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厚的大牛

在一個小房間內,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只記得大腦中殘留的記憶,他似乎只記得當時護著初幕雪,然後被什麼東西給炸了?

慢悠悠地醒來後,就看見一臉疲態的初幕雪,看樣子是在他身邊等了很久,直到看到他醒來,初幕雪小臉上的擔憂才變成欣喜,遂而臉上出現了幾滴圓滾滾的淚珠,撲在他懷里,莫名的哭了起來。

「小子,醒了?」

李霄這次沒有坐著,而是在旁邊的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手里削著一個隻果。

「我還沒死啊?」

墨笙對李霄笑道,又揉了揉初幕雪的小腦袋,就像撫模貓咪柔順的毛發一樣,那種感覺,真是單身狗不能體會的。

「想死不容易,想活著,也沒那麼簡單。」

李霄打了個哈欠,將削好的隻果丟給了他,懶洋洋地走出了房間。

墨笙順手接過,瓣開了一半,遞給初幕雪,卻發現初幕雪趴在他懷里呼吸均勻,雙眼微合,已經睡著了,小臉上殘留著一抹誘人的紅暈。

墨笙看到這里,心里一陣感動,這丫頭多久沒睡了,看見他醒了才放心睡,同時,起了男人該有的反應。

感到自己被忽視的安蓮,臉上稍微有些難堪,看向墨笙的眼神不自覺地帶有幾分幽怨,她始終不能理解自己和人類的情感到底有什麼差距,明明自己也關心他,為什麼她的關心就沒人看到呢?

早在墨笙受傷的那一刻,她也是近乎耗盡了靈力,才將墨笙給救了回來,不然已墨笙當時的狀態,早就死了。

不過這也只是白蓮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有李霄在,墨笙幾乎處于一個無危險的狀態,當然,這里指的無危險是沒有生命危險。

他身體恢復的很好,幾乎沒有任何創傷,也沒有留下任何疼痛,可以說是重獲新生。

活動了幾下筋骨後,墨笙注意到了安蓮,看見她的眼神,腦海中多了幾分影像,這才對安蓮感激道︰「謝謝。」

為了不打擾初幕雪的休息,墨笙的這聲謝謝很小聲,安蓮還是听到了,心里沒了多少計較,只是眼里仍有些幽怨。

「我休息了幾天了?」

安置好初幕雪,墨笙走到安蓮身邊,輕輕笑道。

「天吧。」

墨笙的傷勢過于嚴重,加上之前楊雲和張帆還未痊愈的傷,傷上加傷,睡了六天,並不多。

「六天啊……」

他記得任務的描述應該是七天後傳送到戰場,那他只剩下一點的時間準備了?

好吧,說起準備,還不如說是休息,他也只有那點事能干了。

「你要走了?」安蓮低頭絞弄著手指,眼中看著墨笙還算白淨的手,就是這只手,能給她帶來奇異的感覺。

墨笙茫然地看著窗外,再看了一眼正在睡覺的初幕雪,露出了笑容,轉頭說道︰「是啊,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那還真是遺憾……」安蓮繼續盯著那只手,想起之前的感覺,心里有些癢癢的,想再一次感受那種感覺。

沉默了幾秒後,安蓮將手伸出,放在墨笙的掌心,露出了愜意的笑容。

墨笙無奈地笑了笑,想把手抽出時,卻听到了一句令他無語的話。

「能留下一只手給我嗎?」

……

……

這是把他當成同類,覺得自己能斷肢重生?也太離譜了吧?

墨笙當即表示拒絕,再看安蓮淡若如水的雙瞳,汗毛數根立起。

「不給算了。」安蓮將手抽回,轉身便走。

墨笙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留下他苦笑無語。

其實,他還真有一種想把手下來的沖動,後知後覺的他反應過來,安蓮要的不是他的手,僅是他對安蓮的關心。

當他的心被安蓮擾的那句話擾亂後,安蓮的神情也發生了改變,所以安蓮感覺的溫暖,並不是他上的體溫。

又是無事的一天,墨笙在村莊閑逛。

村內一片寧和,路上的教眾侃侃而談,見了墨笙都道一聲教主好,眼神中盡是崇拜。

這是他走在路上回頭率最高的一次,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如此耀眼。

要說起來,他心里還有些愧疚,他其實沒干過一個正事,僅是利用了這些人的迷信心理而已。

走到一半,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正是大牛,他正和一個身高差距約有30厘米的女子聊天。

大牛神色緊張,說話吞吞吐吐,甚至臉上冒出了幾滴虛汗。

女子面容秀麗,手上拿著一朵鈴蘭花,坦然從容,听著大牛斷斷續續的講話略略地笑了起來。

墨笙一愣,他想起來他好像要給大牛找個媳婦來著,可看樣子,現在他好像不需要找了,這名女子不就是最適合大牛的人嗎?

