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瑾的呼救注定了得不到任何回應。
因為每一個進入燭龍殿的修士,會隨機分配到燭龍殿的任何角落。
要想遇到相熟的修士,那就代表著這兩人很有緣。
如韓非與聶川,孟途與孟千鈞便是如此。
韓非與聶川二人從縣令開始便明爭暗斗,這麼多年過去,誰也奈何不了誰。可以說,他倆之間,靠的就是一個「緣」字,只不過,這個緣不那麼的好。
而孟途與孟千鈞,這就不好說,畢竟時間還短,誰也不知道二人到底有什麼樣的緣。
這緣是好,還是壞,誰也說不清。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暫時是「好緣」。
孟途與孟千鈞此時已經在至少萬里開外,自然听不到司徒瑾的呼救。
自從孟途拉著孟千鈞逃跑之後,孟途便發現孟千鈞其實很好說話。
與其說很好說話,不如說孟千鈞只是被仇恨所左右,背負得太多,封閉了內心,不願去相信別人。
而孟途下意識的舉動,則給孟千鈞封閉的內心開了一道口子。
讓孟千鈞對于孟途有了一絲親近的意味。
而孟途便趁著這個機會,向孟千鈞虛心的請教一些修煉的東西,其中最重要的便是劍道。
雖然自己有著劍七的教導,但是修煉之路多借鑒別人的經驗也是好的。
「我的劍,你學不來。」
孟千鈞搖了搖頭。
「我只能說保持本心,記住,你為什麼學劍。」
說完,孟千鈞閉目,不在多言。
「為什麼學劍?」
孟途喃喃自語,叩問本心。
許久,孟途方才說道。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學劍。我知道當別人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要反擊。」
當初,張大江只為自己撞破了他的丑事,便要殺自己。
而那時候,自己沒有實力,只有跑。為此,連累了老王頭身死。
而這也讓自己堅定了學劍的決心。
他不要做弱者,他不想自己的性命掌控在他人手中。
「對,沒錯,我學劍是為了掌控自己性命。」
孟途神色堅定的說道。
在孟途話音落下的瞬間,在他的身上突然升騰起一股無形的意。
這股意淡淡的,說不清道不明。
這股意出現的瞬間,後背的海藍劍與手中的桃玉劍微微顫抖,發出劍鳴。
「你這是什麼劍意?」
孟千鈞疑惑的看著孟途問道。
孟途收起無形的劍意道。
「我也不知道,就連怎麼出現的,我都不知道。」
「來,出劍。」
孟千鈞沉聲說道。
「好。」
孟途點了點頭。
剎那間拔出桃玉劍,同時身上有著無形的劍意伴隨。
劍光一閃,桃玉劍的劍尖便來到孟千鈞的眉心。
孟千鈞眼楮都不眨一下,並指夾住劍身淡淡的道。
「速度不錯,修為太差,劍意也弱。」
說完,孟千鈞便松開了手再次說道。
「好好修煉吧。」
說完,便自顧自的皺眉沉思著。
孟途見孟千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便不再請教,開始思索出現的莫名劍意。
「這到底是什麼劍意?」
就在孟途思索出現的是何劍意之時,聶川與司徒瑾渾身狼狽,傷痕累累的逃過了一劫。
「呸,還好少爺我命大,不然就得葬身魚月復了。」
司徒瑾吐出一口鮮血說道。
「少爺,你看,前方那兩個人是不是當初那兩個叫他們不應的人?」
聶川指著前方兩位盤坐在地的修士說道。
「好像是的,走,找他們去,叫他們等等,竟然不理我們。」
說完,司徒瑾當先朝著遠處盤坐的兩人而去。
走進才發現,盤坐的兩人一位是身穿麻衣的中年修士,渾身散發冰冷的氣息,周身隱隱有殺意彌漫。
而另一位,聶川看到之後,發出不敢置信的驚呼。
「韓非的屬下。」
這兩位盤坐的修士正是孟途與孟千鈞,當感知到有人到來,孟途緩緩睜開眼,當看到聶川不由得一愣。
「流雲城城主聶川。」
「哈哈,小子,想不到你還認識我啊,靈慧期也敢進入燭龍殿,不得不說你很有膽識。不過既然踫到了,怎麼也不能放過你。」
聶川獰笑的說道。
「少爺,這小子是那韓非麾下的修士,奈何不了韓非,不如……」
說著示意拿孟途出氣。
「好,你壓陣,看我如何斬殺這家伙,好好的出口惡氣。」
司徒瑾感知到孟途只有靈慧中期的修為,而自己在靈慧後期,收拾起來,應該會很輕松。
「小子,不要怪我,誰讓你城主得罪與我。」
說完,司徒瑾從儲物戒拿出一桿長槍,直奔孟途而來。司徒虞以槍坐上天驕之位,司徒瑾同樣想像自己哥哥一般,但是,結果卻不一樣。
場中孟途神色淡然,靈慧後期,不值一提。
「吟……」
劍鳴聲響起,伴隨著無形的劍意。場中劍光一閃,司徒瑾脖子便出現一道紅線。
