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神秘事務司(下)

倫納德的話在空曠的房間里空洞地回響著。

布萊恩喃喃自語道︰「死亡本身嗎?」

「死亡廳的研究者們都是這樣認為的。」倫納德道,「對于它的研究自古至今都未曾停歇,但它的真正秘密卻從未向我們敞開。」

「在魔法部建成之前,這扇門就存在于這里了,當時它侵吞了許多麻瓜的生命,最後被巫師們控制了起來……之後,魔法部也因此選址建在這里。」

「據說,這扇門是會移動的,在古代的記載里,它曾經在戈德里克山谷出現過……」

「在神秘事務司建成之後,無數研究員狂熱地研究著它,但收獲不多。」倫納德淡淡說道,「進去的人沒有誰能夠回來,但我們確信他們已經死亡了。也有人變成幽靈回來了,但他們一致的說法都是︰這扇門後就是死亡本身。」

「于是,在幾百年前,這里曾經一度被當成死刑室,用于對那些被判處死刑的邪惡巫師執行死刑,同時,也作為研究素材提供資料。」

「二百年前這里廢除了死刑的用途,緘默人們曾經用各種方法對它進行研究,但進入拱門中的人、動物或是物品,從來沒有能夠回來的。」

倫納德仰望著這道搖搖欲墜的拱門,語氣中似乎有著嘆息︰「或許,它代表著萬事萬物的死亡,或是失落。」

「對死亡之門的研究現在已經陷入了停滯,死亡廳的研究者們越來越傾向于追逐兩千年前的死神學派的遺留,據傳他們對于死亡的研究達到了頂峰。」

「遺憾的是,我們沒能找到相關的線索,只是找到了幾十個非常殘缺的符文。」

布萊恩眨了下眼楮,遏制住自己翻白眼的沖動。死神學派首領都打入神秘事務司內部當了幾百年司長了,你們能找到死神學派的遺留才怪。

或者說現在的神秘事務司很多都被死神學派滲透了。

兩個人緩緩向外走著,在黑門合上之前,布萊恩轉頭看了一眼那扇似乎閃爍著迷離微光的石拱門,門「啪」的一聲在眼前合上,牆壁再度旋轉起來。

接下來,他們進入了另一扇門,里面是一個凌亂無比的房間,看上去是一個不大的臥室,卻像是鏡子一樣破碎不堪。所有的家具、機器等都像是碎成了大小不一的碎片,卻又古怪地拼合著,機器仍然在活動著。

這破碎又扭曲的畫面給人一種極為不舒服的感覺,讓人煩悶得想要嘔吐。

這次,兩個人沒有進去,只是站在門口看著,倫納德介紹道︰「這里是空間廳,非常危險,像是一個破碎的、扭曲的空間,被打散又被胡亂拼湊起來,胡亂地堆積在一起。」

「從外面看來它不大,事實上它的範圍十分寬廣,像是迷宮一樣很容易迷失,又存在古怪的風險。」倫納德平靜地道,「就像幻影顯形失敗後人可能會分體一樣,這就是空間的危險性。」

