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韓敬之那件事情之後,楚衣的日子過得極為舒坦。
城中那些關于他的流言不僅消失了,而且還無大案發生。
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有京兆府盯著,實在不行還有張昭。
楚衣這個甩手掌櫃專心的種起菜來。
「買回來的小雞仔,沒幾天就長這麼大。」
「是啊,明天就能上桌了。」
羽裳白了一眼楚衣。
雞雞那麼可愛,怎麼能吃雞雞。
旁邊的地也翻得差不多,這幾天王為一直沒有閑著,倒不是忙著辦案,而是尋找蔬菜種子。
由于種種因素,蔬菜種類不是很多,有很多是王為好不容易才弄到的。
「將這些種子種下後,秋冬之際,就可以有新鮮的蔬菜吃了。」
「父皇也真是,竟然真的允許你胡來。」
「這可是正事,怎麼能叫做胡來。」
在邊關的時候,楚衣一直想弄一片屬于自己的院子,種些小菜,奈何受到邊關氣候的影響,一直沒有如願。
「你這圖紙是干什麼用的?」
羽裳沒有任何意見。
不管楚衣做什麼,她都是無條件的支持。
來到石桌前,想要為楚衣倒杯水,可目光卻被石桌上的圖紙吸引住了。
「我計劃在那邊挖一個池塘,放些魚進去。」
「你還真是……」
「這才是享受生活該有的樣子。」
「最近幾天怎麼沒見張昭。」羽裳總感覺身邊少些什麼東西,細細想來,少的正是張昭,往日中喋喋不休的家伙。
沒有他在身邊,還真有些不習慣。
「張少卿忙的厲害。」
「因為柒柒?」
「那可不。」
冷柒柒為人單純,身上還有幾分俠女氣息,很合羽裳的胃口。
這幾天,冷柒柒借住在大理寺,兩人之間的來往也多了起來。
常常聊起一些不能與楚衣等人提起的閨房之話。
羽裳知道張昭的心思,經常旁敲側擊,想要知道冷柒柒是怎麼想的,可冷柒柒好像單純的有些過頭,竟然想與張昭拜把子。
這使得羽裳頗為頭痛。
也不再提起。
只能靠張少卿的個人魅力,能不能引起冷柒柒的注意。
「這鏢碼會在什麼地方?」
「也許早已經轉手賣掉了。」
「非也,非也!」
速度方面,張昭足以與曹阿滿相當,說到就到。
但與曹阿滿不同的是,前一位好歹走門。
張昭倒好,從不走門,翻牆,翻窗無比順手,最近還將冷柒柒帶壞了,同樣開始不走門。
兩人的出現總是悄無聲息,像做賊一樣。
「找到了?」
「得到些線索。」
「你們還沒告訴我那鏢碼到底是什麼東西呢。」
這麼多天,才找到些線索,楚衣同樣好奇起來。
張昭查案是一把好手,在這上都城中人脈又廣,稍微有點風吹草動他都能知道,這批鏢碼到現在才查到一些線索。
「食材!」
「啥玩意?」
听到冷柒柒的話,楚衣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
以現在的天氣,如果是食材的話。
恐怕沒成為茅房中的大糞,也成為街角的垃圾了。
「你們確定還找得到?」
「出發之前,我們將食材做了特殊處理,保存一個月完全沒有問題。」
「那這批食材是干什麼用的?」
冷柒柒猶豫起來。
這畢竟涉及到他們鏢局的信譽問題。
「放心,只有我們幾個知道。」
通過這幾天的接觸,冷柒柒也了解他們的為人,便如實相告。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听到是送到宮中的。」
「宮中?最近可要舉辦大型宴會?」
楚衣轉過頭,看向羽裳。
她能夠隨意進出皇宮,知道的肯定比他們多一些,或許能夠通過這個線索,找到食材的下落。
「宴會……」
羽裳捏著精致的下巴,眼楮滴溜溜的轉著。
「大型宴會倒是沒有,不過最近听父皇經常嘀咕南方陳國的使者,這會不會是為他們準備的?」
「不無道理。」
確定為宮中所需之物,尋找起來也容易些。
畢竟這些東西可不是尋常人敢動的。
而楚衣心中又浮現出一個疑問,既是宮中所需,很可能用來宴請別國使者的食材,為什麼不是軍隊護送,卻尋找普通鏢局。
以押鏢的形式進行護送。
這很不對勁。
「你們找到的線索是什麼?」
「三天前,城門口的侍衛的確看到幾大輛馬車進城,裝的正是食材。」
「這就是你們這幾天找到的?」
「對啊!」
楚衣一陣無語。
這兩人怕不是借著尋找線索的機會,去談情說愛了吧。
就這一個看上去有用,實則無用的消息。
找了整整三天。
糊弄鬼呢!
「那侍衛抱病在家,請假三天,不然我已經抓到劫鏢的人了。」
「呵……呵。」
楚衣皮笑肉不笑的盯著張昭。
就他那點小九九,他還能不知道,無非是想找借口將冷柒柒在身邊多留一些時日。
一旁的羽裳也听明白了。
唯有冷柒柒看著他們有些迷惑的笑容,滿頭霧水。
「他們在笑什麼?」
「事關別國使臣,此事要格外重視,這件事情我擬折上稟陛下,你們繼續尋找。」
大周與南方四國的關系本就微妙。
一丁點火星很有可能化為漫天大火。
不管冷柒柒是否會找上他們,鏢碼丟失之事,終究還是要大理寺進行調查。
「羽裳,你注意宮中的動向。」
「你是說,劫走鏢碼的有可能是宮里的人?」
張昭驚訝的說道,畢竟他一直沒往這個方向想過。
「能在上都不動聲色的藏幾大輛馬車,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沒有朝中大員,或是皇宮中人的庇護,怕是不可能的。」
「他們要對陳國使臣動手?」
「只是一個猜測,我們需要做好準備。」
楚衣眼神微凝。
劫走鏢碼的人是偶然的倒還好說,如果真的像他猜的那樣。
事情可就不一樣了。
很有可能挑起兩國大戰。
「你帶著老李以及冷姑娘,暗中調查,千萬不要聲張。」
「沒問題。」
他有預感,這件事情絕對是宮里的人干的。
至于這樣做是不是沖著陳國使臣去的,恐怕還要等調查有進一步進展後,才能下結論。
上都城,充斥著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