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星期一的夜晚

又是一個星期一的晚上,公共休息室內十分安靜,只有羽毛筆在羊皮紙上沙沙劃動的聲音。

德拉科正吃力地啃著一本大部頭的古代魔文翻譯字典,眉毛皺得深深的。他正為黑魔王的任務而努力著。

在布萊恩的眼皮子底下,德拉科正在做的事根本瞞不過他。在某天布萊恩找到了德拉科正在修理的那個消失櫃,正放在一個不起眼的雜物間里。他不知怎麼發現了這個消失櫃與外界的聯系,打算修好它。

不過,顯然德拉科現在的煉金術水準還不夠看,這學期的他難得收了心,努力學習著古代魔文和煉金知識,雖然有些吃力,但他的天賦不錯,進步很快。

布萊恩合上手中的書,看著面前桌子上扎著紫色緞帶的請柬,德拉科和布雷司手里也分別有一張,這是斯拉格霍恩的小聚會邀請。

「你今晚還不去?」看到布萊恩正要起身離開,德拉科抬起頭來道。

「今晚有事,去實習。」布萊恩笑了笑。

「那可真遺憾,我是說,那太無聊了。」德拉科聳了聳肩,「我只能跟布雷司說說話,其他的都是些什麼人啊,格蘭杰,還有那個粗魯的麥克拉根……」

「那你可以不去,德拉科。」達芙妮的腦袋從一堆書本里探出來。

「我只是覺得應該給他點面子,」德拉科隨口說道,「如果他能給我們少布置點作業就更好了。」

布萊恩笑了笑,隨口說了句「待會見」,然後慢悠悠地走出了石牆,朝著斯內普的辦公室走去。

路上,他思考著死神學派的那只代表著「不祥」的大狗。這個秘密並沒有放在緘默大廳里,布萊恩只能自己去思索其中的原理。

「今晚去研究一下那道死亡之門吧。」布萊恩下定了決心。自從暑假他在死亡廳差點被誘惑著投入門里之後,他對于那道門有了更深的忌憚,這些日子再也沒踏進去過了。

不過,不靠近那里顯然是不可能有收獲的。

在對死亡廳的研究內容有了更深的了解之後,布萊恩也要開始他自己的研究了。

拐角後面傳來了緩慢的腳步聲,布萊恩轉頭看去,哈利的身影慢吞吞的顯露出來。

哈利的表情帶著排斥和抗拒,腳步十分緩慢,像是馱著沉重的東西,就像要奔赴刑場一樣。

「晚上好,哈利。」布萊恩打了個招呼,把哈利從走神的狀態拉了回來。

「晚上好,布萊恩。」哈利表情沉重地道。

「你也去斯內普教授辦公室?」布萊恩輕松地說。

「啊,是的,是的,補課……」哈利含糊其辭地道。

「我不覺得你的黑魔法防御術課需要補課。」布萊恩笑吟吟地道,「不過,學會保護你的大腦確實非常重要,把它劃分到黑魔法防御術也無不可……」

「你知道?」哈利看著布萊恩的目光帶著古怪和警惕,「是斯內普告訴你的?」

「為什麼不能是鄧布利多呢?」布萊恩反問道。

哈利沉默了下來,他覺得鄧布利多不應該告訴布萊恩才對,但他又想不出反駁的話。

「不過,那又怎麼樣呢?」哈利想到接下來自己將要在斯內普手中遭受的屈辱,就沒了任何追根問底的心思。

「大腦封閉術對你很重要,哈利。」布萊恩淡淡地說,「保護你的大腦,也是在保護你所關心的人……你應當提前明白,當自己的記憶被其他人操縱時會發生多麼可怕的事,受傷害的絕不只是你。」

「你懂得大腦封閉術?」哈利揚了揚眉毛。但顯然,他沒太把布萊恩後面的話放在心里。事實上,在某種程度上,他覺得這種聯系可以利用,說不定他可以窺視到伏地魔在計劃著什麼……

