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秘境內,荒界須佐一刻不停的逃遁,他有著強烈的危機感。
原本他以為,有著證道境的護衛,自己就能夠高枕無憂了,再加之自己的身份,肯定會讓一些人忌憚。
沒成想,自己的身份在人家面前沒有絲毫作用。
他無比清楚的知道,那位狐尊者的道侶,肯定是想殺了自己的,這才是他想要逃遁的理由。
荒界須佐面色難看,想他作為荒族族子的弟弟,什麼時候如此狼狽過,竟然被一個中等族群的家伙給逼的四處逃竄,慌不擇路。
「等著,等我出去後,一定要帶我哥滅了你半妖族。」
荒界須佐陰沉著臉,雙目泛著濃烈的殺機。
離他百里遠的方位,孟途同樣陰沉著臉,不停的猛追。
通過氣息感應,他知道荒界須佐就在前方。
他是一刻也不敢耽誤,奮力猛追,希冀能夠盡快抓住荒界須佐,解救狐尊者。
誰知道那荒界須佐情急之下會做出什麼事情,所以,必須得盡快抓住他。
突然,孟途目光一凝,已然看到了荒界須佐的背影。
登時間,孟途一聲大喝道︰「站住!」
荒界須佐轉頭,只一眼,他便神色大變。
「怎麼會?這麼快就追來了。」
他不知道的是,孟途為了追他,硬抗了他所有護衛的攻擊,導致此刻髒腑都在隱隱作痛。
沒有停頓,荒界須佐加快速度,不敢停留。
孟途見狀,神色猙獰。
手中大道之劍在手,當做一桿標槍,直接扔出。
大道之劍劃過虛空,拉扯出一條肉眼可見的溝勒,攜帶者堅不可摧的凌厲氣息,直奔荒界須佐。
感受到身後的氣息,荒界須佐面色大變,大吼道︰「你若傷我,你半妖族必滅!」
「哼,我半妖族滅不滅我不知道,可是你,逃不掉!」孟途冷哼一聲,如同閃電,攜帶強大的氣勢追向荒界須佐。
此刻,荒界須佐正面臨著大道之劍的攻擊,不由得停下腳步,沉著以對。
只見他一拳打出,虛空出現一座五十丈大小的巨山,散發蒼茫的氣息。
不止如此,這巨山之上甚至還有猛獸的嘶吼,蟲鳥的鳴叫,宛如一座真實的山峰一般,其內生存著各種生靈。
這就是荒族「變」字神文的奧義,讓的一切都變得真實無比。
荒界須佐,作為荒族的核心族人,對于「變」字的領悟無疑是深刻的,但是這一切,都是他哥逼出來的。
以他貪玩的尿性,肯定不會主動去領悟,一天到晚花天酒地,做一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紈褲子弟,難道不比苦修來的實在。
他的尷尬地位注定了,荒族的族長之位不會是他,畢竟有強大的荒界川島在,再怎麼也輪不到他。
不可否認,荒族的「變」字神文是強大的。
只見即使是聖尊級的荒界須佐,施展的攻擊也讓孟途的大道之劍停在原地。
與此同時,孟途已然來到荒界須佐的身前,冷聲道︰「你逃不掉,交出狐尊者。」
荒界須佐面色陰沉,手中出現了一座宮殿,內里的狐尊者正朝外張望著,看到孟途的瞬間,狐尊者不由得面露激動之色。
檀口輕啟,不知說些什麼。
「想要她,你朝後退百丈,不然,我立刻毀掉她。」
荒界須佐手托宮殿,神色猙獰的道。
「你敢!」
孟途大喝,神色憤怒無比。
「別逼我,我真的會毀掉她的,雖然沒能品嘗她的美味,但是與我的命相比,她就是個可有可無的角色。」荒界須佐面色冷漠。
孟途躊躇片刻,點了點頭道︰「希望你言而有信。」
這是孟途為了狐尊者的性命考慮的,不然以他的個性,換個人孟途都會不管不顧,直接開殺。
說白了,狐尊者在他心目中還是有點地位的。
緩緩後退,直至百丈之後,孟途停下腳步。
荒界須佐左手托住宮殿,內心低語道︰「沒辦法了,還是得使用。」
右手拿出一塊令牌,神色漸漸變得猙獰。
緊接著,修為激發,元力涌入令牌之內。
「轟」的一聲,令牌炸開,頓時間,他的後背出現一個空間通道,連接未知之地。
荒界須佐看著孟途,猙獰道︰「你完了。」
話音落下,空間通道內傳來腳步聲,與此同時,還有一個聲音響起。
「我的弟弟,你還是打開了通道。」
話音落下,只見一位面容俊郎,眉心有著「s」型印記,身穿黑色華貴長袍的青年男子踏步走出。
這位青年,孟途熟悉,正是荒族族子荒界川島。
「哥,有人要殺我。」
看到荒界川島的瞬間,荒界須佐哭喪著臉訴苦道。
「誰?誰敢動我荒界川島的弟弟。」荒界川島面帶憤怒,讓得這一方虛空引發異象。
只見上方電閃雷鳴,烏雲蓋頂,好似天怒一般。
不止如此,在荒界川島四周,各種各樣異象呈現,有日月沉浮、海水洶涌、高山橫陳、巨獸嘶吼等等異象,讓他看起來如同神祗臨世。
這是「變」字神文領悟到極限所引發的異象,一方面也說明荒界川島確實可怕無比。
百丈外的孟途神色凝重,看著荒界川島的目光有著震驚。
他還是頭一次看到如此強大的年輕一輩,讓他感到一陣壓力。
他感覺,除非自己爆發全部實力,不然可能不是對手。
這個全部實力,包括了激發混沌之心。
與此同時,荒界須佐指著百丈外的孟途道︰「哥,就是他,就是他要殺我,你給我殺了他。」
荒界川島把目光投向孟途,神色陰沉,緊接著就是一愣,詫異道︰「是你!」
對于一面之緣的孟途,他有著印象。
當初見到對方之時,他便隱隱感受到威脅,只不過當初自己剛剛回歸,要回族匯報情況,如此方才沒有停下詢問。
如今再次見到,感覺對方帶給自己的威脅又多了不少。
「是我。」
孟途踏步,來到十丈方位道。
「就是你要殺我弟弟?」荒界川島並沒有一上來就出手,這讓他荒界須佐面色難看。
還廢什麼話,殺了他啊!
