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病來勢洶洶,蔓延速度極快,羽林軍中听說要到上都抓老鼠。
自然出現了許多反對的聲音。
都害怕傳染上自己。
「都統,為什麼要我們去抓老鼠,這管什麼用?」
「我也要去,怎麼了?就你怕死?」
趙謙冷冷的說道。
「都統大人,這不是怕不怕死的問題……」
「那就給我閉上嘴!」趙謙怒喝一聲,「我告訴你們,現在上都的百姓需要我們,朝廷需要我們,如此唯唯諾諾,豈是軍人所為?」
「可這……」
「如果你們實在害怕的話,可以待在這里,我不強求!」
趙謙在軍中的威望一向很高。
經他這樣一煽動,羽林軍兵士也就打消了心中的顧慮。
「大不了就是一死,干了!」
皇室內城,御書房。
「太醫院還沒有查清楚瘟病的來源嗎?」
「稟報陛下,沒有!」
「廢物,一群廢物!」
周天南將手中的奏函丟到地上,身旁的魏賢,連忙跑過去,將其撿起來,重新放到周天南面前的桌子上,轉了下眼珠子說道。
「南和王的舉動倒是有些古怪!」
「他又干什麼?」
魏賢反倒是猶豫起來,遲疑了一下說道。
「老奴不敢在背後嚼人舌根子。」
「朕批準你了,說吧!」
周天南臉上閃過一絲冷笑。
老家伙!
「北司的人來報,南和王去了一趟太醫院,也不知道發現了些什麼,之後帶著羽林軍的人,在上都竟然抓起了老鼠。」
「抓老鼠?」
听到他的話,周天南同樣有些好奇。
楚衣從來不按常理出牌。
這次又在整什麼蛾子。
整個上都都被瘟病肆虐,他還竟然有心情抓老鼠。
不務正業!
「南和王一向不拘一格,他自己胡鬧也就罷了,怎麼現在趙謙趙都統都參與進來,老奴認為這件事,有必要向陛下稟報。」
「怎麼,你認為沒有必要稟報的,就可以瞞著朕了唄?」
「老奴不敢!」
魏賢連忙跪在地上。
「行了,這件事情我會派人調查的,你現在抓緊時間給我找到聖手的蹤跡。」
「是,陛下!」
魏賢走後,周天南拿起桌上的奏函,緊皺眉頭。
臨近傍晚,日暮時分。
楚衣帶領的大理寺眾人,以及趙謙帶領的羽林軍,戰果頗豐。
總計抓到五十多只老鼠。
無一例外,全部都與他們之前在太醫院抓到的一模一樣。
特別是那一雙猩紅的眸子。
令人心底生寒。
但上都還有多少只,他們未曾可知。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要想辦法將這些畜生引出來。」楚衣坐在路邊的台階上,看著身旁快要一籠子的老鼠說道。
「是啊,我堂堂羽林軍都統,被老百姓趕出門外。」
「老臉都沒地方放了!」
趙謙想起剛才的一幕,暗自搖頭。
之前的百姓面對官差時,那可是怕的不行。
現在,只要听到有人敲門,便是一頓臭罵。
管你是誰,先罵了再說。
這些老鼠也是好不容易,厚著臉皮,才在各處百姓,以及商鋪中抓到的。
「東坊搜尋了不到十分之一,這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我的情況與你差不多,先回大理寺,我們找一個方法,引出這些畜生。」
「對了,你在太醫院的桌角上發現的是什麼?」趙謙忽然說道,「我看那些畜生非常喜歡。」
「香油!」
「對啊!我們可以用香油!」楚衣頓時喜出望外。
拍著趙謙的肩膀,笑嘻嘻的說道。
「你他娘真是個天才。」
趙謙一陣無語。
這他喵是在夸人?
「可我們去什麼地方弄那麼多的香油,才能將全城的老鼠引出來?」
「買,到處買!」
「買……錢呢?」趙謙微微一頓,隨即說道,「那玩意死貴死貴的,你給錢嗎?」
「為了朝廷,為了上都的百姓,提錢多俗啊!況且你身為堂堂羽林軍都統,每月的俸祿也很多,不會缺這點錢吧?」
還真讓楚衣說著了。
他不僅缺,而且缺的很厲害。
至于趙謙的那些俸祿,一部分給了那些犧牲兵士的家里人,另一部分偶爾為軍中改善一下伙食。
干了近十年的羽林軍都統,一分錢都沒有攢下。
並不是他摳門。
是真的沒有啊!
「你身為南和王,不會這點錢都不想出吧?」
沒辦法,他只能從楚衣的身上扣一些下來。
誰知道,楚衣的情況也不比他好到什麼地方,身上僅有的一些銀子,還是在汴都李家的手里敲詐來的。
「趙都統,我發現你有做奸商的潛質。」
「不敢當,在王爺面前豈敢造次。」
最終,楚衣忍痛割愛,取出三百兩銀子。
但他沒想到的是。
上都因為瘟病的蔓延,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補給送進來了,城中的物價飛漲,香油本就非常昂貴的東西,更加離譜。
價格原地起飛。
楚衣的三百兩只買到十斤。
這還是在趙謙的威逼利誘之下。
「只有這些?」
「只有這些!」
「三百兩只有這點?你一定是私吞了,給我交出來!」
楚衣看著面前僅有的十斤香油,臉色難看的說道。
說著就要去翻趙謙的盔甲,看他有沒有藏起來。
「真沒有,不信你看看!」
趙謙為證明自己的清白,竟然真的開始月兌衣服……
不過,正在胡鬧的兩人被忽然趕來的王為打斷了。
只見後者陰沉著臉,對楚衣說道︰「巡防營的人……死了!」
「什麼!」
楚衣連忙趕到停尸房,之前感染瘟病的那幾名巡防營兵士,已經蓋上白布,一旁的太醫搖搖頭,表示自己已經盡力了。
但這些人瘟病的擴散之快,令他難以想象。
「其他人呢?」
「都有不同程度的感染!」
「不是不讓別人接觸他們嗎,為什麼一下子會這麼嚴重!」
「沒有,我一直盯著呢,送飯都是我去!」
太醫出言為王為解圍道。
「應該是之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就被感染了,只不過癥狀較輕,沒有表現出來。」
「那幾人你一定要治好,特別是那名副將。」
「下官一定盡力!」
事情的發展有些出乎意料,已經不受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