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修改之後的武功秘籍，靈氣依然是修習的必須之物。
這還只是武功，而且是開始階段，如果真正開始修道，問題會更嚴重吧？
孫旭默默思考，靈氣的重要性可能比他預計的還要高。
「沒有靈氣就不能修道嗎？」
過了一會兒，他搖了搖頭，這個問題暫時還不能確定。
「不過，我將法力完全消化後，會鑄就道基，成就元神，按理說已經圓滿，而且還會成為半仙之體，已經不需要靈氣了吧？」
孫旭轉念想到，畢竟，那時他距離成仙也就只剩半步之遙了。
仙，並不是靈氣的堆積，而是一種徹底的質變。
仙力已經具有生生不息的特點。
猴哥一道仙力演化而來的法力，他就可以肆意揮霍，永遠也不用擔心用光。
所以，仙力絕對不是大量靈氣堆積出來的。
據此也可以推測，成仙這一步並不要靈氣！
孫旭嘆了口氣，但這一切都只是他的推測。
他有種預感，自己恐怕永遠都無法解決「靈氣是修道必須之物」這個問題了。
一旦成仙需要靈氣，哪怕只是一絲一縷，他在海賊世界可能就永遠無法成仙了。
而根據他的推測，突破世界限制，在不同世界間遨游的最低要求應該就是仙。
因為，只有仙力那種等級的力量，才能面對各種問題、適應各種環境。
一旦發生那種情況，就會陷入「在海賊世界無法成仙，不成仙就無法離開海賊世界」的無解之局中。
不過，留在這里似乎也不錯。
不知不覺中，在這個世界的牽掛，就比在之前的世界還要多的多了。
「我追求成仙，早就不是想回原來的世界了！而是想看看更高境界的風景，想活的更久，想讓娜美、羅賓她們活的更久。」
亂七八糟地想了一會兒，孫旭感覺休息的差不多了，拍拍，離開了蕾貝卡的房間。
這場實驗還需繼續進行下去。
就算不能解決靈氣的問題也無所謂，他想要試試，在自己的供養下，能不能讓蕾貝卡築基成功。
這也關系到他成仙時會遇到的另一個問題︰海賊世界到底是否允許修道。
其實這個問題更關鍵。
如果海賊世界不允許，那成仙需不需要靈氣都白搭，根本不可能突破。
在孫旭離開之後，一直緊閉雙眼，看起來睡的很熟的蕾貝卡睜開了眼楮。
她一開始的確睡著了，但孫旭停止動作後，很快就醒了過來。
「我感覺現在身體好輕松，孫旭大人到底做了什麼？」
蕾貝卡雙手抓住被子，蓋住半張臉龐︰「不過，孫旭大人好像很辛苦，這好像還是我第一次看到孫旭大人疲憊的樣子。」
黑暗中，她的眼楮亮晶晶的，仿佛在發光。
「明天，我要更努力的修行！」
蕾貝卡捏了捏小拳頭，眼楮再次合上，被被子掩住的嘴角卻翹了起來。
從蕾貝卡的房間中出來後，孫旭發現大廳中居然有人。
兩人四目相對。
「咳。」孫旭清了清喉嚨，認真道︰「我找蕾貝卡是有正事。」
「嗯。」青雉點點頭，臉上卻滿是鄙夷。
什麼事非得三更半夜談？談事情還能談的滿臉疲憊？
孫旭嘴角抽了抽，大概也猜得到青雉的想法。
三更半夜是因為蕾貝卡自己訓練的太久，疲憊……要不我們來聊聊修仙的事？
最終他還是什麼都沒說。
清者自清。
在這件事上，他是有底氣的。
等以後青雉待的久了，自然會知道真相如何。
他走到窗邊和青雉並立。
窗外，烏雲遮蔽了天空，雨水嘩啦啦地倒灌而下，銀蛇在雲層中穿梭，猛烈的狂風攜帶著雨水打在玲瓏塔上。
「真是神奇的塔。」青雉感嘆道。
外面暴風雨如此猛烈，可以想象，現在大海就像一個發狂的野獸，所有在上面航行的船只都會小心翼翼，避免被一口吞下。
但是，身處這座塔中，卻沒有受到任何影響，連一絲顛簸都沒有。
要知道，新世界最大的麻煩之一就是變幻莫測的環境。
有這座塔，看起來完全可以無視這個麻煩。
這個優勢簡直太大了！而且速度還這麼快，剛剛他就忍不住在想，如果海軍有這種裝備，抓捕海賊的效率恐怕能提升兩個台階！
「她要遠遠比你認為的更加珍貴！」
孫旭毫不謙虛地道。
來到海賊世界，他最驕傲的作品就是玲瓏！
「是嗎？」青雉眼神一凝。
