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弗利夫人的往事

「你的外公外婆,」弗利夫人指著照片上的兩個中年男女,「這是我的兩個哥哥,吉迪翁和費比安,這是莫麗,旁邊的是我。」

「我是普威特家最小的孩子,但我跟他們的性格很不一樣……」弗利夫人藍色的眼眸中寫滿了追憶,「我一直不能讓自己像他們那樣勇敢,總喜歡哭鼻子,哥哥姐姐總是照顧著我。」

「這張照片是我入學那年拍攝的,那時候莫麗在六年級,費比安在七年級,吉迪翁已經畢業了。」弗利夫人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我遇見事情總是喜歡找他們幫忙,直到他們都畢業以後,我認識了艾伯特。」

布萊恩一手托著腮,靜靜地看著弗利夫人,聞言也露出了笑容。

「那天,費麗爾搶了我的作業,讓我去追她……皮皮鬼在一旁添油加醋,吵得很多人都知道了。」弗利夫人卷著鬢角的淺紅色頭發,「那時候艾伯特剛好路過,攔下了費麗爾,幫了我一個小忙……當然,我知道他是無意的,他只是想找費麗爾的茬。」

「于是我們就認識了,那時候我還在哭鼻子。」弗利夫人笑吟吟地道,「後來,他幫了我很多忙,也給我惹了不少禍,連累我被關了好幾次禁閉……那時候你父親是個讓教授們頭疼的家伙。」

「但那也是最快樂的時光了。黑魔王還沒有崛起,巫師界風平浪靜,我一直以為那樣的日子能一直持續下去。」

正在弗利夫人緩緩講述著往事的時候,格里莫廣場12號內,哈利三人組也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所有人都在慶祝著赫敏和羅恩當選級長。

哈利的心情變得有些古怪,瘋眼漢穆迪偷偷塞給他一張照片,上面一小群人正抬頭望著他們,向照片外揮著手。

「最初的鳳凰社,」穆迪用低沉的聲音說道,「昨晚我在找我那件備用隱形衣時發現的。」

穆迪緩緩介紹著照片中的人︰「這是我,這邊是隆巴頓夫婦……盧平,博恩斯……小天狼星,那時候他還留著短頭發……還有……」

哈利看著照片里他的父母,他們倆中間還有蟲尾巴。哈利覺得有些心神不安,卻還是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

「艾米琳‧萬斯,你見過她的……還有海格,這不用我說……」穆迪依然在介紹著照片中的人,「普威特兄弟倆,莫麗的哥哥,他們戰斗得英勇頑強,動用了五個食死徒才殺死他們……」

哈利想到了韋斯萊夫人,心里像是被什麼給堵住了。她的哥哥們像是英雄一樣戰死了,她現在還在擔驚受怕。然後他想到了布萊恩。

「當年是發生了什麼事嗎?為什麼布萊恩‧弗利的母親會……」哈利問道。

「哦,那是一個很不讓人愉悅的錯誤,哈利。」穆迪粗聲粗氣地道。

弗利莊園內,弗利夫人仍然在講述著︰「你父親畢業之後,黑魔王已經開始重出江湖,大肆招兵買馬……艾伯特原先希望成為一個魁地奇球員,被他的父親阻止了。」

「後來,我也從霍格沃茨畢業了,我們正式確認了戀人關系。」弗利夫人笑盈盈地說著,「卻受到了你爺爺的反對。你父親那時候桀驁不馴,總想做出一番事業,他最後決定加入黑魔王的麾下,支持他的事業。」

弗利夫人的目光變得憂郁起來︰「其實,那時候我雖然不太喜歡這樣,但也並不反對。畢竟,雖然他們的口號和理念有些偏激,但當時的食死徒們還並不那麼黑暗和恐怖,黑魔王也算是英明神武。」

「一部分人願意追隨在黑魔王麾下,為了創造一個更美好的巫師界……至少很多加入者原先都是抱著純粹的夢想,或是建立一番事業的念頭。」

「普威特家,那個時候像是很多純血家族一樣,選擇不插手,靜觀其變。」弗利夫人道,「鄧布利多雖然成立了鳳凰社,但那時的成員很少很少,對于很多純血巫師看來,鳳凰社的理念才是不像話的。當時的黑魔王像是要打破巫師界這一潭死水的希望。」