布萊恩看出了哈利的想法,也沒再多說,他語氣平和地道︰「算是吧,只要你懂得隱藏自己的心思,或者放空你的大腦……事實上,擅長隱藏和說謊的人更容易學會大腦封閉術。」

他看了眼哈利︰「至少,德拉科最近也在練習這個,成果很不錯。」

想起馬爾福那張可惡的尖臉,哈利皺起了眉頭,不願意承認自己比他差。但是,他也慶幸自己確實沒有馬爾福擅長撒謊。

「霍格沃茨最擅長大腦封閉術的大概有三個,鄧布利多教授,斯內普教授,都是這方面的大師。」布萊恩道。

「剩下的那個是誰呢?」哈利問。

「就在你面前啊。」布萊恩笑得意味深長。

哈利怔怔看著布萊恩,直到布萊恩敲響了斯內普辦公室的門,然後開門走了進去。

「斯內普教授,晚上好,我來借用壁爐。」布萊恩道。

斯內普點了點頭,油膩膩的黑發垂在臉側,他的書桌上擺著一個刻著神秘符號的淺底石盆。在看向布萊恩身後的哈利時,他的目光變成了厭惡和冰冷。

布萊恩抓了把飛路粉灑在壁爐里,在身影消失之前,他用口型對哈利說了聲「祝你好運」。

哈利一個激靈醒過來,看著斯內普像鑽子一樣的黑眼楮,覺得自己的胃里在翻騰。

看著斯內普正往冥想盆里抽取著他自己的記憶,哈利開始努力清空自己的大腦,但各種念頭卻不受控制地冒出來。最後他想道︰「布萊恩說他是霍格沃茨最擅長大腦封閉術的三個人之一,果然是在吹牛吧……」

這個時候,布萊恩已經從魔法部正廳的壁爐里出來了,他沒有停留地走向升降梯,另一個人從另一邊走了過來。

「這麼晚了還在這里,博德?」布萊恩笑吟吟地道。

兩個人走進向下的升降梯里,梯子嘩啦啦地往下沉著。

「是啊,今天的星象告訴我,今晚我會有成果。」博德用他那憂郁低沉的聲音道。

升降梯的柵欄門開了,兩個人沿著昏暗的走廊向前走去。布萊恩敏銳地察覺到黑門前那個披著隱形衣的人影。

「你看錯了星象吧,博德。」布萊恩輕松地道,「今天的星象似乎預示著你會倒霉。」

博德的臉古怪地抽動了一下,隨後面無表情地道︰「或許我看錯了。」

「不,其實我剛才是開玩笑的。」布萊恩一本正經地道。

博德陰沉沉地看著布萊恩,把手伸進了長袍口袋里。

「啊,你只不過是沒有看星象而已,對吧?」布萊恩聳聳肩,超過博德向前走去,「誰也有偷懶的時候……」

博德已經抽出了魔杖,對準了布萊恩的後背。但有人比他更快,一束紅光從黑門前射過來,擊中了博德。

「所以說,為什麼要這麼急呢?我又沒想揭穿你……」布萊恩無奈地想道。看來自己今晚沒法去研究那扇門了。

一個男巫扯下了隱形衣,警覺地對著布萊恩點點頭,手中的魔杖指了指昏迷的博德,把他捆了起來。

布萊恩也點點頭,看著博德,他顯然是中了奪魂咒。布萊恩剛才覺得不太對勁,所以隨意試探了幾句,沒想到這家伙這麼沉不住氣。

他等到幾個傲羅過來帶走了博德,隨意回答了幾個問題。看著一團亂的正廳,布萊恩嘆息一聲,走進了壁爐的火焰里。

「我讓你排除雜念,丟開感情,波特!」

「我努力了!我說過,我現在很難做到!」

「驕傲的、感情用事的傻瓜,很容易被黑魔王利用。軟弱,不堪一擊,波特。」

「我不軟弱!」

布萊恩剛剛從壁爐里出來,就看到斯內普和哈利在憤怒地爭吵著。斯內普表情冰冷而凶狠,正用魔杖指著哈利。哈利怒火中燒,急促地喘著氣。

這時候,兩個人閃爍著怒火的眼楮都瞪向了從壁爐里冒出來的布萊恩。

「抱歉,打擾你們聯絡感情了,我先走了。」布萊恩一臉無辜地道。他走出門外,隨手帶上了門。

哈利盯著布萊恩的背影,傷疤突然火辣辣地疼痛起來。他心里冒出了強烈的憤怒,這個人壞了自己的事,他無比想要用魔杖對準他,對他念不可饒恕咒……

「集中精神,波特!攝神取念!」

哈利撲倒在地上,捂著自己的額頭。斯內普凶狠地瞪著他,似乎比任何時候都要憤怒,他張開嘴咆哮道︰「你剛才在想什麼,波特?」

「我……那不是我的想法。」哈利沒底氣地道。

「你不夠努力!懶惰又馬虎……」

兩個人再次針鋒相對起來。

而布萊恩已經走出了辦公室範圍,憤怒的爭吵聲越來越遠了。他給自己念了幻身咒,走出了城堡,向著最高的塔樓走去。

很快,他登上了天文塔頂上,夜晚的星空無比璀璨。他沿著塔頂轉了一圈,取出一些材料和工具,開始在地面上刻畫起了復雜的符文。

符文漸漸隱沒在石頭地板里消失不見了,但布萊恩仍在認真刻畫著,無比專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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