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旭捏著亞爾曼的腦袋，將他提了起來，手臂和大腿的斷口處粘稠的鮮血不斷往下淌，短短時間就流了一大片。
「殺了我吧！」亞爾曼雙眼無神，已經徹底放棄。
失去了一手一腿，就算他能活下來，也是個徹底的廢物。
對他來說，變成一個廢物，還不如死了。
「想死？」孫旭臉上露出冷酷的笑容︰「哪有那麼容易！我曾經說過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是個言而有信的人，說到就要做到。」
「別……別做夢了，我是……我是不會求饒的，呵呵。」亞爾曼說話時，因為斷臂、斷腿的疼痛，身體一抽一抽的。
「我不需要你求饒，我只會讓你體驗這世界上最殘酷的刑罰，讓你知道，什麼叫死亡都是奢望。」孫旭冷聲道。
「呵呵。」亞爾曼扯了扯嘴角，不屑地閉上了眼楮。
「很好，現在越強硬，等會兒的反轉就越精彩。」
孫旭不以為意，手上法力涌動，灌進亞爾曼的身體。
亞爾曼感覺像是有人拿著燒紅的煤塊，強行往他喉嚨中塞。
「咳咳，就這樣嗎？你還是盡早殺了我吧，這點痛苦連撓癢都算不上。」
「別著急，這只是準備工作而已。」
孫旭笑了笑，點燃了自己灌進他身體中的法力。
亞爾曼囂張的神色瞬間消失，身體緊繃，仰著頭，臉龐、脖子全都漲紅，像是一只煮熟的大蝦。
「啊！」他撕心裂肺地慘叫起來，如血珠一般的汗水從身體各處冒出。
孫旭伸手一抹，亞爾曼的慘叫頓時消失，嘴巴像被縫了起來，再也無法張開，只能從喉嚨中發出野獸般的申吟聲。
「好好享受吧。」
孫旭隨手將他丟下，正要離開，就感覺自己的褲腿被人抓住了。
「 。」
亞爾曼發出意義不明的聲音，搖著腦袋，眼眸中盡是祈求。
孫旭一腳將其踹開，縱身飛回了軍艦上。
咚咚咚。
亞爾曼瘋狂地用腦袋撞擊甲板和船舷，像是一個蛆蟲般，扭動著身體，眼眸偶爾掠過一抹恨意，隨後又被無窮無盡的恐懼和悔恨淹沒。
孫旭回到軍艦上，緹娜立刻迎了過來，眼神有些復雜。
她知道孫旭的實力很強，但是，強到這種程度還是出乎了她的預料。
她之前嘗試過和亞爾曼交手，結果是慘敗。
能輕易打敗她的亞爾曼，在孫旭手中卻像是玩具一樣。
饒是她一向自信，也難以自制地生出了強烈挫敗感。
過了幾秒，緹娜才調整好心情，好奇問道︰「你對亞爾曼做了什麼？他看起來非常痛苦。」
「沒什麼，只是點燃了他的靈魂而已。」孫旭淡淡道。
「只是？」緹娜看了一眼掙扎的亞爾曼，雖然不知道點燃靈魂意味著什麼，但很明顯這種滋味不能用「只是」、「而已」形容。
事實上，若有懂行的人在此，絕對立刻離孫旭三丈之外。
點燃靈魂，是最殘酷的刑罰。
首先是疼，無與倫比的疼，靈魂上的疼痛要遠勝身體上的，想想被燒死的痛苦，再提升千百倍。更重要的，還無法昏迷。
其次是清晰地感覺到自己正在被抹去，自己的存在正在逐漸消失，那種巨大的恐懼同樣是種折磨，甚至不遜于疼痛。
緹娜遲疑了一下，又問道︰「亞爾曼的手下……怎麼了？」
「你听到了？」孫旭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忘掉吧，就當沒有這件事。」
緹娜臉龐驟然變得鐵青，咬牙道︰「畜生！」
她想起來，亞爾曼經常會趴在船舷上，看著他們，吃著烤肉。
原來那些肉都是……
留她自己在這里平靜一下心情，孫旭獨自走向船艙。
周圍的海軍雖然不時向他投來好奇的目光，但並沒有阻止他。
孫旭在一個房間前停了下來，門上掛著一個牌子，寫著醫務室三個字。
他伸手推開門，走了進去。
「緹娜上校，中將……」
醫生說到一半，突然意識到有些不對，詫異道︰「你……你是誰？」
孫旭左右打量，目光掃過前方病床上的病人的時候稍微停頓了一下。
無他。
太大了。
「醫生你好，我來找莉莉。」孫旭說道。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是誰？為什麼在我們的船上？」醫生戒備地看著他，若有若無地護在病床前。
