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南將手中的政務處理完畢,渾身輕松。
喚來羽裳的母妃靜妃侍候,一眾奴婢被他轟出殿外,並囑咐不見任何人。
「裳兒都要嫁人了,你還是這麼沒正形。」
「怎麼?朕為了大周百姓,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享受享受有何不妥?」
周天南將靜妃攔腰抱起。
「最近在御書房待的太久,都有些想念你的手藝了,今日可要為我好好侍奉一番。」
「若是被太後知道,看她不收拾你。」
「那也是事後的事情了,總之你是逃不掉的。」
羽裳的母親靜妃,從小在宮中長大,知書達理,深受太後與周天南的喜歡,雖年近四十,但保養甚好,一點都不比那些年輕女子差。
甚至身上還有年輕女子所不具備的嫵媚,成熟。
「陛下,南和王請見。」
「不見!」
「臣有要事稟報,事關陳國使臣。」
听到使臣二字,周天南心中的燥火除去幾分。
「進來吧。」
但終究心中頗為不悅,臉色陰沉的盯著楚衣。
楚衣心中嘀咕著,他這幾日可是安分的很,上都城中關于他的流言也幾乎消失,不知道什麼地方又惹到了周天南。
這樣子恨不得將他吃掉。
直到他看到靜妃從一旁的房間中走出。
心中恍然大悟。
合著自己剛才打擾到周天南的好事了,難怪臉色不怎麼好看。
「有事快說!」
「這是臣調查的有關食材丟失案件的奏折。」
「怎麼現在才呈上來,我可听羽裳說,前幾日你便準備好了。」
「有些事情臣再度核實了一番。」
楚衣隨便找個借口,搪塞了過去。
他總不能告訴周天南,是因為忙著與你的女兒談情說愛,以及在大理寺挖坑,而忘記了吧。
「這上面所報之事可皆屬實?」
「屬實。」
「難不成真的有人要對陳國使臣動手?」
對于這一點,周天南心中充滿疑惑。
既已知道這件事情,大不了換一批食材,可這暗中搗鬼的人一日不除,他寢食難安。
朝中本就派系林立,若是再陷入混亂。
大周皇室必定受到重創,那時的境地恐怕就岌岌可危了。
「這些只是根據所查到的線索,進行的推測,至于是否確切,還尚未可知。」
「事關兩國,甚至多國利益,萬千不可馬虎。」
「是。」
「等等,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去辦。」
楚衣正打算開溜,沒想到卻被周天南喊下,他心中暗叫一聲不好,還是沒有躲過去。
「使臣入朝之事頗為繁瑣,鴻臚寺那邊暫時缺少人少,你去幫忙,鴻臚寺那邊我已經打過招呼,大理寺的事情暫時交給景太傅,由他統一打理。」
「有很多事情景太傅還不是很清楚,不如我兩換換?」
「你讓堂堂一個太傅去接待別國的公主?」
「那我還是王爺呢。」
楚衣嘀咕道。
使臣是其他人倒還好說,帶其花街柳巷逛上一逛,必定樂不思蜀,但偏偏是位公主。
這不是在為難他嘛。
「此事就這麼定了。」
「遵命。」
官大一級壓死人。
更何況面前時大周的皇帝,天下共主。
看著悻悻然退出大殿的楚衣,一直沒有說話的靜妃來到周天南身邊,笑著說道︰「這就是你為裳兒內定的駙馬,看上去倒有些特別。」
這是她第一次見楚衣。
之前羽裳成天在她耳邊嘀咕。
由于楚衣身在邊關,返回上都也都是匆匆忙忙。
導致她這位母親一直沒有見過這位駙馬爺。
「是挺特別,但也是一匹難以馴服的烈馬。」
「這麼多年,還是見你第一次說這樣的話。」
周天南盯著門口。
希望楚衣這匹烈馬能夠為他所用,不會像他父親當年那樣,寧願赴死,也不願執行那個不光彩的命令。
「不想這些了。」
說吧,他轉過身,一把將靜妃攬到懷中。
「我們繼續。」
「老不正經。」
楚衣背負著雙手走下台階。
周天南派他接待使臣的事情他倒是想到了,可沒想到竟然是去鴻臚寺,還要將大理寺的權力交出去。
這倒好。
回到上都沒一個月,換了兩個職位。
還一個比一個低。
工具人實錘。
他就是大周的一塊磚,那里需要那里搬。
同時也終于搞清楚為什麼羽裳會那些誘人的行為,有這麼兩個不務正業的父皇和母後,難免耳濡目染,言傳身教……
「不知道羽裳有沒有學到更多。」
楚衣興奮的搓搓手。
他對于帝王的房中之術可是非常感興趣的。
據說那玩意可是好多人合力研究出來的,而且經過各朝帝王的不斷改進。
一定比尋常的強上不少。
「南和王,您這是要去什麼地方?」
「魏公公。」
看到面前的魏賢,楚衣臉上笑容全無。
他對這些宦臣可不怎麼感興趣,尤其是他們所統領的北司。
已經將手伸到了他身邊。
「我要到什麼地方,不需要與魏公公打招呼吧?」楚衣笑容中暗露鋒芒。
「王爺,之前是奴婢們不懂事,還請王爺恕罪。」
「我堂堂南和王,何必與一個奴婢計較。」楚衣拍拍魏賢的肩膀說道,「不過,你的陰陽人欠管教,下一次恐怕就不會那麼容易放他回來了。」
「王爺放心,我一定嚴管下屬。」
「那就好,萬一出些意外,我可不負責任。」
北司這些年在皇帝的縱容下,權力極大。
為所欲為。
幾乎不將朝中大員放在眼中。
甚至有些人的死活,只是他們一句話的事情。
其他人的死活,楚衣管不了,北司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可楚衣不怕這些閹人,只要敢來他門前犬吠,保證不會立著回去。
「哼,日子還長,南和王,我們走著瞧。」
今日楚衣打了去傳口諭的太監,如同打了他魏賢的臉。
這口氣,可不是那麼容易咽下去。
同一時間,皇宮另一處,收到楚衣成為接待陳國使臣之人的消息。
……
一切才剛剛拉開序幕。
波詭雲譎的上都,暗流涌動。
皇城則是一切的交匯處,動亂的起始點。
百里外,一支由百余名精銳護衛的隊伍,正浩浩蕩蕩向上都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