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這上面沒有任何有關于黃金來歷的記載?」
「這個……」
張娜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北涼畢竟是一城之地,想要搞到如此之多的黃金,用以打造北涼鐵騎所需之物,難免有些捉襟見肘,所以……」
「所以什麼?」
她的話成功將楚衣的好奇心勾起來。
難不成,察罕特娜爾還兼職做土匪頭子?
這世上,除去做生意,來錢最快的便是打劫,當然也是最有危險的。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
哪知,張娜還沒有開口,蕭讓倒是搶先一步說道。
自察罕特娜爾那個老頭子管理北涼郡後,便在五國之內開設了很多賭場。
一些北涼郡的兵士,也常常到諸國一些富庶的地方,干一些劫道的營生,所以那些黃金完全可以說是諸國為北涼郡上貢的。
「原來如此。」
「我當是什麼大事呢!」
「你不生氣?」
「我為什麼要生氣?」楚衣不僅反問道。
「你可是大周預定的駙馬爺,這畢竟影響到大周的安危與穩定,你竟然沒有絲毫的反應?」
張娜詫異的說道。
在他看來楚衣身上有著厚重的家國情懷。
只不過被平日中的吊兒郎當掩蓋了過去而已。
「我這個駙馬爺的夢想可是帶著我的公主游遍天下,朝堂中的那些事情不應該歸我管,我也不感興趣,所以你說的這些與我的關系並不大。」
「可你現在手中不是掌握著大周的三法司嗎?那可是大周最高的執法機構。」
對此,楚衣笑著搖搖頭。
「沒想到郡主知道的還不少,可難道你沒有發現,即便上都沒有我,還不是一如既往?」
「所以,我對于他們來說根本不重要,甚至還會成為眾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你留在這里,也是為了躲避那些人?」
「有一部分原因吧!」
賬冊上黃金的來歷非常的不明確。
盡管,據蕭讓所說,這些黃金非常有可能來自賭場。
但楚衣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繼續翻動賬冊後,他發現,里面同樣有幾個鏢局押送的東西與冷氏鏢局一樣,並且黃金的數量甚至要比冷氏鏢局還要多。
「這兩個鏢局是何來歷?」
「錢氏鏢局我不是很清楚,不過這個漠鐵鏢局倒是有所耳聞。」
張娜皺著眉頭說道。
在兩人對話的時候,蕭讓躺在樹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睡了過去。
甚至還打起呼嚕。
對于這些,他完全不感興趣,或者說已經到了厭煩的地步。
「漠鐵鏢局之前的確為城主府送過一批黃金,當時爹爹與哥哥都有要事在身,我負責接待,當時我並不清楚里面是黃金。」
「但在那之後,從未在見過他們,城中有傳聞,漠鐵鏢局似乎是得罪了什麼大人物。」
「整座鏢局,盡數被滅!」
听到張娜的話,楚衣的神色漸漸沉下來。
看來並非是冷氏鏢局一家。
有相同境遇的鏢局恐怕還有很多,可現在為什麼看上去又與北涼郡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這令他非常的不解。
微風拂過,樹上的葉子沙沙作響。
一片葉子緩緩地飄落下來,落在楚衣的頭上。
拿下樹葉,看著上面清晰的紋路,楚衣喃喃自語道︰「若是世間之事能夠像樹葉這樣,每一條紋路都看得那麼清晰就好了。」
「當初你的父親也說過同樣的話,或許是他看透了些什麼東西。」
蕭讓似是在說夢話。
說完這一句後,便沒有了動靜。
而此處楚衣也注意到了周圍的金絲已經完全消失。
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他不禁有些啞然。
還真是個奇怪的老頭,明明心中和明鏡一樣,卻又裝的糊里糊涂。
將賬冊放在樹蔭下,楚衣拜別。
與張娜剛剛走出院子,那些金絲便再度遍布整座院子。
「他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這里的?」
「自打我記事開始,蕭爺爺就一直待著這間院子中,具體什麼時候來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張娜看著正躺在樹上呼呼大睡的蕭讓。
這些年有他的鎮守,這里幾乎從未發生過異常的事情。
而他听從的也只有察罕特娜爾一人的命令。
對此,王庫庫頗有微詞。
「你所要調查的事情有什麼結果了嗎?」
楚衣搖搖頭。
他本以為來到北涼郡一切便都能夠調查清楚。
可現在看起來,卻愈發的迷霧重重。
所牽扯到的勢力越來越多。
「不急,慢慢來,我們還有時間不是?」張娜抓著楚衣的胳膊,微笑著說道。
「你添什麼亂,和你有什麼關系,切!」
楚衣白了她一眼,徑直向前面走去。
「怎麼就不關我的事了,你現在還是我的跟班,難道你忘記了,信不信我讓小蟲子咬死你!」
「你來啊!」
「你站住!」
兩人的聲音漸行漸遠。
蕭讓戰在院門口,看著楚衣二人的背影,臉上衣服意味深長的表情。
不知在想些什麼。
城主府的前院以及門前的廣場,拍賣會正在如火如荼的舉行著,楚衣想要離開城主府,只能走後門,可是後門又有重兵把守。
平日中都是不對外人開放的。
況且,他在城主府可不怎麼受歡迎。
只能向張娜求助。
「想要出去啊?」
「是的郡主,還請郡主幫忙。」楚衣諂笑道。
「好說,帶著我,我就答應你。」
「完全沒問題。」
「那就走吧!」
楚衣只是出去調查一些其余鏢局的事情,若都如冷氏鏢局那樣,在將黃金運送到北涼郡後遭到了屠殺滅門,此事其中大有蹊蹺。
帶著張娜反而好行動起來。
畢竟在北涼郡,很多地方,小妖女還是非常管用的。
可他們剛一離開城主府,便遇到趕來的妖婆夜笙歌。
渾身綻放出冷冰冰的氣勢,盯著張娜。
張娜從夜笙歌的身上察覺到濃濃的殺意,不由得一陣心驚!
「你怎麼來了?找我有事?」
在楚衣的印象中,夜笙歌一向可都是不苟言笑的人,很少主動來找他。
相比定然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從她對張娜的態度來看,定然與城主府月兌不了干系!
通天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