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
「自然是在等你。」羽裳嫣然一笑,原本嘈雜的街道瞬間安靜下來,天地為之失色。
「這幾日事情有些多,倒是忽略了你,你不會怪我吧。」
「我有那麼不懂事嗎?」
羽裳嘟著嘴說道。
有時她是很調皮,可更多時卻慧質蘭心,思維敏銳,常常為楚衣留足面子,從不胡鬧。
當然,作為公主,她還是有著骨子中的高貴。
這樣的特權,也只有楚衣一個人能夠享受。
「你不光光是為了等我吧?」
剛才那一瞬間,雖然羽裳快速的將手中的河燈遞給身旁的侍女,可還是被他看到了,想來中元節降至,心中又起了玩鬧之心。
一向神出鬼沒的侍女都被她帶了出來。
不過,楚衣還真拿她沒辦法。
看著不斷抱著自己手臂晃悠的羽裳,楚衣只能模模她的頭。
試問這樣的可人兒,有誰不愛呢。
「上都難得這麼熱鬧,你可不許向父皇告狀。」
「那我要考慮一下。」
楚衣故意買著關子道。
他可不會告訴羽裳,剛剛被周天南狠狠的訓斥了一頓,還差一點得到大周的皇位。
「求求你,楚衣哥哥最好了。」
本來很可人,很乖巧的一個動作,可楚衣為什麼看到了幾分油膩……
難道她也有向人類高質量油物發展的趨勢?
想到這里,楚衣忍不住一陣後怕。
「你想什麼呢?」
「沒事,只是腦海中忽然出現了以後的畫面。」
「什麼畫面?」
羽裳天真的問道,撲閃著大眼楮,滿臉純真。
「一些……一些糟心的畫面,很難用言語來形容。」楚衣含糊其辭地說道。
「你多找些角度,與我多說幾次不就好了。」
可羽裳完全沒有放過他的意思,充分發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
纏著楚衣喋喋不休的問道。
直到前方出現令人驚嘆的雜耍,才成功的轉移她的注意力。
明日才是上元節,今日的上都已經異常熱鬧。
直至天黑時分,楚衣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鴻臚寺,他發現不管在什麼地方,女生逛街都有著充沛的精力,仿佛不會用光一樣。
這是一種特性,無可替代。
看著快要累癱的楚衣,羽裳連忙來到他身邊扶著。
手肘無意間,觸踫到了胸前的那一抹柔軟。
羽裳可以說是典型的御蘿雙修,並且能做到無縫轉換。
雖然年紀不大,但身體各部分早已初具規模。
只不過因為平時穿的太多,導致看上去有些虛無,並不是很實在。
但楚衣心中卻非常清楚,那規模……想想便令人心動。
羽裳似乎並未注意到不妥,眼波盈盈流轉,皓齒輕啟。
「楚衣哥哥,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只是今日被陛下禁足三日,恐怕……」楚衣說話間,眼神故作黯然,想要逗逗這個小妮子,看她會不會失望。
「這樣啊……」
羽裳果然露出一幅失落的表情。
楚衣正以為自己的惡作劇已經成功的時候,畫風急轉。
「那我只能與趙仙韻等人出去玩了。」
「不行,絕對不行。」
「怎麼不行,你被禁足,我又沒有。」
「總之就是不行。」楚衣有些急躁的說道。
趙仙韻算什麼東西,成天只懂得裝模做樣,他的朋友想必也不是什麼好人,萬一羽裳被他們帶壞,問題可就大了。
「我陪你去。」
「真的?」
這一刻楚衣意識到他上當了。
身在皇家,果然沒一個簡單的人。
羽裳從她父皇,母妃那里遺傳的七竅玲瓏心沒有用在其他地方,都用來對付楚衣了。
對于這一點,楚衣真的不知道是應該感到榮幸,還是不幸。
「我怎麼有種上當的感覺。」
「不,你應該開心。」
羽裳對自己的杰作非常滿意,滿臉洋溢著傲嬌。
楚衣不禁搖搖頭,他南和王一世英名,幾次翻車,都是在這個小妮子手中,看到她有些嬰兒肥的臉,忍不住捏了捏。
以報剛才被捉弄之仇。
「你捏我干什麼?」
「怎麼?有意見?」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你來打我啊。」楚衣擺出一幅欠揍的表情。
完全沒有剛才疲軟的樣子,重振雄風。
「抓到你,一定將我這幾天失敗的菜品全都塞到你嘴里,看著你吃下去。」
羽裳毫不猶豫的反擊道,並且亮出自己最強的武器,嚇得楚衣節節敗退,但他毫不示弱,要以自己的最後底牌,讓羽裳跪地求饒。
「你先抓得到我再說吧!」
沒錯。
三十六計,走為上!
鴻臚寺作為接待外賓的地方,還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一位端莊賢淑的公主,將一位能征善戰的將軍追的上躥下跳。
然而,這在所有人眼中,是一把永遠吃不完的狗糧。
「唉,如果我也有這麼一天就好了。」
張昭有些感嘆的說道,並且還瞥瞥身邊有些呆呆的冷柒柒。
不過這一次,或許是老天听到了他的心聲,也或許是冷柒柒剛好閑的無聊,破天荒的回答道。
「你是想向楚衣一樣挨揍?」
「是!」
緊接著,一陣令人心碎聲音響徹鴻臚寺。
這並不是仇恨,而是認知的差異。
冷柒柒所了解的挨揍,與張昭所了解的似乎……並不一樣。
所以導致了悲劇的發生。
直至楚衣與羽裳前來勸阻,冷柒柒才停手,當二人問起為何要忽然揍張昭。
收到的回答卻令他們開始懷疑人生。
「是他自己要求的。」
「活該!」
最終楚衣與羽裳丟下一句話,便揚長而去,他們決定不管這樣的閑事,最好讓冷柒柒將張昭揍個半身不遂,不然的話,張少卿是不會長記性的。
張昭明明受到了極大的委屈,可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只能默默的忍受著來自冷柒柒別樣的關愛。
夜晚,伴隨著張少卿心靈以及身體的痛快悄然來臨。
上都隨著中元節的到來,變得熱鬧異常。
沂河邊,人群熙攘,都在遙寄花燈,懷緬先祖。
不過,對于這些,我們的張少卿並不關心,他此時正在郁悶,為什麼冷柒柒與其他的女孩子那麼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