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無題

哈利坐在公共休息室內柔軟的扶手椅里,心不在焉地盯著他的變形術課作業,他心里翻涌著的情緒讓他沒辦法集中精力。

他在回想不久前他在斯內普辦公室看到的那段記憶,被斯內普放在冥想盆里的……哈利知道他的大腦封閉術課結束了,在看到那一幕之後。

哈利有些心煩意亂,不知所措。以前每當別人說起他像自己的父親時,他一直感到驕傲,但他絕不會那樣做……把一個人倒吊起來,以此為樂,小天狼星和盧平都沒有制止。

「我要問問小天狼星。」哈利想道。但他轉念想起今晚他又要去見鄧布利多了。

哈利抬起頭來,看到坐在前排的金妮,火紅色的長發柔順而亮麗,他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金妮那麼漂亮呢?而且始終在支持著他。

不過金妮還在為神秘事務司那天晚上的事兒不滿呢。那晚她跟秋‧張留在了霍格沃茨,但是並沒有派上什麼用場,等到她們找到斯拉格霍恩並且向著城堡外面走去的時候,陰尸和攝魂怪已經退走了,鳳凰社已經收到了斯內普的通知。

雖然哈利依然覺得把金妮留在霍格沃茨是對的,但顯然金妮並不這麼想。

哈利勉強壓住心煩意亂的情緒,把一個字也沒寫出來的變形術作業卷起來,再次來到了校長室。

鄧布利多正靠在椅子上打盹,事實上最近鄧布利多的精神似乎越來越不好了,不像以前那樣精神矍鑠得不像是個老人。聯想到鄧布利多的傷手和伏地魔那時候的話,哈利心里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包括這些時日的單獨授課,哈利覺得鄧布利多像是在交待後事一樣。

哈利晃了晃腦袋,想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

「啊,晚上好,哈利。」鄧布利多睜開了眼楮,說道,「哎呀,我不小心睡著了。」

哈利看著自己的腳尖說︰「我來早了一些,先生。」

「那麼,今晚,我們來看另一段記憶,來自斯拉格霍恩教授。」鄧布利多笑了笑,把水晶瓶里的珍珠色記憶倒進了冥想盆里,「我想,今晚我會向你揭開伏地魔最深的秘密……」

他們觀看了冥想盆里的回憶,等到哈利的雙腳落回地毯上時,他茫然地道︰「就這樣?」

「這段記憶被篡改過了,」鄧布利多坐回桌子後面,「斯拉格霍恩自己篡改了它,讓自己顯得體面一些……當然,你也看到了,篡改得很拙劣。」

「但其中暴露出來的內容才是最重要的。」鄧布利多說。

「魂器?」哈利困惑地問。

「是啊,雖然這段記憶被篡改了,讓我們無法知道他們究竟說過了什麼。」鄧布利多交叉著雙手說,「但是,我有理由相信斯拉格霍恩對伏地魔講了魂器的內容……並且有證據證明伏地魔制造了魂器。」

「那是什麼?」

「那是一種很邪惡的東西,哈利……」

鄧布利多給哈利講了講魂器的資料,緩緩地說出了伏地魔的六個魂器的猜測。

「也就是說,我們只需要找到那個金杯,再殺死那條蛇,就能徹底殺死伏地魔了?」哈利振奮地道。

「沒錯,在這件事上,你可以相信布萊恩,哈利。」鄧布利多深深地看著哈利。

「相信他?」哈利猶豫了一下,說出了他一直以來的疑慮,「可是……他似乎跟伏地魔有某種聯系……」

「但你不可否認的是,他在尋找並且破壞伏地魔魂器這件事上做出了突出的貢獻,甚至超過了我。」鄧布利多認真地道。

「你完全可以相信,在想要打倒伏地魔這件事上,布萊恩跟我們抱有同樣的目的。」鄧布利多繼續說,「如果你在這件事上遇到了困難,我也希望你願意去詢問他。」

哈利莫名抗拒,卻又莫名松了口氣。

「哈利,你永遠可以去相信你的朋友。」鄧布利多緩緩說道,「哪怕他神秘莫測,難以讓你理解,但你應當知道……」

「當你對朋友產生隔閡的時候,就相當于在兩個人之間豎起了一個屏障。如果你不選擇在隔閡越來越深的時候去捅破它,兩個人的距離只會越來越遠。」

哈利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每個人都有秘密,這是可以被理解的,哈利。」鄧布利多笑了笑,「我希望,在不遠的將來,當你懷疑是否能相信他的時候,可以回憶一下,他給你幫過的忙,還有他是否做過對你不利的事情……」