司徒瑾愣在原地,手捂脖子,長槍掉落在地。
司徒瑾瞪大雙眼,指著孟途張了張嘴,好似要說什麼,奈何脖子被劃破,一個字也說不出。
孟途桃玉劍歸鞘,面色淡然。
司徒瑾倒在地上,致死,司徒瑾都沒有出一槍。
「你……你殺了瑾少爺。」
聶川指著孟途,不敢置信的說道。
「完了……完了……」
聶川神色猙獰,萬念俱灰。
司徒瑾死了,他這個暫時的護道人難辭其咎。
司徒虞一旦發現,自己絕對十死無生。
「小子,去死吧。」
為今之計,也只有斬殺孟途了,希望司徒虞能夠網開一面,饒自己一命。
聶川蛻凡期的修為激發,無形的威壓席卷,讓得孟途感到頭皮發麻。
蛻凡期的修士,可不是孟途所能夠抵擋的。看了眼無動于衷的孟千鈞,孟途咬了咬牙。
「蛻凡期又如何,想要殺我,你也要付出代價。」
說完,手中的桃玉劍輕鳴,無形的劍意散發,一瞬十五劍使出。
「雕蟲小技。」
聶川雙手下壓,嘴角一掀,不屑的說道。
只見孟途所有攻擊全部被無形的威壓粉碎,一瞬十五劍連突破聶川的威壓都不能。
在聶川身前三米的位置,孟途的桃玉劍被無形的威壓擋住,前進不了絲毫。
孟途沒有失望,早有準備。蛻凡期修士的身如此好近,那也就不是蛻凡期了。
一瞬間,孟途渾身修為激發,無形的劍意彌漫周身,剎那間,孟途拔出溫養近半年的海藍劍。
「拔劍術。」
「吟……」
劍鳴聲響起,一道近十丈的劍光出現,朝著聶川快如閃電的斬去。
「什麼?」
聶川面色一變,萬萬沒有想到孟途還有如此底牌。
聶川激發修為,雙手疊加向前。
從他的掌心有著金色的光芒彌漫,在剎那間與劍光踫撞。
「轟。」
沉寂片刻,滔天的轟鳴響徹金色海洋。
只見聶川衣袖破碎,雙手自然下垂,手臂痙攣,看向孟途的神色難看之及。
「小畜生,你找死。」
聶川憤怒的爆喝,一掌朝著孟途打下。
孟途在施展了拔劍術後,臉色蒼白如紙,癱軟在地,渾身無力。
面對聶川打來的一掌,孟途毫無抵抗之力。
就在此時,孟千鈞突然睜眼,一股殺意籠罩住聶川。
一瞬間,聶川感到手腳冰涼,頭皮發麻。
「這是……」
聶川充滿恐懼的目光投向孟千鈞。萬萬沒有用想到,此處還有如此厲害的人物在此。
孟千鈞看向聶川,雙眼投射出一道劍光,直奔聶川。
聶川雙目大張,面露恐懼。想要躲避劍光,但是自身被殺意籠罩,不能動彈絲毫,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劍光朝著自己而來。
就在此時,一個金色缽盂突然擋在聶川面前。
「當」的一聲,劍光消失,金色缽盂回到來人手中。
只見一位頭上有九個戒疤的老和尚緩緩踏空而來。
「施主,得饒人處且饒人啊。」
老和尚手握佛珠向孟千鈞行禮道。
「大和尚,你在教我做事?」
孟千鈞說完,長身而起,猶如巨人起身,一股壓蓋蒼穹的氣息席卷。
剎那間,海水倒灌,海水沖天近千丈,形成壯觀的瀑布,不停落下。
伴隨著無盡劍光與殺意,一窩蜂的籠罩來人。
「阿彌陀佛。」
老和尚念誦佛號,一瞬間,金光彌漫,佛光普照。
只見漫天的殺意如雪山消融,煙消雲散。
「多謝了空大師救命。」
聶川恭敬向來人行禮。這老和尚,便是金山寺的了空大師。
了空向聶川點了點頭,道︰
「施主,不必如此,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老衲自當如此。」
接著,了空看向孟千鈞道︰「孟施主,你為報家仇,殺戮天下無數修士,犯下滔天殺孽,難道施主不會感到內疚?」
「內疚?大和尚,我做事何須你來管,別多說,既然敢管我的事,想來有點本事,接我一劍。」
說完,孟千鈞手中的長劍朝著了空一斬,滔天的殺意席卷了空。
劍光如同一道閃電,眨眼便來到了空的眉心之處。
了空渾身佛光彌漫,手中的金色缽盂自動護主,抵擋住了劍光。
「施主,你殺心太重了,這樣不好。」
了空雙手合十說道。
「大和尚,我看你是找死。」
說完,孟千鈞手中的長劍發出劍鳴,繼而御劍如閃電,直奔了空。
了空渾身的金光如同金光罩,不動如山。
「當」
劍光刺在金光罩之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小子,他是孟千鈞?」
聶川此時心驚膽顫,朝著癱軟在地的孟途問道。
「沒錯,殺神孟千鈞。」
孟途雙眼不離孟千鈞與了空。二人的戰斗讓人眼花繚亂,動輒之間就會要人命。
聶川面如死灰,嘴里不停的喃喃︰「完了,完了,惹到殺神孟千鈞,九條命也活不下來。」
殺神孟千鈞,一劍出,方圓百里,寸草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