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教大殿!
劉正義,齊飛雨,蕭九歌,桃白白……甚至于,連如霜也在。
除了蕭九歌與如霜以外,連清風道人都身纏繃帶。
鼻青臉腫,痛聲連連!
不過,桃白白你丫就是一副骨頭,你纏什麼繃帶?
「媽的,十三就是個大傻逼,出去一次惹一波人,出去一次惹一波人,痛死我了。」
劉正義齜牙咧嘴,吸氣連連,臉上青一塊紫一塊。
寧曉夢在一旁給他用熟雞蛋敷,痛得他哇哇大叫。
齊飛雨倒是堅強很多,默不作聲,雖然身上也是青紫交加,但她連一聲也不哼。
劉正義倒是顯得矯情了。
「妹的,十三就是一個害人精,我一把老骨頭了,先前讓人拆了幾十次。」
桃白白骨頭發亮,抱著自己的頭骨,頭骨上,繃帶都包扎成了一頂帽子。
「不行,我咽不下這口氣!」
劉正義咬牙切齒。
「咽不下這口氣?」
「有本事就去找場子啊,人家又沒跑,等著你們呢,叫什麼叫呢。」
清風道人瞪眼楮吹胡子,氣得不行。
一點本事也沒有,倒是叫得挺大聲。
「稍安勿躁,大家不要生氣,以和為貴!」
蕭九歌很是淡定,身穿農衣素袍,但氣質卻是無比的高雅,富家公子的姿態盡顯舉手投足之間。
「來,大海喝一杯花心水,有助療傷!」
蕭九歌的身後,一株藤花儼然在目,它爬滿了四周,開出一朵朵花香誘人的花朵。
花雜如杯,當中赫然便是清純天然的液體。
他摘下一朵,遞給齊飛雨。
香氣撲鼻,令人精神振奮。
一口喝下,一股暖流涌向全身,全身的細胞都在歡呼雀躍。
身上的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
「嘖嘖,老三,你牛逼啊!」
劉正義磨拳擦掌,屁顛屁顛的上來摘下一朵。
這株花,是蕭九歌瞬間種出來的。
看似花,實質上哪是一個個的酒杯。
喝下它,皮外傷輕而易舉的抹去,沒有傷,也能掃除疲憊,讓人精神抖擻。
蕭九歌摘下一朵,送上給清風道人。
清風道人滿意的點點頭,很是欣慰的看著自己這個徒弟。
「看看你們,再看看老三,你們簡直就是一坨屎!」
「不急不燥,不慌不忙,不爭不搶,屬為上乘,老三,你很讓為師喜歡!」
清風道風毫不小氣,大方夸獎。
蕭九歌擺手,非常老成,「往事如煙,權力如雲,妒忌使人面目猙獰,貪婪讓人失去自我,我只是想守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罷了。」
「種種菜,養養花,摘摘果,何不落得自在?」
蕭九歌當真是看破紅塵,心如止水,沒有任何波瀾。
摘下一朵花,芬香撲鼻,送上給如霜。
如霜不苟言笑,幽然接過,如仙子俯道首喝下。
劉正義正要說什麼,也是這時,王尊走了進來。
「師父,師兄師姐,你們……」
王尊頓了一下,旋即便是怒火攻心,殺意如風卷席天地,瞬間掌教大殿便是一片冰冷。
「神秘妖王,好好好,我與你不共戴天!」
血發飛舞,殺光畢露,王尊如同一尊殺神。
劉正義見到王尊回來,立馬裝出一副受傷極重的樣子,扶著桌子,幾乎跌倒在地。
一行人︰「……」
「大師兄!」
王尊迅速上前,扶住他,面無表情,「死不了吧?」
劉正義︰「……」
「十三,大師兄沒事,只是……嘔嘔……」
劉正義的話沒說完,突然一扭頭,往地上吐出一大口血。
清風道人︰「……」
有必要嗎?
過份了吧?
他們看到,劉正義是生生扣喉,劃破嘴內,吐出來的血!
「沒事,大師兄沒事,睡一覺就好了!」
劉正義連連擺手,一副忍辱負重的樣子。
「傷得這麼重嗎?」
「大師兄,你不是一位劍仙嗎?你為什麼不一劍斬了他?」
「草他女乃女乃的!」
「你睡著之後,就再也起不來了,千萬別睡,大師兄,一定要忍住!」
王尊仰天長嘯一聲,殺意沸騰,咆哮起來。
「劍仙?」
「我並沒有還手,只是讓他打而已,我一還手,他得灰飛煙滅,我看得出來,他本性不壞,只是被過往掩蓋了雙眼!」
「我一直沒還手,試圖喚醒它心底僅存的善良,沒想到,它的心,已經完全被污染,再也喚不醒了。」
「我被他打了好一頓,牽起了舊傷……」
齊飛雨等人無言以對。
沒還手?
是沒機會還手吧?
這戲太他嗎的足了,要不是他們在場,听劉正義這麼一說,他們也信了。
媽的!
顛倒是非黑白啊!