雖然心里不爽,可是知道自家大哥性子的荒界須佐卻是不敢開口,不然,免不了一頓教育。
對于自家大哥,他還是懼怕為多的。
「對,這是因為你弟弟不止抓了我道侶,還殺了我族人。」孟途見荒界川島似乎沒有想出手的心思,不由得神色一動,開口道。
荒界川島轉頭看向自己弟弟,荒界須佐點了點頭,目光閃躲,唯唯諾諾的道︰「幾個下賤胚子,殺了又如何。」
看來,他還不清楚事情的嚴重性。在他眼中的下賤胚子,卻是人家的族人。
雖然孟途對于半妖族沒有感情,不過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最重要的是,狐尊者在對方手中。
為了掩蓋狐尊者的重要性,孟途才扯出族人的理由,來掩蓋而已。
「什麼族群?」
荒界川島面無表情的看著荒界須佐問道。
「半……半妖族。」
荒界須佐看著自家大哥的表情,不由得害怕極了。
一般來說,當自家大哥露出這幅表情,就代表大哥很憤怒。
荒界川島听到半妖族的名字不由得一愣,接著差點暴走,指著荒界須佐罵道︰「好你個不肖子,竟敢對下屬族群出手,我看你是想挨鞭子了。」
荒界川島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半妖族比較特殊,作為荒族族子,對于一些隱秘他都清楚。
半妖族雖說只是中等族群,可是重要性卻比一些上等族群還重要。
因為半妖族依附的對象正是荒族族長,這還不算什麼,半妖族的血脈傳承也比較特殊,那是天族的一位身份很高的後代。
人家為了避嫌,不得不讓半妖族離開天域,托付給了荒族。
就這一點,就證明了半妖族的特殊性。
可以說,半妖族的背景不可小覷,後方站著荒族族長與天族的那位大人物。
「這位半妖族的兄弟,我弟弟斬殺的應該不是半妖族的核心血脈吧。」荒界川島看著孟途突然開口道。
「不清楚。」
孟途搖了搖頭。
他哪里知道半妖族核心血脈是什麼,只知道半妖族體內有著天族的一絲血脈。
荒界川島沉吟一二道︰「你看這樣如何,我弟弟教導無方,在這里我代他賠罪,這件事情就此揭過如何?」
「大哥不可啊,你是什麼身份,他是什麼身份,哪里需要讓你賠罪,你讓他殺了我吧。」荒界須佐雙眼瞪大,不可思議的說道。
一邊的孟途譏諷的看著荒界須佐,他反正是不信荒界須佐有這個骨氣任由他殺了對方的,對于怕死的人來說,自家的性命大于一切。
這些年來,孟途見到了很多。
「住嘴。」荒界川島不悅的看了眼荒界須佐,訓斥道。
荒界須佐登時閉嘴,轉而用怨毒的目光盯著孟途。
「你看如何?」
荒界川島看向孟途。
「先讓他交出我道侶再說。」
孟途看著荒界須佐手里的宮殿,開口道。
「還不放人。」荒界川島很不爽,一個女人而已,搞得現在關系如此僵硬。
荒界須佐扔出宮殿,扭頭看向一邊。
孟途接過宮殿,直接捏碎,只見狐尊者出現在自己身前。
一出現,狐尊者便直撲向孟途懷中,臉上流下兩行清淚。
「他有沒有欺負你?」孟途手捧狐尊者的俏臉,擦干臉上的清淚,心疼的問道。
狐尊者搖了搖頭。
雖然自己上身被看光,不過她決定不說出來,因為他清楚對方的身份,不想孟途出事。
「現在咱們來算算族人的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