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
「上都局勢復雜,王爺是應該保護好自己,這段時間可得罪了不少的人。」南笙用奇怪的口吻說道,似在嘲笑楚衣。
「沒辦法,帥哥無論到什麼地方都遭人嫉妒。」
楚衣雙手抱著頭,翹著二郎腿,仰躺在椅子上。
南笙听到他的話,微微錯愕。
但隨即掩嘴輕笑道︰「王爺可真會開玩笑。」
「我很嚴肅的,從不開玩笑。」
「特別是在樣貌問題上,不能有絲毫的差錯。」楚衣搖著食指義正言辭的說道。
「王爺還真是有趣,與當年的老王爺一樣。」
「你見過我爹?」
想打感情牌?
楚衣下意識的認為南笙在套近乎。
這方法實在是太老套了。
「十年前有幸見過老王爺一面。」
「十年前?」
這個時間節點非常敏感,最近提起的有些普遍。
沒想到南笙也來湊熱鬧。
「沒錯,當時我與母親因為一些事情逗留在北都節度使的府上,北都節度使被指責叛亂,府中人盡數被誅殺,因為老王爺的原因,我們母女二人才僥幸的活下來。」
「我爹救過你們的性命?」
「難道老王爺未曾提起過?」
南笙有些詫異的問道。
「十年前那老家伙就失蹤了,我之後一直沒見過他。」
「老王爺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
「他還真是處處救人,而我這個親生兒子,到死都沒見過他一面。」
楚衣無奈的說道。
「老王爺或許沒死!」
「你知道他的消息?」
南笙搖搖頭,說道︰「像老王爺這樣的人,絕對不會那麼輕易的死去,不是到現在還沒有他的消息嗎?」
「十年了……」
「唉,不對,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事情只要發生,一定會留下痕跡。」
楚衣撇撇嘴。
這小娘們怎麼老是搶我的台詞。
真讓人不爽!
「公主不會是特地過來與我說這件事的吧?」
「當然。」
南笙耿直的讓人心疼。
你好歹掩飾一下。
這樣赤果果的說出來,好嘛?
「老王爺十年前救了我們母子二人,十年後,小王爺奉命護送我,這或許是跨越十年的緣分。」
看著南笙臉上的笑容。
楚衣總覺得違心的很。
職業級假笑無疑。
雖然不知道南笙為什麼要與他提起楚雄的事情,但這也證實了十年前,北都節度使衛劍叛亂的時候,他的老爹也在。
而且很有可能是親歷者。
他的失蹤絕對與那件事情月兌不了干系。
「是啊,也許這就是我們之間的緣分。」
送別南笙,楚衣對著身邊的王為說道。
「讓李三回來,不用盯著她了。」
「是。」
屋中只剩下楚衣一人,他走到門口,看著天邊黑色的雲彩。
暴雨將至。
「北司,還真是一個有趣的存在,魏賢你會與南笙說什麼呢?還真是令人好奇啊!」
「 嚓!」
一道閃電劃破天穹,緊接著傳來幾聲悶雷。
雨點劈里啪啦的落在地面上,不一會泛起陣陣白霧。
一場秋雨一場寒。
「王爺,事情已經交代下去,李三在門外候著,南邊傳來了最新的消息。」
「讓他進來。」
楚衣面前站著一位穿著斗笠,簑衣的瘦小中年男子。
「南邊有什麼消息?」
「稟萌主,據我們所知,北司調集了汴都、鞍山、陳留三處的番子,共幾十人,集結在陽谷關一帶,具體要干什麼,目前還不清楚。」
「除此之外,還有附近百余名漂泊在北辰江上,打家劫舍的匪盜。」
「他們全部在向陽谷關進發。」
楚衣听到李三匯報上來的消息。
嘴角竟露出一抹笑容。
反而一旁的王為有些擔憂的說道。
「陽谷關是通往陳國的必經之地,這些人聚集在那里干什麼?」
「很明顯,他們不想讓陳國所有的人回去。」
「嗯?」
王為有些不解的撓撓頭。
楚衣終于明白為什麼南笙會聯系北司的人。
借刀殺人。
借北司的刀,殺掉其他三國安插在陳國使臣隊伍中的眼線。
可現在難道不晚嗎?
何況北司集結了三地的番子,再加上那些匪盜。
這架勢,恐怕不單單是沖著那些細作去的。
魏賢這個老東西,絕不會那麼簡單。
「王爺我們要做準備嗎?這一路上恐怕不會安生。」
「當然要做!」
楚衣站起身,身上爆發出一股渾厚的氣勢。
「魏賢既然想與我們玩,那我們就陪他玩玩,讓他看看,什麼是正真的江湖,區區一群拿不上台面的匪盜,與他魏賢一樣。」
「不堪一擊!」
說到最後,楚衣的神色陡然冷下來。
上都這趟渾水,什麼地方都少不了魏賢的影子。
先鏟除他的這些爪牙。
沒了爪牙的老虎,再怎麼張牙舞爪,也不過是花架子而已。
玩江湖。
老子就是江湖!
十年前的時間,在別人眼中或許沒有什麼。
可在他眼中,足夠翻江倒海。
「王爺,看來魏賢也沒有想象當中的聰明。」
「明明是我太強好不啦。」
「嘿嘿,好久沒有與人動手了,都有些手癢癢。」王為獰笑一聲。
不論是北司,還是魏賢,在他眼中不過土雞瓦狗。
「我們要不要給他們一點驚喜?」
「不,不單單是驚喜。」
楚衣揮揮衣袖,外面的風大起來。
雨借風勢,更加的一發不可收拾,門被吹開,雨水打在屋內。
「敲山震虎,我要讓這上都盤踞的妖魔鬼怪都看看,想要動我楚衣,想要動我身邊的人,他們還差點火候。」
「明白了。」
北境天鴻關。
關內是一個富饒美麗的國度,關外各族林立,競爭殘酷。
可各部族心中始終有一絲敬畏。
楚衣,這個活在他們傳說中的人。
「但也不要太過于囂張,小小懲戒一番便是。」
「王爺,我記得您上次說這樣的話,北境草原可是三年沒有安生,各部族元氣大傷,至今還沒有緩過來,你確定我們要這樣對魏賢?」
「小懲,字面意思。」
「我去安排。」
王為一幅我都懂的樣子。
心中已經為魏賢默哀起來。
並且搞不懂,上都那麼多人,他為什麼偏偏要惹上楚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