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服務部開始在最早一批顧客里面回訪，問問跑了多少公里，同時記錄下來，然後挑選最高的幾個開始上門回訪，查看車子的整體情況。
這是一項細致的工作，重卡還好，最早不過半年時間，最早一批沒有多少顧客，很好挑選。
這些工作用了一天時間就決定下來，包括千鋒拖拉機也是，第一天就挑選了幾個目標顧客。
服務部林正本拿著相機上門回訪，並表示一旦選上，就能以舊換新。
「還有這樣的好事？」北京某個紡織廠里，當廠長听到這個幾年的老機還能換一台新的，蹭地站了起來。
天方夜譚，天方夜譚。
「是真的，我們這不是過來檢查了嗎，開始在全國在最早一批里面挑選合適的對象，我們的拖拉機會在兩個月後出國參展，找一輛舊的機子共同參展，讓老外死心，不然不相信咱們的新機。」林正本拿著相機開始拍照一些關鍵部件。
「我這機子，那是你們千鋒機械廠第一天開賣的時候買的車子，這些年一直到下面收材料，到處跑，師傅是個老司機，都按照你們隨機的保養手冊來保養，這些年大毛病沒有，不得不說，你們的這個車子質量真是不錯。」廠長看著拖拉機介紹說道。
「嗯，車子在最開始的磨合期是非常重要的，一般按照我們的使用手冊來保養，車子一般壽命都很長，我看你這個車子保養的挺好的，幾年了，上坡還是那麼有勁。」林正本說完，指著尾氣說道︰「看看，這尾氣顏色正常。」林正本說完用手指一抹排氣尾管，看著手指說道︰「說明這台發動機里面的活塞跟缸套的磨損並不嚴重。」
「那你們拍，要不要我讓人把車清洗一下？」廠長問題。
人照相都得打扮一番，這車子也一樣，這可是出國參展的，髒兮兮成什麼樣子，不要給國人抹黑。
「不用！不用！」林正本一听對方要洗，趕緊擺擺手拒絕。
原貌的才是真實的。
這是廠長吩咐的。
廠長還說，只有原貌的才能有說服力。
這就像古董一樣，最值錢的就最那一層經過歲月留下的包漿，要是把那一層包漿洗掉，那還值幾個錢？那跟藝術品有什麼區別。
「怎麼啦，不洗洗嗎，這樣出國參展，太那個了吧。」廠長說道。
「不用不用，老外就喜歡這樣的。」林正本一本正經地說道。
廠長信了。
林正本拍了幾張照片，離開時候一在叮囑對方︰「不要洗車，記住了，我們回去要是選上，我們會給你們電話，如果一個星期左右沒有接到電話，那就是落選了。」
「行，不洗車，嘿嘿，那些老外還真是，誰想到他們還好這一口。」廠長拍著胸口保證地說道。
林正本開著北京吉普離開了。
當林正本離開，幾個職工圍了過來，問廠長道︰「廠長，這兩個干嗎的？」
廠長把話跟他們一說，幾個人像看見鬼一樣看著廠長。
要不是他們看著林正本開始離開的話，他們會以為廠長大白天作夢說胡話。
「以舊換新？還有這樣的好事？」
「廠長，咱們得長幾個心眼，咱們這車雖然是老了點，不過從來沒有出過大毛病上坡還這麼有力，別是他們用劣質的跟咱們換吧？」
「有可能。」
「反正從來沒听說過有這樣好事，還是存點心眼好，廠長，到時候換也行，咱們得到他們廠去自己挑。」
「對，不能讓他們自己送來，咱們自己過去挑。」工人七嘴八舌地說道。
廠長越听越覺得有點道理，最後點點頭同意了幾個人的觀點，「交待下來，這個星期不要洗車，誰要是把車洗了，直接扣當月獎金。」
嘁！
听到廠長的話，其他人嘁了一聲，紛紛離開。
還扣獎金，我沒事閑的我給他洗車，我自己澡還懶得洗。
幾天後，照片終于洗出來了。
都是在北京附近地區的車子。
也對，最早購買的一批客戶本來就是北京附近的企業單位。
重卡跟千鋒拖拉機一堆照片放在王石桌子上。
每張照片的背後都寫著用戶的姓名。
王石仔細查看了一下，主要是發動機外面有沒有滲油干燥不干燥，馬力怎麼樣，前後橋還有分動器等等的照片都看了一下。
「就這兩輛吧。」王石最後挑選了兩輛。
「好，師傅，那我去通知客戶去了？」林政唐說道。
「去吧。」王石說道。
林政唐站在那里沒有挪動身子的趨勢，「怎麼啦？」王石看著這個徒弟，應該有事，不然不會這個樣子。
「沒……沒什麼，師傅，我回去了。「林政唐說完，推門而出。
「這小子，鬼鬼祟祟不知道想什麼。」王石暗道。
對于兩個徒弟，王石還是非常滿意，一個雷子現在是銷售部的主管做得不錯。
雷子為個仗義，銷售部那批人非常尊敬他，開發市場也是一把好手。
林政唐這些年技術也長進不少，在修理店的時候，機修方面並不需要自己過手，只有一些復雜的電器電路解決不了的才能王石出手。
幾年前听從自己的建義後，在夜校開始學習英語，現在英語水平還不錯，這個連自己這個師傅都深感敬佩。
所以有時候說，堅持就是勝利不是沒有道理的。
只要堅持下去，總會有一天會成功，只是這個時間因人而異。
有些人天賦好，這一天來得就快些，有些人天賦差，這一天來得就晚一些。
只是很多人等不了那天中途放棄。
王石一陣感慨。
「咚！咚！」王石正想著，大門有人敲門。
「進來。」王石說道。
「廠長。」秘書黃瑞妃推門而進，若有所思的看著王石。
「什麼事？」王石快速地在黃瑞妃上下瞄了一下。
「有件事，感覺還是讓廠長你知道的好。」黃瑞妃站在那里有些靦腆地說道。
「說吧，什麼事？」你都這麼說了，我能說不要說嗎？
「我听到一個消息，是關于服務部的。」
「服務部，什麼事？」王石一听對方說服務部，關心起來。
服務部跟銷售部，還有技術部是自己手里三張王牌。
「外面都在傳，听說服務部的幾個有正在一起商量集體離職的事，還有人說，到時候他們六人一起離職，看看廠長你怎麼辦。」
「這些是我徒弟他們廠里傳的，我覺得還是讓廠長你知道的好。」黃瑞妃說道。
「知道了，回去吧，以後外面那些東西听听這算了，不要當真。」王石說道。
「嗯。」黃瑞妃應了一聲轉向出門然後把門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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