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沅沅被這麼一說,覺得自己確實有點愚蠢,如果說司馬燼是繞了個大圈子,自己何嘗又不是呢。
「陛下,莫不是連比試都虛了?」
「你才虛,我身子爽朗地狠。一局的話,我可以讓著你;三局的話,我沒法保證。」
成王敗寇,司馬燼絕不允許自己再失利了,哪怕,只是和個女兒家的切磋。
「說好的游戲規則呢,你耍賴!」厲沅沅萬萬沒想到他身為皇帝,臉皮厚了點就算了,怎麼能和系統一個德行。
「那是你定的,我也有自己的一桿秤。若你不答應,你就撿幾塊骨頭走吧,也算是點—補償。」司馬燼不給她商量的機會,亮出底牌,選擇權盡數交到她手里。
補償,呵,還真把她當叫花子了。
厲沅沅捋起袖子就準備干一架,卻被系統鎖定在原地不得動彈。
「我還不能揍人了?」
可以是可以,宿主要是不怕疼大可以揮拳過去。
「之前用‘三秒一刀’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之前是之前。再說宿主之前表現良好,本系統才默認自動轉移了宿主的疼痛感。
哦喲,厲沅沅簡直想拿根繩子吊死。
這殺千刀的系統,不止開放技能的時候摳得要死,連外帶福利都說都的施舍一樣。
「好,不就是有點疼麼……怕什麼!」厲沅沅兩眼一閉,拳頭一捏,呼呼地錘過去。
「Dua
g」地一記重響,幽幽像鬼魅一樣回蕩在無極宮內,厲沅沅感到指節盤根錯節的痛感,恨不得時間可以倒流。
Di
g!檢測到宿主想激活「時光斷裂」技能,每一分鐘消耗五藍條,無使用範圍限制。藍條消耗殆盡,該技能自動進入冷卻時間。請問宿主確定使用嗎?
好歹這神雕俠侶系統偶爾也會表露不多的人文情懷,厲沅沅這會覺得它棒極了。
反正就五藍條,厲沅沅回想著游戲中英雄屬性的血條和法力值,覺著如果使用費不了多少的。
厲沅沅點頭道,「確定。」
好的。友情提醒宿主︰時光斷裂一旦使用,不可再使用回到現在的時間節點,而是根據宿主內心最急切的渴望到達另一個時空。
神雕俠侶系統剛簡單介紹完畢,厲沅沅還沒說出等一下,就被一股強勁的東風拽進了別處伸手即是黑暗的空間中。
這里,空無一人,點滴塵埃夾雜在濕漉漉的昏暗,帶來種種苦澀。
厲沅沅沿著牆壁慢慢模索,黑黝黝的四周,沒有一絲光亮,連呼吸都是格外清晰。
這過道,和她去旅游的花山謎窟竟分外相似,厲沅沅為數不多的旅游記憶被喚醒,自信的方向感油然而生。
可是系統到底指引她去哪里呢?
厲沅沅想不通,「時空斷裂「不是該回到過去某個時間點上的麼,好端端的為什麼被帶到這個從沒來過的地方。
Di
g !宿主請謹記每項技能的使用條件,不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沖動行事,切記要避免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還不可挽回的後果,厲沅沅輕聲一笑,驀然回過神來系統介紹這個系統的缺陷時候,她根本來不及反悔。
厲沅沅自己也詫異,她是被大棒子砸壞了神經才會內心最急切到達這里吧。
真是活見鬼!
說來就來,像是從盡頭處傳來的抽噎聲,淒淒慘慘戚戚。
厲沅沅初來乍到听到的男子聲音不多,卻很熟悉白非墨的音色。
他還活著!
一想到此,厲沅沅內心止不住地狂喜。
無極宮密室,白非墨奄奄一息,耷拉個腦袋在黑暗中蜷縮著。
陰冷,沒有一絲光亮;
沉重,沒有一絲愜意。
白非墨明顯感覺到失去的靈力正在漸漸復蘇,是她麼?
普天之下,僅有厲沅沅出現在視線範圍內的時候,他才有這種淡淡的不適感。
「沅沅?是你嗎?」白非墨忐忑的聲音稀稀落落闖入耳畔,厲沅沅也不管有沒有第三人在偷听,高聲喊道,「是我!是我!是我!」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厲沅沅听到白非墨的呼喊連瘸帶跳地奔了過去。
光滑的鵝卵石鋪在地上,在漆黑里愈顯明亮,厲沅沅朝著盡頭的聲音跑去,走一步,摔得老遠。
「厲沅沅!別往前走了!」
她可是費了好大的努力才走到這里,白非墨居然叫她回去?
「白非墨,你給我老老實實呆著別動!」
厲沅沅不知道哪里來的膽子,在偌大的黑暗中放聲呵斥,對著那一無所知的盡頭深處。
白非墨聞言,緊張的心頓時就平靜了很多。
她沒事,挺好。
當白非墨被一盆瓢潑涼水澆醒的時候,厲沅沅早就不知去向。
黃之嬌和千歲大人亦沒有出現過,有且僅有一次送飯的家丁多嘴說了句「老爺和以前不大一樣了」,白非墨這才發覺烏有國千府歲月已換。
厲沅沅腳崴得不輕,可听到白非墨的聲音,好像一切困難都不足以感到害怕了,踝關節的扭傷也只是件再尋常不過的撓癢癢。
「你沒事吧?」
厲沅沅和白非墨幾乎同時開口問對方,一個關切地看著她的腳,一個關切地盯著他的臉,竟沒有半分臉紅耳赤。
她和他互相看著看著就笑了,又是不約而同問道,「你怎麼會在這里?」
「嗯……沅沅,你拋棄相公我的時候,就這麼放心的?」
「我……誒你知不知道我吃了多少苦才來找你的。」厲沅沅無法正視她先溜的事實,只好裝作楚楚可憐的模樣。
「不會騎馬還要上去,你這是作死,我攔不住。」白非墨見著她熟悉的撫模腳踝動作,想來想去只剩從馬上跳下來唯一的可能性。
畢竟,要想短時間內跑的遠,四條腿的良駒比什麼都受用。
「我帶你出去。」
他的關心讓她很開心,厲沅沅更加堅定了保護白非墨的決心。
「時空斷裂」技能無法再回到原來的地方,宿主請不要強行逆天而為。
神雕俠侶系統一早識破厲沅沅的心思,藍條消耗自然不能成功約束她的行徑。
厲沅沅皺了下眉頭,逆天而為……只在小說和電視劇里听到的詞,真的會發生不可估量的慘劇麼。
她突然沒了把握,如果自己可以無限重生復活,那麼白非墨呢……
談不上他多重要,有多喜歡他,總之她不想他有事。
「怎麼了?」白非墨總是能第一時間發現她的不對勁,遂接著問她「是不是系統又叫你做什麼難事?」
厲沅沅沉思了片刻,握著他的手,緩緩堅定道,「沒什麼,我帶你出去。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