「後來,我和艾伯特結婚了,黑暗的陰雲並沒有波及我們。」

「再後來,隨著黑魔王勢力的壯大,他很快變得殘暴而血腥起來,把恐怖帶給了整個巫師界。他的追隨者們懼怕他的力量,只能匍匐在他的麾下。」

「艾伯特雖然覺得不太妥當,但他心里還是認同黑魔王的理念,願意去支持和追隨他。」弗利夫人說道,「他成為了當時食死徒的核心之一。」

「但黑魔王的行為掀起了巨大的恐慌,食死徒變成了一個恐怖組織,開始對麻瓜出身的巫師以及麻瓜公開處刑,用禁忌的魔咒乃至派遣魔法生物襲擊反對者……這樣的行為很快激起了反抗,第一次巫師大戰正式打響了……」

「鄧布利多的鳳凰社快速發展起來了,吉迪翁和費比安也加入了進去,投入了反抗黑魔王的事業。」弗利夫人的眼眸中第一次盛滿了悲哀。

「我知道,這是他們的理念,為了正義和和平,懷著最純粹的信念……」弗利夫人扯出一個笑容,「但我非常了解黑魔王的強大,還有那些食死徒的肆無忌憚……我找到了他們,希望他們不要與黑魔王做對,卻被他們拒絕了。」

「是啊,我從來都不那麼勇敢,他們也不願意听我的話。」弗利夫人道,「我找到了莫麗,想要說服她一起把哥哥從鳳凰社那個泥潭里拉出來,哥哥們從來願意听她的話。」

「但是莫麗她願意支持哥哥們的決定。」弗利夫人抿著嘴唇,「我不怪她,也不怪他們。畢竟誰都有自己的堅持,都願意為了信念而奮不顧身。」

布萊恩輕輕握住了母親的手,輕聲說道︰「你足夠勇敢了,媽媽。」他能夠想到當時的弗利夫人是多麼痛苦,他的丈夫加入了食死徒,哥哥們卻站在反抗的陣營,只有她被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格里莫廣場12號,哈利默默坐在樓梯上,听著穆迪低沉的講述。

「貝蒂‧普威特,她開始搖擺不定,希望兩邊都能平安無事……但一個人的力量何等渺小。」穆迪感嘆道,「她開始利用自己的身份,從弗利那里得到了不少消息並且傳遞給莫麗……其中的很多消息幫了我們大忙。」

弗利夫人緊緊抿著嘴唇道︰「我背叛了你父親,布萊恩。我犯了大錯……」

布萊恩拍了拍她的手。他明白,弗利夫人只是一個妻子,一個妹妹,她沒有那種為國為民的大愛,她只是希望她在乎的人能過得好。

「直到那一次……」弗利夫人的臉頰蒼白起來,眼楮里卻像是燃起了憤怒的火苗,「我偷听到了一個消息,在馬爾福莊園做客的時候,從盧修斯那里听到的……他們做了一個局,表面上要集中力量襲擊一個鳳凰社保護的重要人物,實際上是要突襲當時的鳳凰社據點。」

「我連忙告知了莫麗這個消息……」弗利夫人的眼眶紅了起來,「但是結果呢?鳳凰社那群渣滓……他們讓吉迪翁和費比安待在據點里,就他們兩個人!」

「然後他們就死了……」弗利夫人咬著牙說道。

布萊恩皺起眉來,顯得有些困惑。他安撫著弗利夫人,讓她勉強平靜了下來。

穆迪對著他的弧形酒瓶喝了一大口,那只藍色的魔眼滴溜溜斜過來看著哈利,嚴肅地道︰「後來,我們發現貝蒂後續傳過來的消息多了很多可怕的陷阱……我們分析後認為,要麼她是徹底倒向食死徒那邊了,要麼就是她已經暴露了……畢竟她並不是個合格的密探。」

哈利屏住了呼吸,等待著接下來的故事。

「最後一次,她傳來了一個消息……」瘋眼漢又灌了口酒,「她說食死徒設了陷阱,要襲擊據點……但我們也收到了來自鳳凰社密探的情報,他打入了萊斯特蘭奇夫婦麾下,一直以來建立了很多功勛……他的情報與貝蒂的完全相反。」

「我們斟酌過後,決定相信我們的密探。畢竟當時我們的據點保密性很強,食死徒不應該知道。」穆迪道,「但同時,我們也體諒貝蒂的心意,沒有讓普威特兄弟倆參與最危險的行動,而是讓他們留守在據點里,隨時準備接應我們。」

「結果呢?」哈利艱澀地道。

「結果你知道了,普威特兄弟倆死了。」穆迪大口灌著酒,「鳳凰社出了奸細,據點暴露了,那個密探被念了奪魂咒,後來也被殺死了。」

「這件事之後,亞瑟和莫麗選擇了加入鳳凰社。而貝蒂,她恨上了我們,從此與我們斷絕了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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