「不用緊張，費羅醫生，他是我的朋友。」
這時候，已經調整好心情的緹娜走進醫務室，替孫旭解釋道。
有她背書，醫生放下了戒備，不過看向孫旭的目光還是有些疑惑。
他很確定，之前他們的船上並沒有這個人，他是從哪冒出來的？
這時候，吱扭一聲，另一個房間打開，一個小腦袋探了出來。
看到孫旭夠，她滿臉驚喜，噠噠地跑過來。
「老板？！」
孫旭打量了莉莉兩遍，點頭笑道︰「不錯不錯，還是這身衣服適合你。」
莉莉此時一身海軍制服，腳踏黑皮靴，長相精致，英姿颯爽，A到爆！
只是臉龐有些蒼白，病懨懨的，看起來有些虛弱。
莉莉本來就是海軍。
她之前是以臥底的身份，潛伏在那個海賊團中。
「嘻嘻。」穿上海軍制服的莉莉變得自信了很多，期待地問︰「老板，羅賓姐姐和艾尼路呢？」
「他們在外面，還沒有進來。」孫旭說道。
「太好了！大家都沒事！」
莉莉歡呼了一聲，然後才注意到旁邊的緹娜，連忙敬禮道︰「緹娜上校！」
「不用緊張，下士。」緹娜點點頭。
「原來你只是個下士啊，莉莉。」孫旭無語道。
莉莉不服氣道︰「我完成這次任務就能升中士了，在我這個年紀，能成為中士，已經很不錯了。」
事實上，的確如此。
尤其是在她實力不足的情況下，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可是付出了很多努力，吃了不少苦的。
「好吧，中士閣下。」孫旭話鋒一轉︰「不過，支部中士，還是約等于無。」
莉莉撇撇嘴。
孫旭哈哈大笑。
接下來，他了解了一下莉莉為何會在這里。
過程很簡單，那天被襲擊，她直接昏迷了，等醒來後，已經置身于茫茫大海，孫旭三人和「箴言」都不見蹤影。
幸好她不是惡魔果實能力者，不怕海水。
更幸運的是，沒過多久她就遇到了正在追逐亞爾曼的緹娜等人，被他們救了下來。
「或許實力弱，在那道波動中，受到的傷害反而更小？就像從天上掉下來時，塑料袋和瓦片的區別？」
孫旭搖搖頭，原因如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莉莉活了下來。
想了想，他轉過頭去︰「緹娜上校，莉莉雖然實力不怎麼樣，但是其他方面都很不錯，讓她留在你身邊怎麼樣？」
「沒問題，海軍就需要莉莉下士這樣智勇雙全的人才，至于實力差完全也不是問題，這是可以修煉的。」緹娜沒有猶豫就答應下來。
對于莉莉的事，她是有所了解的，的確值得「智勇雙全」這個評價。
再說了，就算是個無名小卒，孫旭開口了，她也會賣這個面子。
「好歹是跟過我的人，下士，還支部部下士，說出去太沒面子了！能不能給她提提軍餃？不用太高，來個本部少尉就行。」孫旭又道。
「沒問題！」緹娜很爽快。
賣一個人情是賣，兩個人情也是賣。
區區一個少尉而已，對她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莉莉都驚呆了。
她原來是支部中士……不現在軍餃還沒有提升，只是下士，孫旭三言兩語就變成了本部少尉，整整提升了……七級！
比坐火箭都快，堪稱一步登天。
本部少尉，可能是她一輩子都無法達到的高度。
「老板，我……」莉莉咬了咬嘴唇，既有感激，也有不舍，心中復雜極了。
既然說讓她留在緹娜上校身邊，那就意味著不帶她繼續上船了。
雙方的緣分就要到此結束。
但是，臨走之前，卻送給她這樣一份大禮。
孫旭拍拍她的肩膀，笑道︰「這算是我的補償吧，差點害你身死。」
莉莉搖搖頭。
如果要這麼算，當初在亞安鎮飯店，孫旭還救了她一命呢，最多算一命換一命，何來補償之說？
對孫旭來說也許只是隨口一提，但是對她來說，絕對是莫大的恩情。
「等等，緹娜上校，中將大人的情況有點不對！」
費羅醫生的驚呼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緹娜臉色大變，三步並作兩步，快速來到病床前。
孫旭也好奇地湊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