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玖玖攥緊了手指。
真是字字誅心。
「你……」
「我陸梟宸生來就不是一個大度的人。」陸梟宸放下了手中的書籍推給了傅玖玖。「我在乎你就可以幫你捧上在雲端。不在乎你，你連地上的螻蟻都不如。」
陸梟宸說著用修長的手指點了點那本書籍，「物歸原主。」他說完便坐了下來，「久違了吧，好好看看。」
傅玖玖聞言拿起了那本書。
日期，行程，照片。
是雲景耀和傅棲棲，每一張都親密無間。
整整記錄了一年。
「這東西早就在我手里了。」陸梟宸面上沒有什麼表情，眼底也看不出什麼喜怒哀樂。「我想，我是不是對你好點，你就會把他忘了。」
「可是沒有。」陸梟宸說著攤了攤手。「我為你拒絕了所有的曖昧，你卻以為我陸梟宸非你不可。」他聲音越發的薄涼，視線也犀利起來。「傅棲棲你就是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
傅玖玖深吸一口氣，她沒什麼好說的。
倘若她告訴這照片是她的雙胞胎姐姐，他會怎麼辦？他還會繼續追究香氛的事情麼？倘若他知道破壞了合約的是另一個人，他絕對不會饒過傅棲棲！
反觀若是她，他至少不會要了雲景耀的命。良久，傅玖玖摘下了手上的鑽戒和手鐲，放在了桌子上。
「別墅，我不會再去住。」傅玖玖控制著臉上的眼淚，「離婚協議，我會簽。」
傅玖玖說完便轉身要離開。
「看在你如此識相的份上。」陸梟宸站起身，拿起了桌上的銀行卡。
傅玖玖聞言腳步一頓。
陸梟宸走到傅玖玖身邊，將銀行卡給了傅玖玖。「你就還給我一千萬吧，打在這個卡里。不急，你可以慢慢還。」
傅玖玖攥緊了手中的卡片，而後大步離開了。
陸梟宸背過身子，摘下了左手無名指的戒指，連著傅玖玖那枚一起扔進了垃圾桶。
「準備開會。」
他面上沒有任何表情，好似昨晚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樣。
傅玖玖魂不守舍的走出了R.H集團，坐在公交車站的椅子上，眼淚從眼眶流出來，流出墨鏡之中，留在下巴上。
良久，傅棲棲坐在了傅玖玖身邊，她戴著墨鏡和口罩。「玖玖，對不起。」
「為什麼要去破壞他的合約。」
傅玖玖看都沒看傅棲棲一眼，她問。
「我知道陸梟宸待你很不好，所以想趁機做項目威脅他……」傅棲棲搖了搖頭，「要是雲景耀不和我說，我真的不知道你們相處的很好。」
「他待我的那種好，不會再有人給我了。」傅玖玖眼里閃過絕望。「姐。他不要我了，他要和我離婚。」
「我們再也回不去了。」傅玖玖深吸一口氣。「我還欠他一千萬。」
「一千萬……」傅棲棲眼底閃過心疼。「玖玖，你走吧。這錢我來還，行嗎？」
「我走……」傅玖玖吸了吸鼻子。「我的人走了，心拿不走了。」
「玖玖，對不起。」傅棲棲除了說對不起什麼都不能說。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回家。」傅棲棲握住了傅玖玖的手。
「回家……」傅玖玖無奈的笑了笑，「我還有家嗎？」
「玖玖，不要這樣。」傅棲棲眼里閃過心疼。
傅玖玖深吸一口氣，沒有再說什麼。
……
傍晚，顧妖嬈風塵僕僕的進了R.H集團。
她把文件摔在了桌子上，「宸哥，她是我的藝人！」
明景年推門而進，拉住了顧妖嬈的手腕。「嬈嬈，你別鬧了。」
「宸哥，我不管你們夫妻之間的事情可是她是我的藝人！不能雪藏她我不同意！」
陸梟宸放下了酒杯，看了顧妖嬈一眼。「你，被開除了。」
「宸哥！」顧妖嬈眉頭緊皺看著陸梟宸，「你不是愛傅棲棲的嗎？為什麼……」
陸梟宸聞言將酒杯摔在了地上。「我不想听到傅棲棲這三個字。」
「滾。」
「宸哥……」
「走吧。」明景年握了握顧妖嬈的手腕。「走。」
顧妖嬈後退了兩步看著陸梟宸說，「不管你們如何，她是我的藝人也是我的朋友！我不會放棄她的星途！」
她說完便大步離開了。
顧妖嬈離開後，明景年將門關了。
辦公室里沒有開燈，只有落地窗對面大大樓放出的光彩照在陸梟宸身上，他面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眼神有些呆滯。
「我都听白斯鶴說了。」明景年摘下了金絲框眼鏡。「阿宸。」
「出去。」陸梟宸說著閉上了雙眼。
明景年看著陸梟宸的側臉，「好。」
「你自己好好想想。」
他說完也離開了。
辦公室里，陸梟宸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看著自己骨節分明的大手空落落的無名指，他自嘲一笑。
他陸梟宸這輩子沒怎麼敗過，可是卻輸在了傅玖玖手里。輸的，徹徹底底。明明她的眼楮里對自己有愛的，有的！
可是，為什麼。
一個女人真的可以同時愛上兩個男人麼？
雲景要到底哪里比的上他？
陸梟宸煩躁的揉了揉眉心。
他拿出了抽屜里的離婚協議，眼底的落寞越來越重，陸梟宸到底還是沒給傅玖玖簽。他需要，律師怎麼可能不在。
不過就是陸梟宸拖延的借口罷了。
陸梟宸微微仰頭。
倘若，倘若她承認是她錯了，陸梟宸或許真的就會心軟了。可是，她從始至終都沒承認。或許不承認也好，也不至于讓陸梟宸的心成一灘死水。
白斯鶴敲了敲門。「陸總。」
「說。」
「夫人……不，傅小姐在流澄公寓入住了。」白斯鶴看著陸梟宸的側臉說，「我已經派人跟著她了。」
「嗯。」陸梟宸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只是追債，而已。」
他在騙白斯鶴，也是騙自己。
……
公寓里，傅玖玖做在窗邊，面上沒有什麼表情。
傅棲棲推開了臥室的門，看著坐在窗邊出神的傅玖玖眉頭微皺，走過去將水杯放在了傅玖玖手中。「你不肯吃東西，總要喝點水吧。」
傅玖玖看著手里的水杯，深吸一口氣。
「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