他相信孫旭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騙自己。
沉默了一會兒，青雉緩緩問道︰「她和冥王有關系嗎？」
作為海軍大將，他自然也知道關于冥王和這個叫玲瓏的女人的猜測。
最清楚這一切的，就是身邊這個人男子。
雖然有點敏感，但青雉最終還是沒有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
「有點關系。」
孫旭坦然地點點頭，嘴角勾起︰「但這依然不是她最珍貴的地方，她真正珍貴的地方，你們永遠也不會懂！」
青雉沒有再說什麼，現在他才理解孫旭剛剛說的比遠比自己認為的更加珍貴是什麼意思。
原來連他猜到她和冥王有關這件事都算上了。
不過，青雉心中其實依然很疑惑。
古代兵器，絕對算是這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之一了，還有什麼能比古代兵器更珍貴？
這個問題，他知趣的沒有問。
孫旭看向青雉，目光略微向下移。
他的左腿從大腿以下全部消失了，現在完全是靠著能力凝聚出冰腿。
青雉是自然系能力者，斷條腿對他的影響算比較小的，但是，依舊難免會削弱他的實力。
「剛好遇上了，我之前的提議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青雉動作頓了頓，臉上少見地露出些糾結︰「斷肢再生，真的能夠做到嗎？」
「根絕我的推測，成功的可能性超過五成！當然，我之前也沒有嘗試過，目前還只是理論階段，要不要嘗試，你想好了再決定。」孫旭說道。
青雉皺起眉頭，認真地思考起來。
大半夜的他不睡覺，跑到窗戶邊，當然不是為了看雨景，事實上正是被孫旭所說的事情困擾。
昨天，孫旭突然找到他，說是可以幫他把斷掉的腿接起來。
斷肢再植青雉听說過，但那需要保存完好的腿，他的斷腿早就被岩漿燒化了，還能接？
他再三詢問後，才確定孫旭沒有開玩笑。
是的，可以接！
但他還是很難相信。
這種技術，青雉從來沒有听說過，哪怕號稱超越人類智慧五百年的科學家貝加龐克也沒有開發出這種技術。
「後果……」
「沒什麼後果，失敗了也就是浪費一點材料。材料是我提供的，這方面你完全不用擔心。」
孫旭看了他一眼，說道︰「另外，你可以放心，我願意倒貼材料給你做手術純粹是出于科研興趣。」
雖然青雉答應加入他們，但是之前雙方並沒有太多交情，甚至是敵對的，一時之間自然也談不上信任可言。
青雉稍微糾結了一會兒，吐出一口濁氣︰「阿啦啦啦，那就拜托你了！」
他決定試一試！
雖然可以用能力代替，但還是太不方便了！對實力也有影響。
有接上斷腿的機會，他實在沒有辦法拒絕。
至于安全的問題，他並不怎麼擔心……在腿上做手術而已，難道還能危及到他的生命不成？
「那好，我準備一下，過兩天就進行手術、！」
孫旭走向自己的房間，擺手道︰「另外，早點睡吧！時間不早了。」
說罷，他返回了佩羅娜的房間。
對他們的關系，所有人請清楚，沒有什麼躲避的必要。
佩羅娜早就睡著了。
孫旭小心翼翼地鑽進被窩里，睡夢中的佩羅娜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氣息，無意識地鑽進了他懷中。
抱著佩羅娜柔軟的嬌軀，孫旭閉上了眼楮。
他並沒有睡覺，而是在思考問題。
之前一直沒事，事情一來，幾件一起來了。‘
幫佩羅娜銘刻神通還好，他已經做過不止一次，在做起來，也是駕輕就熟。
但給青雉接腿，這種事情還是一次做，必須好好推演方案。
核心依然是對惡魔果實的利用，但之前都是以神通、器物的形式存在，這次卻要煉成一條永遠存在的腿。
這對孫旭來說也是個挑戰。
一夜無話。
翌日早晨，眾人起床的時候，雨已經停了，萬里碧空，沒有一朵雲彩。
孫旭和佩羅娜從房間中出來的時候，艾斯和baby-5已經準備好了早餐。
「老板。」
baby-5活力滿滿地把早餐端過來。
