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密室

「湯姆,我最近感到有些昏昏欲睡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布萊恩,你肯定是感冒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可是,我覺得這不是感冒的感覺……」

「休息一下就好了。」

「好吧,我相信你,湯姆。」

布萊恩感覺自己的虛擬意識漸漸陷入沉睡,身體被一股不屬于自身的意志侵佔了。

他能感受的自己的身體,感受到周圍的一切,卻又像是被不知名的魔咒操控了,身體自顧自地行動了起來。

布萊恩的意志在自己腦海深處構建著更為堅固的圍牆,把那股邪惡陰冷的意志隔絕在最外層。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勾起了嘴角,露出一個冷厲的笑容。

他拿著日記本,在公共休息室內轉了轉,而後向著門外走去。

他沿著樓梯徑直向上,最終來到了二樓的一個女生盥洗室,在仔細觀察過里面那個幽靈不在後,他來到了一個水池旁邊,對著那個側面刻著小蛇的銅龍頭嘶嘶有聲。

布萊恩保持著自己的思維最低限度地運轉,心想湯姆果然等不及了。

水龍頭發出耀眼的白光,它開始飛快地旋轉起來。接著,水池也動了起來,它慢慢地從眼前消失,露出一根可以容一個人鑽進去的粗大水管。

他鑽了進去,順著濕滑的管道飛速向下滑動,像是劃過一個曲曲折折、七拐八繞的滑梯。最後,管道漸漸變得水平,他的速度放慢下來,從管道的另一頭滑了出來。

接下來,他沿著黑暗的石頭隧道往里走,路過一張綠瑩瑩的巨大蛇皮,轉過一個又一個拐角,在一道雕刻著兩條互相纏繞的蛇的石牆前再次嘶嘶地說了一句,讓石牆從中間裂開了。他沒有停頓地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長長的、光線昏暗的房間,眼前有一座巨大的雕像。他走到高聳的石柱間停下腳步,口中嘶嘶說著一長段蛇語。

巨大石像的嘴巴裂開了,布萊恩發現他的身體閉上了眼楮。

蛇怪的眼楮具有非凡的魔力,直接與它對視會使人死亡,而間接看到的話,人會被石化。

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從雕像深處接近了,那是巨大的蛇爬行的聲音。它落在石頭地面上,震得密室都顫抖起來。一人一蛇用蛇佬腔交流著布萊恩听不懂的話。

布萊恩听到自己的嗓子里發出一聲尖厲刺耳的狂笑。

接下來,他爬上了蛇怪的身體,布萊恩能感受到冰冷濕滑的堅硬鱗片。蛇怪載著他的身體在管道中穿行了許久,最後把他送回了原來的那間盥洗室里。

水池回歸了原位,蓋住了那條粗大的水管,蛇怪並沒有出來。

布萊恩看著自己的身體自然地回到了公共休息室,回到了寢室里,躺倒在了床上。

盤踞在體內的那股陰冷邪惡的氣息消失不見了,布萊恩的意識回歸,隔絕了湯姆的影響。他睜開眼楮,平靜地看著天花板,心里輕輕道︰「很好,湯姆。」

他閉上眼楮回憶著湯姆說出的幾句蛇語,一句簡短的應該是「打開」,一句更長的應該是放出蛇怪並操控它的蛇語,最後一句應該是「送我出去」之類的意思。

因為本身是通過他自己的嗓子說出來的,他的印象很深刻。

而在今天之前,他使用了一個見證點,讓自己從未升級過的語言符文學成為入門水平。

這個世界上很多語言和符文都需要特定的天賦,比如蛇佬腔,人類的嗓子很難準確發出那樣的聲音,也很難分辨出不同的嘶嘶聲之間的區別,這顯然需要一種與生俱來的天賦。而「語言符文學」卻能讓他一定程度上規避天賦的限制。

