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你要闖北司?」
張昭覺得楚衣已經瘋掉了。
北司可不是說進就進的地方,甚至他的父親對于那幫宦臣都非常的忌憚。
而且最近幾年,北司在魏賢的帶領下,勢力更是如日中天,朝中無人敢惹,所以才導致他們行為處事極度囂張。
「我們是文明人,怎麼能用闖字來形容。」
「文明人……」
張昭白了一眼楚衣。
文明人這三個字放在他張昭身上,都不可能放在這個看上去溫文爾雅,實際上一肚子壞水的王爺身上。
「這北司,我倒是真的想去看看。」
「魏賢那個老太監可不好惹,你確定?」
「那又如何,他還敢真的動我不成,借他兩膽。」
楚衣心中已有打算,既然周天南放他回來的目的是觸動上都盤根錯節的勢力。
那麼就要有氣魄。
正所謂,擒賊先擒王,他雖然不知道三皇子有沒有參與攪動上都這池渾水,但魏賢是肯定參與了,城中各處都少不了他北司的身影。
「總要找個由頭,就這樣闖進去,恐怕陛下那邊也不好交代。」
「由頭不多的是。」
上都這幾天可沒安生過。
「魏賢惹到你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張昭撇撇嘴說道。
楚衣看著他沒有說話。
其實魏賢惹到的哪是他,而是坐在九五至尊寶座上的那位。
大周開國百余載,每一位君王都是鐵血手段,以武治國,打的周邊國家不得不誠服。
直到現在的皇帝上位,他一改之前君主的方式方法,推行以法治國,尚學,推崇禮制,與周邊國家和諧相處。
非必要絕不動刀兵。
並且周天南還非常寵幸羽裳的母親,靜妃。
上都之地,天子腳下,對于他的議論自然是少些。
不過在邊遠地區,大周的百姓都用後宮天子來稱呼周天南。
認為他缺少前幾朝君王的陽剛之氣,一位的求和,像是個後宮婦人,畏畏縮縮。
「張少卿難道沒有興趣與我一同去看看?」
「雖然我也想,但還是算了,萬一魏賢那個老東西給我老爹使絆子怎麼辦。」張昭在上都畢竟還有所忌憚,不像楚衣,完全是光棍一條。
「那你恐怕會錯過一場,非常精彩的大戲。」
「有你楚衣在的地方,哪一天不是大戲。」
上都內城。
緊挨著皇宮東側,有一個不起眼的小府院。
門廳沒有多氣派,裝飾也不華麗,可它卻是令所有人都聞風喪膽的存在。
這便是北司衙門。
周朝立國之初,北司便已經存在了,作為為皇帝服務的唯一機構,他們有著絕對的權力,是皇帝的爪牙,憑借著北司。
周朝歷代君主,將權力牢牢握在手中。
但這也有一個壞處,過分的仰仗北司,導致北司權力極大。
成為皇權之下,最令人忌憚的存在。
即便是看到北司的門庭,也要繞著走。
可今日,這樣的情況似乎發生了些變化,一位少年背負著雙手,站在北司衙門前,臉上還帶著如陽光般燦爛的笑容。
在他身後,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手握長劍,環與胸前,英武不凡。
「你誰啊?」
「這里可是北司?」
「關你什麼事。」
縱使北司的名聲不怎麼樣,可管理上還是非常的嚴格。
這或許就是他們能夠一直跟隨各朝帝王,延續至今的原因。
不過,他們的態度令楚衣非常不爽。
「我有事。」
「有事找京兆府,這里是北司,看清楚了。」
「我找的就是北司。」楚衣微微一笑,絲毫沒理會那名北司的番子,徑直向府中走去。
「小子,你找死!」
那名番子見楚衣無視自己,怒火中燒。
他還從來沒見過這麼不怕死的家伙,竟然敢直闖北司。
「你找死!」
那名番子腰間的長刀還沒有抽出來,便被王為一腳踹在胸口,倒飛而出,在幾米外與地面來了一個親密接觸,口吐鮮血。
「什麼人,敢擅闖北司!」
門外的動靜自然是引起里面人的注意。
頓時數十名北司番子從府中涌出,將楚衣二人團團圍住。
其中一名光頭,右臉帶著一道猙獰疤痕的中年男子,在看到楚衣的瞬間,連忙呵斥道。
「干什麼,干什麼,都把家伙收起來,這可是南和王。」
北司番子面面相覷,最終將刀收起來。
「下官北司三檔頭,拓跋力,見過南和王。」
「三檔頭?」
「是,是。」
拓跋力連忙答道,絲毫沒有注意到楚衣臉上帶著的笑容。
「我想到北司查些事情,應該沒問題吧?」
「這……需要請示魏總管。」拓跋力弓著腰,很是謙卑。
「那如果我非要進去呢?」
「恐怕不妥。」
「哦。」
楚衣若有若無的回答一聲,徑直向北司衙門內走去。
拓跋力見狀連忙擋在身前,「王爺,還請不要為難小的們。」
「我這個人有個怪癖,就喜歡看別人為難的樣子。」
拓跋力臉色微變,到現在他也明白過來了,楚衣是來找事的。
所以聲音也不禁沉下來。
「王爺,北司直接听命于陛下,沒有魏總管的指令,其他人一律不得擅入,就算您是王爺也不行!」
「是想要動手嗎?」
「如若王爺執意硬闖的話,下官也只能得罪了!」
「有幾分膽氣,不過就是不知道你的實力配不配得上你的膽氣。」
楚衣後撤一步,王為瞬間上前,只不過他沒有將劍出鞘。
拓跋力絲毫不懼,腳下輕點,閃身躲開,與王為鏖戰在一起,雙方打的有來有回,拓跋力的實力不錯,但看的出來,在王為凌冽的攻勢下,還是有些吃虧。
估計走不出三十個回合。
楚衣則完全是一幅看戲的樣子。
「噗!」
拓跋力一個不注意,被王為抓住空隙,劍柄狠狠戳在胸口上。
一口鮮血吐出,後退幾米,樣子狼狽不堪。
「怎麼樣,我現在能進去了嗎?」
「王爺,凡是講點道理!」
這話從拓跋力的嘴里說出來,可真有些諷刺,大周的人誰不知道,北司是最不講理的。
「講道理?」
楚衣上前一步,冷冷的看著拓跋力。
「我,便是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