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 汽油

一進屋子,副團長便向著二條鞠躬。至于旁邊的周雲,他仿佛沒看到!那可能是太君拉來的翻譯。

「太君,我會日語!」副團長說。言下之意,要不要這個翻譯,無所謂了。

二條看出了那人的心思,指著周雲說︰「武處長是主審官!」

副團長一听,楞了。這下慘了!以為人家只是個青銅,哪知道是個王者。

副團長的眼珠一轉,馬上對周雲說︰「原來是武處長,久仰!說起來,咱們是一家人。」

周雲一听也楞了︰「你也姓武?是大郎還是二郎?」

副團長傻了!你才武大郎!你老婆才偷人。

不過,他的表面上繼續一副親熱的表情︰「武處長說笑了!我是說,我與你們的處長是朋友,所以,我們是一家人。」

周雲拿出一支煙遞給二條,回答副團長的話︰「哦!不好意思!現在我是處長!」

周雲這話一出,副團長感到難受!你是處長?那那個收了我錢的家伙呢?

「那原來的那個處長呢?是不是高升了?」副團長問。

周雲點頭。

「那能不能打電話給他,讓他來趟。幫我說清楚。」

周雲知道這家伙的底了。

「他那兒沒電話!」

「拍電報也行!解釋就行了。」

周雲點上煙︰「那電報也沒有!」

「那是什麼地方?電報電話都沒有?」

周雲直接告訴他︰「他去地府了!你想聯系他嗎?」

副團長嚇一跳︰「不!不!地府太鬧!人間才好!我不去地府。請長官高抬貴手。」

這時候,副團長要是還不清楚,那他就是二哈了。

周雲問︰「是你讓士兵沖擊李家口檢查站的?」

「是。」副團長馬上反應過來︰「不是啊!長官,你听我解釋。我也是听了團長的命令,才安排人去檢查站。他讓他們去講道理!沒讓他們沖關啊!」

周雲又問了一些事。

這個副團長就是一個牛皮糖,園滑的很。審來審去,上面是團長交待的,下面是士兵自己的行為。他沒責任。

最後,周雲也不同他說了,讓他去候判。

等到團長到的時候,周雲感到,這人不滑,也很直率。有問必答。

周雲問︰「你讓人賣軍用物資?」

答︰「賣過!」

「賣過什麼?」

「汽油!汽車零配件!黃油!士兵穿的,吃的!」

周雲問︰「你將士兵身上穿的吃的都賣了,那他們吃什麼穿什麼?」

「每月控制,賣了細糧換粗糧,摻著吃,對士兵不影響。」

二條山基怒了︰「為什麼這麼做?」

團長說︰「為了多招人。分給我的配額只有一千人,我團現在有一千五百人。這五百人上面不給吃的不給軍餉。都得我自己來解決。所以,我只能賣了汽油來養兵。」

周雲︰「你賣了汽油,那用車子怎麼辦?」

團長看著周雲回答︰「不是有腿嗎?再說,團里還養了六匹馬,應付的過來。」

周雲听完團長的話,知道這人沒有貪喝兵餉。

「你這是為什麼呢?一千人就一千人,何必多出五百人。」

「武處長,你沒在軍隊干過,不清楚軍隊的情況。在軍隊,憑的是實力。你沒有強于別人的實力,你就只能被人吞噬,一點一點的,到最後,你的團不是你當團長,你的兵劃給了別人。」

周雲遞給團長一支煙︰「我听你的人說,你每天都要訓練?」

團長吸了一口煙︰「是的!不訓練,當兵的就會懶,就會失去準星,失去沖擊力,失去戰斗士氣。最後,一上戰場,他就會失去生命。所以,我的兵,必須天天練!保持狀態。」

二條山基一拍桌子,嚇了幾個人。

二條指著團長說︰「說的好!這才象一個軍人!不象之前的參謀長與副團長。」

周雲問︰「你的參謀長好象不喜歡你?」

「他就是那樣的人,不近人情,但是關鍵的時候用的著。」

人就是這樣的怪,明明表現他不合!但是在雙方的心中,對對方的評價很高。

「你的副團長說,事是你交待的,執行是士兵的錯。」

團長笑了︰「他是師長的人!」

一句話,說明了一切。

審完了,周雲看向二條山基︰「太君,情況你都清楚了,等候你的處理。」

二條沒有回答,來到了團長的面前︰「今後不要再賣軍用物資,也不要克扣士兵的生活物資。在皇軍中,誰敢克扣士兵的生活物資,是要上軍事審判台的。」

團長立正︰「遵命!」

二條繼續說︰「我去幫你,讓他們給你一千五百人的編制。」

團長眼都紅了︰「謝太君!」

「不過!回去要繼續操練起來!過一段時間,我會去你們團,驗收一下,你們的實力。」

「是!恭候太君光臨!」

二條山基命人用卡車將抓的士兵全部送回去。順便告訴二師的人,二團沒什麼大事。

那些汽油,則被周雲買下了,給了團長一筆錢。反正經濟管理處是耗油大戶。平時汽油不夠用,也要去買的。

很快,二師二團的新編制下來了,一千五百人。

這一下,讓二師的人知道了,二團有大後台了。要知道,編制的控制是在皇軍的手上。

二團團長請周雲吃了一餐飯、感謝周雲。他請不到二條山基,只能請周雲。在上海,誰不知道,武鋼是二條太君的最信任的人。

吃飯的時候,周雲看到二團團長的一副愁樣,便問︰「你現在人強馬壯,還愁什麼?」

團長敬了周雲一杯酒︰「人有了,錢也發下來了。可是,沒槍呀!一千五百人,只有八百支槍。」

「怎麼只有八百支槍?你原來的編制不是一千人嗎?」

團長訴苦道︰「是一千人?發了一千支舊槍。這一用十年,舊槍中就有二百支不能再用了。所以,我們團現在是兩人共用一支槍。武處長能不能幫忙給買些槍。」

周雲吃了一口菜說︰「不用擔心,很快你們就會補充一批武器的。」

周雲之所以這樣的肯定,那是因為,徐州會戰快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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