要來點茶葉嘗嘗？皇宮御用！」
「皇家御用啊！」
楚衣已經想到了此人在什麼地方見到過。
故意賣關子說道。
「看起來還不錯，不知道與沙珠能不能配套使用。」
「您瞅您說的，沙珠只能用來做首飾，而茶葉是用來泡茶的。」
听到兩人的對話，張娜也想起來，她是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小販了。
之前販賣沙珠的不也是這個人嗎？
不能說毫不相干，只能說一模一樣。
「你你你……」
「這位姑娘怎麼了？」小攤老板笑盈盈的看著張娜，「雖然看上去有股子傻氣，但身材樣貌還是不錯的，與身旁的公子很是相配！」
「這關你什麼事！」張娜直接暴走！
老娘自己知道就好，你為什麼要當著楚衣的面說出來。
顯得多不矜持。
「哎呀呀，話多了，話多了！」
「我看老板不僅話多，出現的頻率也有點多了吧？」楚衣沉沉的盯著小販。
此人的行為舉止十分的反常。
對他倒是沒有多大的關照，反倒是對她身邊的人非常感興趣，特別是他身邊的女孩子。
就像是一個擔心自己孩子討不到老婆的家長。
到處的拉郎配！
「我們還是談談茶葉吧！」
小攤老板輕咳一聲，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道︰「這可是皇家御用的珍品茶葉，從千里之外的大梁送過來的，只有皇家才能享受到。」
「今日與公子有緣，給你打個八折，如何？」
小攤老板似乎完全忘記了剛才的事情，又變為了之前奸商的嘴臉。
八折？
「每兩只需一兩銀子，很劃算的吧？」
楚衣忽然想到了之前在平壤的時候，宋曉曉曾經與他說過。
宋家的一批上供給大周皇室的茶葉，莫名其妙的丟失了，無從查起。
同樣來自大梁。
若這個老板沒有說謊的話，那麼這些茶葉的來歷，就變得有意思起來，甚至很有可能與宋家丟失的那些是同一批！
「還有多少？我都要了！」
「公子出手果然闊綽。」老板頓時喜上眉梢，「姑娘你跟著他，準沒錯！」
「不多不少，剛好三斤！」
小攤老板從車子下取出三個紙包，遞到楚衣手中。
「一共是三十兩，現金，還是銀票？」
「不是八折嗎？」
「讓開！讓開！」
就在楚衣要給錢的時候，幾名腰胯長刀的壯漢奪過他手中的茶葉，一腳將小販的攤位踢翻，凶神惡煞的說道。
「嘿！你們干什麼！」
「你說老子干什麼？」
張娜只是說了一句話，幾名壯漢便是抽出長刀，冷冷的盯著她。
往日中，她可沒受過這樣的委屈，就要上前與這些人理論，可卻被楚衣攔下。
「將他帶回去！」
「你們是誰啊？我認識你們嗎？」小販不斷的掙扎著。
「公子，你救我啊，救我啊！」
從頭到尾，楚衣只是冷眼旁觀。
周圍聚集而來的人群，對其也是置若罔聞，當作一場熱鬧，看看了事。
「你怎麼不救他啊！」
「用不著，他，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楚衣淡然一笑。
雖然他從小販的身上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的地方，可剛在面對幾名凶神惡煞的壯漢時，小販的臉上始終是一副從容不迫的表情。
顯然這些人對他根本構不成什麼威脅。
令楚衣在意的是那所謂的皇家御用的茶葉。
幾名壯漢掀翻了攤子，卻唯獨將那三包茶葉留了下來。
可見他們是非常清楚茶葉的價值的。
「掃興！」張娜嘟著嘴說道。
「看來我們的街是逛不成了。」
「不行！還沒開始呢！」
楚衣想要去調查那幾人的來歷，可是張娜豈會輕易的放過他，緊緊拽著他的胳膊不放！
……
小販被帶到一處較為隱蔽的巷子，見四周無人，幾名壯漢就要痛下殺手！
可還沒等他們動手。
雙眼變得空洞起來，緊接著軟趴趴的倒在地上，身體迅速的干癟，就像是抽掉了身體中所有的骨頭。
「臭小子，還要讓我親自動手，一點都不懂得尊老愛幼！」
「不過他身邊的女孩是有點多，該選擇那個呢？」
小販說著，漸漸消失在巷子深處。
……
「皇家御用的茶葉，你可曾听說過？」
楚衣依舊對剛才的事情耿耿于懷。
他確定，小販口中的茶葉一定與宋家所丟失的那批，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皇家御用？」
張娜搖搖頭。
平日中她對茶葉沒有絲毫的興趣，更不會關心是否為皇家御用。
「你怎麼忽然對茶葉這麼感興趣，不會是在想剛才那人的話吧？看上去像是一個瘋子，瘋子的話你都相信。」張娜想到剛才尷尬的一幕就忍不住說道。
「或許吧！」
但楚衣卻有完全不一樣的見解。
剛才那人非但不是瘋子，很有可能是想要告訴他些什麼。
可為什麼不直說？
這樣的拐彎抹角，就不怕他猜不到？
楚衣搖搖頭，拋去腦中有些紛亂的思緒，沒有再想下去。
世界上有兩件事情是非常累的，一是陪女孩逛街，二還是陪女孩子逛街，簡直要了老命。
偏偏張娜還有用不完的精力。
他都有些後悔要帶張娜出來了。
「那些家伙果然一路上都跟著，還真是煩人！」張娜來到楚衣身邊，低聲道。
「不錯啊，我還以為你真的沒心沒肺！」
「哼，千萬不要小看我哦！」
從他們離開客棧的那一刻開始，身後不遠處就一直有人跟著，顯然就是城主府的那群家伙。
他們好像並沒有想到動手的意思。
可這樣被盯著，給楚衣一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
他可不想自己撒尿都有人盯著，他會緊張的！
「治治這些家伙。」
「怎麼治？」
「嘿嘿，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楚衣可是記得，最近冥殿有些無所事事，為防止他們閑到發霉，他打算為冥殿找點樂子。
同時也為自己找點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