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人了!」
「我知道丟人,不用你特地跑來強調。」
「你知道了?」王為震驚的看著楚衣,喃喃自語道,「沒想到消息傳得這麼快,不過死的確實慘,太慘了。」
「誰死了?」
「就那個陳國的人,具體是什麼官我不知道。」
「什麼!」
楚衣與身後的羽裳對視一眼,臉色突變,向南笙等人居住的院子跑去。
一旁的南笙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連忙追上去。
只剩下王為一人,看著他們的背影,有些不解的說道。
「怎麼這麼著急,剛才還不是一幅氣定神閑的樣子,這人啊,變得可真快。」
當楚衣來到陳國使臣等人居住的院子時,四周已經被戒嚴。
陳國的使臣以及鴻臚寺的官員圍在一起,喧鬧不止。
「周國號稱天下最強,大皇帝更是天下共主,你們就是這樣保護我們的?」
「具體什麼情況我也不清楚,還要等大理寺以及刑部的人來,做詳細的調查才行。」司徒弼擦著額頭上的汗珠。
身上已經被汗水打濕,氣喘吁吁,顯然也是剛跑來。
面前的陳國諸臣,語氣不善,咄咄逼人。
不怪他們會如此暴怒,身處異國他鄉,本來就沒什麼安全感,現在又發生這樣離奇的事情。
三天之內,一死一失蹤。
不管是誰都繃不住。
而且這次訪問原計劃有一個月的時間。
即便現在傳消息回陳國,收到回信也要五天左右。
誰又能保證五天之內,不再發生意外。
「我看你們就是故意的,針對我陳國。」
「是啊,我陳國雖說沒有大周強盛,可打起來,我們也不怕,這窩囊氣,受夠了!」其中一名官員的聲音非常大。
當他說出來後,其余陳國使臣全部跟著起哄。
揚言要與大周開戰。
「吵什麼呢!」
南笙的聲音傳來,現場頓時鴉雀無聲。
「陳國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王大人做主了?」
「公主,這擺明就是他們欺負我們。」
「是與不是,南和王會給我們一個交代,在這里吵來吵去,能找到凶手嗎?」
正在查看尸體的楚衣,嘴角抽了抽。
他還沒說什麼呢,直接被南笙點名,成為眾矢之的。
「王爺,可有什麼發現?」
「這里人太多了,都出去,要勘察過現場,才能知道有什麼人來過,都堆在這,什麼都找不到。」楚衣陰沉著臉說道。
「那不行,萬一你毀尸滅跡怎麼辦?」
「要不你來查?」
楚衣的聲音漸漸冰冷下來。
冷冷的盯著剛才說話的那位王大人。
從進門時,楚衣便看到了這人,他一直東張西望,完全不理會死者是誰。
反而是胡言亂語,煽動周圍的人。
他楚衣可不是什麼聖人,更不會忍讓。
若不是看在南笙的面子上,這位所謂的王大人早被橫著拎出去了。
「你……」
「不行的話,廢話就不要那麼多,丟的可是陳國的臉。」
「牙尖嘴利!你算什麼……」
「噗!」
還沒等楚衣動手,南笙身邊的侍女便已經出現在他身邊,一拳下去,重重打在肚子上。
那王大人捂著肚子,一口鮮血噴出。
房間本來不大,陳國的使臣與鴻臚寺的官員擠在一起,有些擁擠,王大人一口血結結實實吐在了身旁人身上,下意識,露出一個嫌惡的表情。
搖搖晃晃的扶著一旁的柱子,眼神凶狠的盯著南笙。
「小楠,將王大人送去養傷。」
眾人見狀,緊隨著小楠,以及那位淒慘的王大人離開。
「我在這里,王爺不介意吧?」
「總要有一個人去安他們的心,不是嗎?」
楚衣微微一笑。
他沒想到南笙竟然如此狠辣,出手毫不留情。
陳國此人死狀非常古怪,倒是與前幾天大理寺死的獄丞有幾分相似,不過卻不是自殺。
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死亡的,恐怕要等張昭帶著仵作來,才能知曉。
司徒弼在一旁緊張的看著楚衣。
「司徒大人可是在什麼時候發現的?」
「就剛剛。」司徒弼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告訴楚衣,「陳國的人都在鬧事,唯獨少了一人,當我們找到他時,便已經是這個樣子了。」
「這麼說,沒人知道他什麼時候,怎麼樣死的?」
司徒弼搖搖頭。
「事情麻煩了。」楚衣喃喃道。
陳國使臣一死一失蹤。
即便有南笙壓著,消息也會很快傳開來。
到時候,不僅陳國那邊不好交代,周天南那也說不過去。
「公主,此人在上都有什麼仇家,或者這幾天的罪過人沒有?」
「仇家倒是沒有,至于得罪的人……」
南笙瞥瞥楚衣,此人正是他們來到上都當天,出言諷刺楚衣的其中一人。
看到他尸體的時候,楚衣便認了出來。
「應該也沒有。」
除去這些,那現在只有一個可能性。
可他是怎麼越過鴻臚寺的層層守衛,悄無聲息的殺掉一個人。
現場剛才已經被破壞的差不多了,很難提取到有價值的線索。
這無疑增加不少難度。
「司徒大人,你保護好現場,待張昭驗完現場,以及尸體後,將報告第一時間交到我手里。」
「是,王爺。」
「百花公主,此事我一定給你一個交待,使臣那邊,還請你穩住他們,最好不要亂跑,我懷疑還有人會出事。」
楚衣需要查一下這些人的檔案。
在陳國使臣來到上都之前,欽天監已經收到了他們所有人的信息。
希望從中能夠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楚衣正要動身離開,听到外面傳來張昭以及一道沉悶的聲音。
「楚衣在什麼地方?」
「王爺此時應該在處理陳國使臣的案子。」
「處理案子?」景太傅冷笑一聲,「他楚衣難道不知道現在大理寺歸我管嗎?」
「景太傅。」
楚衣走出房間,看著面前年過花甲,滿臉寫著尖酸刻薄的老者。
很明顯,他是來找麻煩的。
「南和王,客套的話老夫不會說,也不想說,我只想問問南和王,調動我大理寺的人,為何不與我打招呼?」
「大理寺中之人,皆為陛下服務,不知什麼時候成了你景太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