以王尊對劉正義的信任,是百分之百的相信。
果不其然,王尊怒火中燒,血發狂舞。
「善良?」
「這種泯滅人性的妖,早已不知道什麼叫善良,必須毀滅它,送他去西天才是最好的結果!」
「媽的,我與它拼了!」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大師兄忍受痛苦幫它,它居然不以為然,還傷我師兄師姐師父,我絕不放過它!」
王尊盛氣凌人,殺意沖天,直接轉身就走。
「不要,不要,十三,放人家一條生路,不要趕盡殺絕,它還只是一個孩子!」
「我親手掐死它!」
王尊咆叫一聲。
「老馬……」
出了掌教大殿,王尊叫來魔蹄天馬,躍上馬背,頭也不回的離開。
誰也不帶!
獨自一人!
他知道,一個人足夠了!
「不要……不要……不要放過哪個殺千刀,就該把它粉身碎骨,永不超生!」
劉正義見王尊走遠,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咬牙切齒的說。
眾人︰「……」
你的戲,真他娘的好!
「咦!」
「二師姐,你……」
王尊一回頭,發現齊飛雨在馬背之上,他明明是一個人上的馬,為什麼齊飛雨跟上來了?
「趕路,別廢話!」
齊飛雨面不改色,只是淡淡的一句話而已。
她自然是要跟上來,她的殺意也很濃。
之前的戰斗里,她敗給了一頭妖。
被哪頭妖碾壓式的抽打,她要找回場子。
而且,她也知道,跟在王尊的身邊,才能學到好東西。
她要趁這個機會,提升實力,滅殺狠敵!
魔蹄天馬的速度很快,幾乎是無跡可尋,所過之處,連空氣都被沖擊出了一條難以愈合的痕洞,久久之後,空氣才恢復。
「丑逼,又換女人了?」
「可以啊,長得這麼丑,女人倒是不停的換!」
「別廢話,趕你的路,日落之前,到達不了血皇墓,我宰了你吃肉!」
王尊沒心情與他廢話。
禍不及妻兒老小,有本事就來搞他,動他的家人,他就要神秘妖王的命!
……
日落的余暉灑在波濤洶涌的血海之上。
這里是一片血湖,只是它太龐大了,所以又被稱之為血海。
這里處于洪州與青州的交界處。
這里,也是血皇墓的所在之地。
縱然是魔蹄天馬,馬不停蹄的趕路,也是讓它累得舌頭直吐,終于是在日落之前,來到了血海。
「這馬,不一般啊!」
齊飛雨愕然,這麼遠的距離,當真是日落之前趕到,不得不讓人驚嘆。
「一般般吧,我的小寵物,二師姐喜歡的話,盡管拿去!」
「去你大爺,你當老馬是什麼東西?」
魔蹄天馬第一個不干了。
「開玩笑的,你是哥哥的小寶貝,哥哥疼你,又怎麼可能把你送給二師姐呢!」
魔蹄天馬︰「……」
媽個巴子!
老馬幾萬年的老馬了,在它面前自認哥哥,你是長了幾根胡子?
「干正事!」
王尊沉聲道,雙眼眯起,眺望血海中心。
血霧飛舞,猶如地獄幽域。
血皇墓在血霧之中沉浮,若隱若現,神秘莫測。
血海邊上,人頭攢動,多不勝數,都成了一面城牆了。
人很多,有的來自青州,有的來自洪州。
血皇墓從出現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大半年的時間,可是,除了血脈化身以外,沒有生靈能進入其中。
而且,縱然是血脈化身,也只是進入血海而已,不是血皇墓。
有水的地方,都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擋住了,沒人能邁入其中。
「血皇?」
「當年也是一位與龍皇平起平坐的大人物,一手血脈天功,也是無人能敵,打穿九天十地!」
魔蹄天馬陷入回憶之中。
「想進去,很簡單,把阻礙打破便是了!」
魔蹄天馬淡淡的說。
這個,對它來說,沒有一點挑戰性!
它說得輕松,但能做到的人,寥寥無幾。
王尊來到這里之後,倒是不急了,他在尋找神秘妖王。
殺意不減,反而更濃!
「今天上午,有人進去了,他是如何做到的?」
「不知道,好像是兩頭妖!」
「再進不去,這半年的時間白等了!」
「嗯……听說有人搬來了法寶,準備孤注一擲。」
「呵呵,傾家蕩產的人也不少,只是沒一個人成功!」
……
眾人有些不耐煩,卻是無可奈何。
血皇墓明明就在眼前,卻又是遠在天邊!
「都讓開一點,別擋路!」
有人高聲叫喊,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過來。
見到這群人的瞬間,眾人遠遠躲開,不敢靠近。
一群人,數十人!
每一個人都陰氣纏身,身穿白衣,全身皮膚蒼白,眼帶血紅,面如死灰。
猶如一個個鬼物!
他們的身上,散發的不止陰氣,還有死氣。
這不是人,反而更像是一群鬼!
「難道……他們是陰鬼族的人嗎?」
「應該是,小心一點,千萬不要讓他們踫上。」
「為什麼?」
「被他們踫及,你也會變成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