「但是,這里在某種程度上顯示了空間的規律,讓我們研究空間變得更加容易起來,也獲得了眾多的研究成果。」

「這個房間似乎通向無盡的區域,有人進入後成功原路返回了,有人卻是出現在世界各地的不同區域,當然,還有很大一部分人,進去之後再也沒出來過……永遠迷失在了里面。」

布萊恩點了點頭,兩人一起回到了圓形大廳。

接下來,倫納德帶他進入了另一扇門,面前是一個無比巨大的玻璃罩,里面有陽光明媚的天空,地上是寬廣的熱帶雨林,植物茂盛生長著,各種動物在活動著。

兩個人沿著玻璃罩走動著,盡頭是一個大廳,周圍擺放著數不清的動植物標本,中間是一個巨大的罐子,里面漂浮著數不清的細小微光,像是螢火蟲一樣飛舞著,閃爍著美麗的光輝。

「這是生命廳,用來研究生命,與死亡相對。」倫納德道,「但生命的研究更容易,它的載體數也數不盡。所以,生命廳也是神秘事務司研究者最多的一個廳。」

「生命廳的人普遍認為靈魂是永恆的,但生命是靈魂存在于世的載體。他們把生命力當做人存活于世界上的根源,認為人的死亡不過是生命力的流失。」

「所以,他們在想辦法去補充人的生命力,用以延長壽命、治愈創傷乃至阻止死亡。」倫納德的語氣淡淡的,「生命廳做出的成果是最多的,為醫療方面做出了卓越貢獻。」

布萊恩點點頭,看著幾個研究員互相爭論著,旁若無人地走進了玻璃罩里的雨林里。

倫納德打開了圓形大廳的又一扇門,這里通向研究區,建造著各種各樣的實驗室。倫納德帶布萊恩參觀了幾個實驗室,里面有不少人在忙忙碌碌地研究著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

「我們的研究主要在研究區進行,」倫納德語氣生硬但很耐心地解釋道,「這里有最好的安全措施,最好的研究條件,免得在研究過程中發生意外,或者遭受古怪的風險。」

參觀完這里,兩個人再次回到了圓形大廳。

「差不多就是這些了。」倫納德說道。

「還有兩扇門呢?」布萊恩揚了揚眉毛。

倫納德走向一扇平平無奇的黑門,介紹道︰「這扇門始終鎖著,沒有人能夠打開它。我們認為里面藏著人最濃烈的情感,這種能量無比灼熱,無比神秘和可怕,又似乎無窮無盡,不會隨著時間消逝。」

「沒有人能進去里面,但有關于它的研究項目,不過研究者很少。」倫納德解釋道,「他們主要研究情感的力量,認為它們能夠爆發出無與倫比的能量,具有超越魔法、超越生死的偉力。」

「哪怕在神秘事務司里,這也是很神秘莫測的一個研究項目。」倫納德搖了搖頭,「成功的案例不多,但都很震撼……但也難以利用。」

布萊恩伸手模著這扇門,似乎能夠感覺到里面無比灼熱的能量,像是關著一整個太陽。或許這就是鄧布利多一直在推崇著的「愛」?

他松開手,看著倫納德道︰「那剩下的一扇門呢?」

倫納德僵硬地勾了勾嘴角,道︰「你能找到哪扇門我們沒有進去過嗎?」

「嗯?」布萊恩眨了眨眼楮,眼神依次掃過十二扇門,環顧一圈後,他疑惑地輕咦一聲。

接下來,他又認真地把每一扇門分辨了一下,超凡的記憶力水平把每扇門牢牢記在腦海里,但當他看過一圈之後,表情卻茫然了起來。

他覺得每扇門自己都進去過了……

可是,他分明記得自己只進入過十一扇門,但第十二扇門在哪呢?

「第十二扇門,是存在又不存在的門。」倫納德說道,「自從圓形大廳建成後,那扇門就在這里了,但是沒有人能夠找到這扇門。」

布萊恩沉吟了一下,道︰「如果讓十二個人站在每一扇門前,同時推門呢?」

「你的腦子轉得很快。」倫納德揚了揚眉毛,然後道,「我們嘗試過上百種方法去找到那扇門,你提出的方法是其中之一。」

「結果怎麼樣?」布萊恩感興趣地道。

「第十二個人消失了。」倫納德沉默了片刻,這才說道,「在實驗結束以後,一群人各自交流自己到了哪個房間,卻沒有發現少了一個人。直到每個人把各自的情況寫在紙上之後,他們才發現少了一個人,卻分辨不出究竟是誰不見了。」

「就連查找資料也找不到……」倫納德肅穆地說道。

「或許那扇門是抹除存在的門,又或者是隱秘之門,讓那個人明明站在我們中間,卻沒有任何人能夠發現他……總之,很離奇又很可怕。」

「我們也曾經讓十一個人推門,但每個人都反映自己左右兩邊都有人,並沒有空出來的一扇門。」倫納德說道,「關于第十二扇門的研究曾持續過一段時間,但很快都被放棄了。」

「我們稱第十二扇門是‘不存在的門’。」

布萊恩點點頭,目光灼灼地看著環繞著自己的十二扇門,眼楮中有著最純粹的好奇和探究欲。

也只有在這里,他才能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渺小和世界的神奇,也讓他有著無窮的動力,去探究這一切的秘密。

倫納德回去了,布萊恩沿著來路往回走著,腳步不由得輕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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