布萊恩從床上爬起來,把湯姆的日記本在隨身的包里放好,披上隱形衣跑了出去。

「嘶嘶,嘶嘶~」

布萊恩在有求必應屋練習了許久,總算徹底掌握了這幾句話。

「至于要怎樣操控蛇怪呢?」布萊恩沉吟一下,「不論如何,現在我有了跟湯姆談合作的本錢了。」

他披著隱形衣,再次來到了密室所在的那個盥洗室。

那個幽靈桃金娘並不在這里。

布萊恩打了個響指,輕聲呼喚道︰「伊卡!」

一個家養小精靈「啪」的一聲出現在他身邊,對著他恭敬地鞠躬,尖聲細氣道︰「少爺。」

霍格沃茨雖然禁止幻影移形,卻阻止不了家養小精靈。這確實是一個值得利用的漏洞。

「伊卡,我需要你的幫助。」布萊恩輕輕道,「如果我們遇到危險,你就帶著我幻影移形回到這里。」

他雖然學會了那句蛇語,但其實並不是很確定蛇怪會不會攻擊他,畢竟他會的蛇語不多,也不是天生的蛇佬腔。帶上伊卡能在關鍵時帶他逃走。

「遵命,少爺!」伊卡眨著玻璃珠似的大眼楮一臉榮幸地道。

「打開。」布萊恩口中發出嘶嘶的聲音,看到水管再次顯露出來了,他輕輕松了口氣。

「跟著我。」他對伊卡道。

他們順著水管滑了下去,踩著地上無數小動物的骨頭,路過蛇怪褪下的皮,再次來到了那個巨大的雕像前。四周是一根根盤繞著巨蛇的石柱,在房間內投下詭譎的黑影。

蛇怪不在這里,它似乎回到了雕像里面。

布萊恩抬頭仔細看著這個雕像,這是斯萊特林本人的雕像,有著一張老態龍鐘的干瘦的臉,稀疏的胡須一直拖到石質長袍的下擺上。兩顆眼楮瓖嵌著綠寶石,像是有生命般盯著他。

布萊恩仔細檢查了一下,在雕像後面發現了一句刻文,用的是歪扭纏繞如同爬行的蛇一般的文字。

「這應該就是那句話了?」布萊恩沉思著。

「可是,斯萊特林究竟是怎麼想的呢?」他搞不懂斯萊特林的想法,「留下一間密室和一只蛇怪,為了讓自己的繼承人回來淨化學校?這太蠢了。」

「如果他真想淨化學校,為什麼不自己來,反而要讓自己的繼承人來完成。一旦那個人並不想淨化學校呢?」布萊恩皺眉思考著,「而且留下的竟然是蛇怪,這很危險,也很容易誤傷其他小巫師。哪怕留下一件黑魔法物品都應該比蛇怪靠譜。」

不論是從魔法史課本還是禁書區的秘聞中看來,斯萊特林都不是一個惡棍。恰恰相反,他的確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偉大的人。

作為霍格沃茨的創始人之一,秘聞中有記載他是一個黑巫師,但他本身除了反對麻瓜出身的小巫師進入霍格沃茨外,卻是一個對學生負責的人,在當時也頗受贊譽。

在未發生分歧之前,斯萊特林可是格蘭芬多的好友,怎麼也不可能是個邪惡的人。

「湯姆知不知道呢?」布萊恩嘆息一聲,「斯萊特林留下這個密室,會不會有什麼其他的考慮呢?」

「伊卡,先確認一下,你在這里能不能幻影移形?」布萊恩輕聲對正怯生生打量著四周的伊卡道。

「好的,少爺。」伊卡尖聲回了一句,憑空消失後,又回到了原處。「可以的,少爺!」

「很好。閉上眼楮,伊卡,沒有我的命令不要睜開。」布萊恩贊賞一句,離石像遠了一些,口中嘶嘶有聲,鸚鵡學舌似的說出了那句話。

雕像的嘴巴再度張開了,布萊恩閉上了眼楮,感受到那條大蛇爬了出來,盤踞在石像腳邊嘶嘶有聲。

布萊恩感覺到伊卡緊緊抓住了他的手臂,似乎隨時都要準備幻影移形離開。他低著頭,微微把眼楮張開一條細縫,看到了在地面上滑行盤繞著的龐大蛇軀。它有著艷麗的綠瑩瑩的鱗片,像是漂亮的玉石。

布萊恩站在遠處,身體繃直,警惕著蛇怪突然攻擊。

好在事情不壞,蛇怪自顧自盤踞在一邊,在地面上溫順地滑行著,沒有要攻擊他的意圖。

僵持了三分鐘之後,蛇怪自顧自地游出了門,大概是去找食物了。

布萊恩輕輕舒了口氣,他睜開了眼楮。

斯萊特林雕像的嘴巴依舊大張著,里面黑洞洞的,像是通往深淵的巨口。

布萊恩心中一動,吩咐依舊緊閉著眼楮的家養小精靈道︰「伊卡,睜開眼楮。送我進入那個洞口。」

伊卡抓著布萊恩的手臂,微微旋轉間,兩人的身影憑空出現在雕像的口中。

里面是長長的圓形甬道,他們順著傾斜的甬道不斷向下前進著,漸漸的,前方出現了一絲盈盈的綠光。

他們走出洞口,出現在布萊恩眼前的,赫然是另一間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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