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5 到河內

會議不歡而散。汪精衛一到家,幾位親信不約而同地打听情況。汪精衛考慮一會兒說︰「明天不能走,等觀察幾天再說。」

這個時候走,肯定是走不了,必須等老頭子放下了戒心,對他們沒有防備的時候,才能走。

曾仲鳴卻很焦急,認為不能按期出發,必須設法告訴日本政府,汪精衛擺出一副深謀遠慮的樣子說︰「我是有準備的,你馬上去聯系那個二條山基,將這里的情況告訴他,同時,給周佛海發一份電報。」

電報內容是;「蘭姐因事不能如期來.秀妹出閨佳期必須等候。」

這是事先規定的暗語。「蘭姐’是指汪精衛,「秀妹」是指日本政府,「出閨佳期」是指日方發表聲明的日期。

曾仲鳴在一個戲院子里見了二條,將情況說了。二條也沒有辦法,答應馬上向上海方面發報。上海方面有消息,便會放到約好的地方。

二個小時後,伊藤精杰的電報回了。

周雲親自拿電報去放置。這里就是一個澡堂。每人一個儲衣格,月兌下的衣服就放在儲衣格內。

周雲見到了曾仲鳴,指了指自已的儲衣格。曾仲鳴會意,兩人暗中交換了儲衣格。曾仲鳴拿著周雲的儲衣格,開了鎖,看到了里面的一個信封。

曾仲鳴馬上沖了一下水,就出來穿上衣服離開了。

回到了汪精衛的官邸,將那信封交給了汪精衛。汪精衛哈哈大笑。「日本人說了,他們可以等下去。」

眾人這才放下心。

以後一連幾天,風平浪靜。汪精衛經觀察和分析,自信老頭子沒有懷疑他會逃離重慶,緊張而憂慮的心情開始安定下來。15日晚,周佛海的內弟楊惺華秘密從昆明潛入重慶,會見汪精衛。

原來,周佛海是以視察宣傳工作的名義到昆明的,9日秘書長陳布雷打電話給他,要他立即返任。這是老頭子的命令。

周佛海擔心;「事情是否已經暴露?汪從重慶出奔的情況究竟怎麼樣?我如果返回重慶,那就不可能出來。雖然不回重慶是對的,但是我一個人到香港去又不頂用。更重要的是使汪先生的出奔越發困難了」。

最後,周佛海以視察宣傳工作尚未結束為理由回復了重慶方面。

為了模清情況,周佛海派人回到重慶。汪精衛請楊惺華帶信給周佛海,決定18日赴昆明,行前還有電報給他。

16日晚10點左右,一輛客車秘密的裝著汪精衛家的金銀軟細、日常生活用品、重要的書籍和公文,在陳國苟等護送下,離開重慶直奔昆明。

18日,預定老頭子召集年輕的中央委員訓話,汪精衛可以不出席。正好乘機出奔。18日凌晨5點多,汪精衛、陳璧君,曾仲鳴等七人擠在陰暗的地下室里,對將逃離重慶作最後一次研究。決定七個人分兩批走,

1938年12月18日上午8時,戒備森嚴的珊瑚壩機場,一輛吉普車風馳電掣般地駛來,車停後,三男一女先後下車,一個個東張西望,注視著各方面的動靜。距離飛機起飛僅有5分鐘,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又疾駛進機場。

這一前一後兩輛車帶來的七個人是︰汪精衛、陳璧君、曾仲鳴、何文杰、陳常煮、桂連軒、王庚余。

與此同時,二條與周雲,還有五十名周雲帶來的人,也登上了飛機。他們與汪約好,同乘這一架飛機。

機場上雖然軍統特務密布,對乘客嚴格檢查,但對國民黨的副總裁汪精衛一行,幾個特務面面相覷,只得讓他登機。

誰知登上飛機,汪精衛還沒坐穩,忽然發現國民黨空軍司令周至柔也在機上,汪又是一驚,心想是不是老蔣派他來監視我們?

周至柔見是汪精衛,趕緊起身相見,陳璧君在一旁忙說;「汪先生應雲南龍主席的邀請,去昆明講演。」

曾仲鳴馬上走到了二條的面前︰「二條君,現在怎麼辦?我們懷疑周至柔是老蔣派來阻擊我們的。」

二條看了周雲,周雲明白老頭子最願意放汪精衛走的。決不會派人來阻止。再說,阻止靠周至柔一個人行嗎?顯然這是一場意外。所以,周雲說︰「請放心!我馬上安排人守在周至柔的身邊。他一有異動,馬上就將他當人質劫持。他要是反抗,就殺了他!」

曾仲鳴回去向汪精衛匯報,汪精衛這下安下心來。

飛機終于降落在昆明機場,汪精衛下榻酒店後,面對眾多的請求召見者,害怕陰謀暴露,于是佯稱「因飛機顛簸太甚,脈膊時有間歇」,身體不適,拒不見客。

19日下午,汪精衛、陳璧君、周佛海等人,乘坐一架歐亞航空公司的飛機,逃往河內。

飛機上,還有二條與周雲等五十多人。他們奉命一直保護汪精衛,將他送到河內。

當飛機馬上要離開中國國境時,汪精衛看著窗外,感嘆地說︰「從現在開始,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對于汪精衛突然來到河內,河內政府不敢得罪。特別是日本人給河內政府打了招呼。所以,河內政府裝作看不見。同時命令軍警,遠離這些中國人。

周雲到達河內後,便沒有與汪精衛住一起。汪精衛租的一個大院子,是前期陳壁君派人打前站,給租下的。

汪精衛與隨行的人住在這,還有保鏢。這些保鏢也是從國內帶來的,有幾十人。所以說,汪精衛的安全不用擔心。更何況河內方面還派了軍隊駐扎在外,離這也就十幾分鐘的車程。

再則,知道了二條山基與伊藤武志是日本的貴族子弟。汪精衛也不敢讓他們給自己站崗放哨了。還有,他雖投靠日本人,但是他對日本人不是很相信。

而二條則是瞧不起這些中國人,反正已經將汪精衛從重慶弄出來了,功勞已經到了手,後面就沒我什麼事了。

反正周雲有錢,所以,他們住進了河內最好的酒店。不是酒店最大最強,而是這個酒店好在酒店內設有賭場。就象澳門的酒店那樣,吃住玩不用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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