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是，沒有實力，他如何離開天界，如何得到九界認可拿到印記，如何復活滄歌。
深吸一口氣，墨嵐壓下心中紛亂的想法，集中注意力在經脈之上。
整整一下午的修煉，取得成果微乎其微，墨嵐再次跟幾個室友去久久會所打工。
經理一如既往似笑非笑，將墨嵐安排在VIP包房，好在今天的客人是相對正常的男性客人，沒有什麼意外發生，最後還給了墨嵐一根座天使白羽作為小費。
但這一次的小費，他扣下了。走出房間的瞬間，墨嵐就已經點燃白羽，直接將全部靈力釋放。的確有大概八九十萬的靈力蘊含其中，可如今墨嵐基礎靈力太高，很難達到當初捏碎橘晶的效果。
白羽靈力全部釋放，墨嵐能感受到大概等同于他正常修煉一周的效果。這意味著即使他有源源不斷的羽毛可以焚燒，也要不眠不休一年多才能打通剩下的經脈。
輕嘆一口氣，墨嵐搖搖頭，算了算了，下次還是拿來賣吧，好歹50個金幣，總比現在泥牛入海要強。
整整兩周過去，墨嵐維持著沒有任何變化的日常生活。沖擊經脈，打工，晨會偷懶，上永遠听不懂的課，然後在課後抱著書本等上一個小時。
他現在已經可以確定那個米卡就是在找自己麻煩。他身邊的小弟一批一批，一下課就攔在自己身前，然後剩下的去圍住導師。
墨嵐也是不懂，他魔法袍上靈力牌寫那麼大的「1號」，為什麼要和300號的自己過不去？是因為自己太耀眼了，所以到哪都要被人注意？
不過，好在墨嵐在人界學習過聲控系魔法，一級有一個聲音加強，能夠讓他距離很遠就听見別人的聲音。雖然只是在一旁胡亂听別人請教，墨嵐也算是有所收獲。
正胡思亂想，12點的鈴聲再次響起，導師發話讓大家明日繼續。墨嵐無聲嘆氣，又是一無所獲的一天，這樣下去真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有點進步。
「300號，你跟我來一下。」
剛打算離開教室，忽然間克萊爾導師叫住了墨嵐。
恩？距離排位挑戰開啟不是還有兩周麼？這導師該不會現在就盯上自己了吧？她看出我上課什麼都听不懂了？
心中略帶忐忑，墨嵐抱著課本跟克萊爾離開教室，身後的米卡一言不發，眼眸中的情緒陰沉又復雜。
「300號，你听力很好？」
離開教學殿，導師一直走到演武場的邊緣，才和墨嵐說第一句話。
墨嵐一愣，她發現自己偷听她給學生解答問題了？倒也沒有那麼慫，你也沒說不能听︰「只是用了個小魔法。」
「魔法加強听力，聲控系，你從人界回來？」
墨嵐也不意外她听說過聲控系的名號，畢竟是導師，博學一些也正常︰「是，剛回來不久。」
「人類的魔法路急于求成、過于偏激，對魔法的領悟完全不到位，所以才另闢蹊徑創造出亂七八糟的魔法系。對于咱們天使而言，只需要學習最基礎的元素魔法，就可以逐漸發揮出人類所有二階乃至三階魔法的效果。」
墨嵐還是第一次知道這一點。人類的魔法系一經確認無法改變，除非像米山山一樣廢掉一身修為重學。原來天使不是這樣的？同樣元素的所有魔法系，他們都能學？
難怪天使只有幾個基礎元素魔法系。
「課本上的內容，你有仔細研究過麼？」
克萊爾仍然一臉嚴厲，但墨嵐已經發現這家伙可能只是刀子嘴豆腐心。她這是，想給自己開小灶？
有第一天的經驗在，墨嵐並不打算胡編亂造欺騙她，機會難得，自己要坦誠︰「我還在學識字，看不懂課本。」
這回輪到克萊爾吃驚︰「你不識字？那你是怎麼長到這麼大的？你如今有一百歲了吧？」
「一百零五歲，就那麼隨隨便便長大了唄。」
墨嵐一臉無辜，克萊爾卻有些明白了。這孩子不過105歲，卻曾經到人界歷練，也就是說他這105年中的大半，甚至全部有可能都是在人界中度過的。
這意味著，這孩子很有可能根本沒有接受過天界的基礎魔法教育，卻已經達到七級。
克萊爾開始有些惋惜，他不應該直接考進至高魔法學院的，如若他能先用幾十年在基礎魔法學院哪怕中級魔法學院積澱，到時候再入至高魔法學院，定能一鳴驚人。
就比如如今一年級的1號米卡，他應當百年前就有考上至高魔法學院的資質，卻直到今年才參加招考，為的就是厚積薄發，爭取在至高魔法學院的百年中獲得不一樣的關注度。