「我也希望你能夠跟格蘭杰小姐說一說這一點,」鄧布利多道,「我希望她也能明白,她在布萊恩的心中其實比她自己想象的要重要得多。」

「同樣,我也希望……作為朋友,你們在包容和理解的同時,也能……盡力去阻止朋友將要犯的錯誤。」鄧布利多似乎是有些艱難地吐出這句話,「能夠原諒朋友的錯誤是優秀的品質,但是在朋友犯錯之前阻止他,這才是最正確也最需要勇氣的行為。」

「我想,在這一點上,格蘭杰小姐一直做得很好。」鄧布利多微笑道。

「我會轉告她的。」哈利道。

「嗯,最後,听說你跟斯內普教授產生了一點矛盾?」鄧布利多藍色的眼楮有些嚴厲地看著哈利。

哈利感覺胃里一陣翻涌,又想到了那段記憶,他胡亂點了點頭。

「那不是一點矛盾,而是恨吧……」哈利心想。問題是他理解了斯內普為什麼這麼恨他了。

鄧布利多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他輕聲說道︰「我希望你能繼續跟著他學習大腦封閉術,哈利。」

「那不可能了。」哈利說,「我想,斯內普也不會願意了。」

這兩天斯內普似乎把他當成了透明人,冷漠對待。事實上,這種態度讓哈利覺得比以前好多了。

「是啊,他對我說他不願意再教你大腦封閉術了……」鄧布利多苦惱地道。

「求之不得,我自己練也比跟著斯內普學好得多。」哈利硬著頭皮說道。他躲開了鄧布利多的目光,不想看到他眼神里面的責備。

「是斯內普教授,哈利。」鄧布利多糾正道。

「好的,教授。」哈利敷衍地道。

「好吧,好吧,或許我讓他來教你是一個錯誤的選擇。」鄧布利多無奈地道。

「目前看來,你已經知道了大腦封閉術的基礎,接下來希望你能靠自己練習……你知道這有多麼重要,哈利。」

哈利點了點頭,莫名松了口氣。他總算不用面對斯內普了。

「但是,你要明白,斯內普教授永遠是你能信任和依仗的人。」鄧布利多認真地看著他。

哈利抽了抽嘴角,更加敷衍地點著頭。他已經想離開了。

鄧布利多疲憊地嘆了口氣,道︰「那麼,今天就先到這里吧。」

哈利轉身往外走,看著鄧布利多蒼老疲憊的臉,心里莫名愧疚和矛盾。

……

布萊恩坐在天文塔頂的邊緣,手中的羊皮紙隨著風不斷飄揚著。

布萊恩看著手中的活點地圖,著重注意了一下校長室和德拉科所在的那個雜物間,有些無聊地晃著腿。

他取出斯萊特林留下的那卷古老的書籍,上面記載著不少針對死神符文的研究成果和理論。雖然布萊恩還沒有開始研究死神符文,但先了解一下很有好處,能為將來的研究節省不少時間。

書籍的最後一頁寫著開啟四件遺物的方法,必須在特定的時間去開啟,要運用到佔星術的知識。

布萊恩早就解開了其中的謎團,確定如果他想在今年得到里面的死神符文的話,需要在五月十五日晚上,利用當天的星象去開啟。

「到時候能拿到分院帽吧。」布萊恩好不無聊地想著,「也希望到時候能補全符文吧。」

他有種感覺,死神符文和死亡聖器對他而言都是十分必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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