顯然大牛是喜歡這名女子的,而名女子也一直在迎合大牛講話,即便大牛講的有多爛。

墨笙面帶微笑,走到大牛身邊,將手搭在了大牛身上。

大牛見了,眼里既是激動,又是欣喜。

「教主,您沒事了吧?」

墨笙輕輕搖頭,又見那名女子好奇道︰「教主?這就是我們的教主?」

「是啊是啊!我們家教主可是為我們付出了許多,教主為了救人,每日每夜地制造的符紙,累得白天都在睡覺,黃神醫你認識吧?黃神醫都夸我們教主醫術高超,他之前還說,要不是教主,天底下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還有上一次的祈糧,教主親自帶著三位夫人向天祈求,廢了好大功夫才得來仙藥,我們這才能吃上香噴噴的大米飯。」

「還有還有,之前不是出了一位仙人嗎?當時大家都在場的,點明了讓教主帶領我們,這不,前……誒呀,不管前幾天來著,教主和大夫人帶領我們打下了巨鹿郡,讓那個可恨的城主啊,得到了該有的懲罰,你不知道啊,看到城主的下場,那些苦命的兄弟臉上的表情是有多解恨。」

「這些啊,都是我們城主的功勞。」

听到女子夸墨笙,大牛立馬來勁了,臉上眉飛色舞,夸得是天花亂墜,就差直接將墨笙捧上天。

有了厚臉皮的墨笙露出一副坦然的表情,好像他真的如大牛所說有那麼厲害。

女子也是第一次看見大牛這麼流利地把話說完,捂嘴噗嗤地笑了一聲,「大牛,教主那麼厲害,豈不是神仙?」

這下說中大牛的心了,他還真這麼覺得,摟著女子激動地喊著︰「是啊,原來你也這麼覺得,我們教主那還真的是神仙。」

那名女子卻露出了一絲羞怯的表情。

「你們兩個要不找個時間什麼時候成婚得了。」見女子如此,墨笙更加肯定心中的想法,順水推舟地為兩人安排這份婚事。

「這這這……」

「這……」

兩人異口同聲,大牛結結巴巴,那名女子則是羞得低下了頭,不敢正眼看大牛。

「教主……這……不合適吧?」

大牛沒有注意到女子的表情,心中雖然想應下,但口里卻是另一個句話。

「你覺得呢?」墨笙笑著問了那名女子,不打算問這頭憨牛,要問他的話,姑娘都已經跑了。

「都听教主的吧。」女子羞得滿臉通紅。

「那好,大牛,那你自己找個時間吧。」

墨笙說完,給大牛留下了一個瀟灑的背影,憨厚的大牛還未意識到什麼情況,愣愣地看著墨笙,直到反應過來,這才滿臉激動地看著女子。

因為激動,大牛再次結巴起來︰「芳芳……霞,你你……真的願意嫁給我?」

「嗯。」名為芳霞的女子輕聲嗯了一聲。

「那好,等我打完仗回來,咱兩就成婚!」

大牛撓著頭,傻呵呵地笑著,望著女子出了神,此刻,他的眼里盡是柔情。

村門口,墨笙在這里上又踫見了之前那個盲眼老頭,這次盲眼老頭倒在了地上,墨笙趕忙將他扶了起來,再將拐杖還與他。

「老人家,你怎麼會在這里?」

從竹林和村莊,隔了近兩里地,要說盲眼老頭不是故意來到這里的他都不信。

「呵呵呵,老了,想來看看最後的故土。」

老人言語間帶著笑意,他卻能從中感受到那一股悲涼,似乎老人已經知曉了這里即將發生的一切一般。

他之前是在竹林間見的老人,老人是瞎的,用看這個字,著實不符合老人的身份,他便更肯定老人是安蓮口中的那位竹賢居士了,奇人異士向來奇怪,只是不知,為何老人如此悲涼。

「如今皇運甚衰,天怒將臨,怕是這世間都要毀咯。」老人再道。

墨笙心中突然有了一個想法,問道︰「老人家,您能幫我嗎?」

如果說老人真是和南華老仙一個等級的,要是拉上老人來幫他,他是不是就有機會了?

「老朽已經向天保證,不插手世俗的福禍。」

老人搖頭拒絕,墨笙听他這話,听出老人是有幫他的打算,但有限制的話,也只能嘆一聲可惜,扶著老人一步一步慢慢走著,苦笑道︰「那就不叨擾老人家了。」

老人的步伐很慢,每一步很穩,皆落在實地上,拐杖在泥土地上落下一個又一個印記,走了幾十步後,老人突然停了下來,看向墨笙。

「誒……有些渴了。」

「那老人家你在這等會,我去給你討口水喝。」

墨笙離開約有一分鐘,等他再回來,老人已經不見,原地只留下一個錦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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