「你有什麼問題，說吧。」
明顯感覺到克萊爾對自己的態度發生轉變，墨嵐心中一樂，給點陽光就燦爛︰「導師，第一節課的時候您說，同樣的魔法卻可能打出不一樣的靈力效果，根源在于靈力的本質，那靈力的本質是什麼？」
克萊爾看了墨嵐一眼︰「你倒是會問，這是我讓你們自己思考的問題。」
墨嵐傻笑著撓撓頭︰「我倒數第一嘛，短期內提升實力手段不多，這不得靠老師多指點。」
明知道墨嵐是在賣蠢，克萊爾竟然覺得這孩子也還不錯，總比自己能力不行卻不肯低頭要強︰「你的基礎魔法系是什麼？釋放一個簡單的魔法。」
墨嵐抬起手，煞有介事構建一個一級火系魔法火苗的魔法陣，在掌心燃起一團火。
克萊爾瞳孔一縮。
「S級起源。」即使是天界，野生的S級起源也是非常稀有的，更何況是這孩子身上頂級的S級起源。如若不是他背後的勢力真的非常強大也非常重視他，那就是與生俱來。
對墨嵐的認知再次提升一個檔次，克萊爾的語氣卻再次變得嚴厲︰「看看你的掌控力低到什麼程度，整個魔法陣四周全是外溢的靈力，這只是一級魔法而已，不應該完全掌控麼？而且，你不是火元素親和吧？」
墨嵐尷尬的笑笑，這老師眼光好毒！大盤雞給自己提升基礎靈力之後，墨嵐靈力掌控下滑的厲害，如今只有70%左右。同樣，自己確實不是火元素親和，準確的說是根本沒有元素親和。
她竟然能通過一個一級魔法就判斷出自己並不親和火元素，天界的導師都這麼厲害的麼？
克萊爾似乎並沒想得到墨嵐的回答︰「既然如此，剛剛的問題對你而言毫無意義。靈力的本質是親和，只有真正感受到元素的特質，甚至元素的情緒，才能更好的完成親和。
親和元素可以產生許多意想不到的改變，比如魔法陣先構建陣軌還是陣盤會產生怎樣不同的結果。柔和的元素和急切的元素會產生哪些不同的魔法效果。這都是由對靈力本質的體悟而決定的。但是你……」
話鋒一轉，克萊爾竟然露出一個看戲一般的笑容︰「你或許會讓人大吃一驚。」
墨嵐不動聲色，不知道這老師究竟還看出些什麼，克萊爾卻已經收回自己的目光︰「既然如此，我的魔法教學並不適合你。唯一能夠提供的建議只是讓你抓緊提升掌控力。
不要用人類的掌控力和天使來比，你要知道你的同學們掌控力至少都在90%以上，這才是天使應有的穩扎穩打的進階之路。」
抬起手釋放出一束小小的靈力，克萊爾告訴墨嵐這就是1靈力的感覺，什麼時候墨嵐能夠將自己的靈力拆分出一個單位，就可以思考如何在這基礎上改變魔法的效果。
克萊爾承認，自己看走眼了。這個300號，不，九歌，既然走出如此一條奇形怪狀的魔法路，那麼他勢必不只是300名的水平。
他以300名錄取，說不定是因為現在的考核體系已經無法具體衡量他的實力。只要他想，應該很快可以月兌離最後的梯隊。
「九歌，魔法基礎你還是應該補習一下，去書城買幾本翻譯書抓緊學習天界文字吧！你的魔法路我幫不上忙，如若有機會，或許你可以詢問米迦勒殿下。」
墨嵐微微凝神，好家伙，她這麼快就看出自己的魔法是米迦勒啟蒙的了？自己是不是應該再低調一些？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麼？」看出墨嵐目光閃爍，克萊爾關切的問道。
墨嵐抬起頭，一本正經道︰「導師，魔法陣的陣軌和陣盤是什麼？」
「……」
克萊爾沒見過這麼愚蠢的問題，這里是至高魔法學院！不是啟蒙魔法學院！
「趕緊給我買書識字去！對了，我的私教需要3個學分，以後有錢了記得還上。」
墨嵐情不自禁的撇撇嘴。
不說就不說嘛！談錢多傷感情。
學費扣完了，他現在負債幾千個金幣，學分1分都沒有，哪有錢付給你。再說，又不是我非要找你私教的，不是你叫我來的麼？
墨嵐現在覺得他應該把自己的私人魔法展示定價5個學分，這樣克萊爾還倒欠自己幾個學分。
「我能通過靈力波動感受到每個天使的情緒，你要是不服氣可以直說。對了，順便告訴你，我如今是10級魔法師，挑戰我的排位，可以獲得100學分。」
克萊爾聲音在身後響起，墨嵐打了個寒噤。
天使可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