「謝謝。」
孫旭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接過。
他對baby-5已經絕望了。
蕾貝卡的觀念已經被他扭轉了，但對baby-5卻是毫無辦法。
孫旭和她聊過很多次，用了能想到的所有辦法，也沒辦法治好她的病情。
蕾貝卡只是三觀問題，而baby-5卻是實實在在的心理疾病，而且已經非常嚴重。
孫旭不是心理醫生，嘗試完各種能想到的辦法後，也只能放棄。
當然，他還有一個最後的辦法，那就是直接篡改她的精神。
但這太危險了！
可能疾病治不好，反而讓她徹底瘋掉。
暫時也只能把baby-5當做真正的女僕使用。
在這方面，她相當優秀。
孫旭一邊吃早餐，一邊張開了神識，想要探查一下周圍的環境。
「咦？」他看了一眼青雉︰「發現有趣的人了。」
這時，青雉也若有所覺地抬頭︰「好像是澤法老師的氣息！」
經過短暫地飛行，玲瓏塔來到一座島嶼上空。
這里建設的非常雄偉，像是一座巨大的軍事基地。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島嶼上空，漂浮著一面旗幟，由倒過來的海軍標志和被劍刺穿的骷髏頭組成。
有海軍標志，但確實倒立的，有代表海賊的骷髏頭，卻是被劍刺穿的，兩種團混合在一起，現在非常怪異。
「澤法已經退出海軍了嗎？」孫旭若有所思。
「是的。」
青雉嘆息。
前海軍大將，黑腕澤法，又稱不殺大將，是和卡普、戰國、鶴同期的海軍。
雖然沒有卡普作為海軍英雄那麼耀眼，也不像戰國晉升元帥，成為海軍的首領，但是澤法對海軍也有著不可磨滅的貢獻。
他是非常優秀的教官。
現如今，海軍的高級將領，基本全是他的學生。
包括赤犬、黃猿，以及大部分中將，也包括現在已經退出海軍的青雉。
但是，澤法整個人生就是一場悲劇。
他前半生堅持不殺人的理念，討伐無數海賊，卻從沒有殺死任何一個敵人。
在他四十二歲那年，遭到海賊報復，妻子、孩子全都被海賊殺害，剩下他孤零零一人，從此心灰意冷，對自己的理念產生了懷疑，想要退出海軍。
但被當時的元帥鋼骨空挽留，留了下來，但也退出了一線，後來干脆轉任了教官。
沒有了親人，澤法把所有的感情都傾注到了學生身上。
但是，在他65歲這年，悲劇再次將臨到了已經是個老人的澤法身上。
他率領的實習船受到了海軍的攻擊，摯愛的學生只有兩個人幸存下來，其他全部死亡，他自己也失去了右臂。
兩次重創，幾乎擊垮了他，也徹底擊碎了他的理念，他再次走上前線，開始與海賊作戰，不同的是，這次他再也沒有留手，變得冷酷無情，將討伐的海賊直接消滅。
然而，命運再次和他開了個巨大的玩笑。
頂上戰爭之後，月光莫利亞身亡，加入七武海不久的黑胡子死亡，甚平被剝奪稱號，七武海只剩下四位。
為了補充七武海的力量，世界政府又邀請了曾經海賊王的船員，在頂上戰爭中大放異彩的巴基和實力強大，號稱白胡子二世的愛德華‧威布爾加入七武海。
而愛德華‧威布爾就是當初砍斷澤法手臂，殺了他學生的海賊。
然後，澤法就徹底崩潰了。
對自己奉獻了一輩子的海軍和世界政府產生了強烈的不信任和質疑，最終退出海軍，改名為Z，以他早年成立的海賊游擊隊為基礎，成立了NEO海軍。
顛倒的海軍標志和刺穿的骷髏頭是NEO海軍的旗幟，代表他既不信任海軍，又與海賊勢不兩立，要創造出一個新世界。
後來，澤法愈發偏激，想要以毀滅新世界為代價，徹底終結大海賊時代，絲毫不顧及新世界的億萬居民，認為這是必要的犧牲，與他早年的仁慈形成鮮明的對比，顯得格外諷刺。
當然，現在澤法應該只是剛退出海軍不久，NEO海軍也才創立，應該還沒有走到這一步。
孫旭大概把澤法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听罷，眾人全都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