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半點沒懷疑老人會說假話，沒有任何原因，就是覺得老人不可能說假話。
「原來我們真的都是虛幻的，元宇宙不過是個數據空間，我們，也不過是一堆數據，所有的一切，不過是些數據流！」
林淵放聲大吼，心里有些崩潰，自己的猜測對了，但為什麼心里卻如此難過？
自己的妻兒只不過是些虛幻的存在，自己所經歷的一切都是編好的程序，而自己，也不過是一個已經設定好的程序，自己，還有何存在的意義？
「你這孩子真會聯想，我只說了一句話，你咋能扯到那麼遠去哪？」
老人搖頭，一煙桿敲醒陷入切斯底里的林淵，然後皺眉說道︰
「不要被淺薄的認知禁錮住自己的思想，虛幻並不是不存在，而是生命的另一種存在方式。」
「莫要學井底之蛙，生命存在的方式多種多樣，便如天使惡魔，若沒有在魔星的生活，你一個文科生，怎麼會相信有這種延續數十億年的元素生靈的存在？」
老人的話說的簡單，林淵卻恍然大悟︰
「您是說，我們生活在虛擬的世界，但我們並不是呆板的程序，而是某種擁有生命的，東西？」
東西，老人忍不住咧了咧嘴，這詞兒是真的不好听，敬老院的那幫老兄弟整日價就會罵人不是東西，或者你就是個東西物件，一想起來心里就膈應。
「對也不對。」
點頭又搖頭，老人接著說道︰
「剛才我不說了嗎，你我是實的，元宇宙是個虛實皆有不斷變化的世界。」
「虛實一直在不停變換，當你擁有突破界限的力量，自然便會成為實，若力量消散，那自然會變成虛。」
「只不過，和完全實體的宇宙相比，這里的可操作性，確實大了不少。」
說到這里，老人又輕輕彈了彈符文，加速流動的符文，瞬間又恢復了平靜。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所羅門的鐵腦瓜都快撓破了，規則之臉顫動個不停，利安德爾面色冷峻的在便攜式佔星儀上來回測算，最後滿頭大汗的說︰
「不明白，超出了我的認知。」
「但可以確定的是，能夠毫無聲息讓整個宇宙運速加快，然後瞬間又恢復的存在，絕對超越了想想！」
規則之臉用顫抖的聲音問道︰
「仙界至尊也不行嗎？」
「不行，如果他有那個能力，早一把將宇宙本源薅走了。」
「剛才的能力，牽扯到了無邊的大道！」
利安德爾話語落地，所羅門和規則之臉同時僵住，心中苦澀無比，元宇宙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被如此多無法想象的存在盯上？
「……虛實，可為什麼一開始的我，只是個虛無的黑影？」
「因為一開始的你，算不得元宇宙的生靈，當因果足夠多了，你才徹底被拉了進來。」
說到這里，老人眼神一陣陰暗變換。
「那、那可操作性又是啥？」
林淵又有點懵，老人搖頭嘆氣，嘴里輕聲嘟噥︰
「秉性倒是純良，但這腦袋瓜子，可真夠木的。」
「啊？」
聲音很大，林淵听得一清二楚，老人抽口煙，笑著說︰
「行啦，你也別啊了，有些事情需要你自己去發現，別人講的听來總是有偏差。」
林淵咧嘴，得，又是一個我知道但我不能說，不過，林淵的心情自然而然的平靜了下來。
不管是什麼形態，只要自己的愛人家人是真實存在的，那就好。
「大爺，看您的穿戴，是地球來的？」
同志服，羊腿骨做的旱煙桿，林淵想不出除了地球，還有哪里能出產這種獨具特色的東西。
「嗯，我沙市老區敬老院的。」
「您來這里時間不短了吧？」
「嗯，有個成千上萬年的光景了。」
老人點點頭，林淵垂了滿臉的黑線。
「大爺，地球融入魔星統共也沒幾年，您是不是說錯了？」
「你可真夠木得，在這方空間，時間早已失去意義，更何況重啟了那麼多次，時間疊加成千上萬年都算少的。」
「重啟？」
林淵心頭又是一跳，老大爺吐掉嘴里的煙沫子，輕輕點了點頭︰
「就這元宇宙，最少重啟了幾十次，你的重生便是目的之一。」
林淵只覺得自己腦袋 的一聲響，心中原本覺得不靠譜的某些猜測，印證了。
「大爺，我到底是誰，誰在一直注視著我？」
老大爺瞅瞅臉色蒼白的林淵，突然笑了︰
「不要多想，看著你的那些家伙，並不知道自己看錯了，你要遠比他們想象的大得多。」
「雖然他們心中也有小九九，但初衷並不壞。」
「等你知曉了一切，如何決斷那是你的事情，隨心而行便是。」
「大爺，我到底是誰？」
林淵再次提問，他覺得，這是自己最有可能知曉自己一切的機會。
「你誰也不是，你就是你。」
老人狡黠一笑，然後指指不停流淌的符文，臉色突然一正︰
「你想沒想過，那些家伙之所以算計來算計去，是因為這方宇宙，已經瀕臨毀滅？」
林淵一怔，有些疑惑的說︰
「可是采生仙家的事情？」
「不止于此。」
老人搖搖頭，接著說道︰
「元宇宙的爆發本就倉促，再加上無數次有違大道規則的重啟，宇宙構架早已破敗，哪怕有收縮的里世界中和，依然行將朽木。」
「那些家伙沒做錯，想要解決這些問題，確實只有你能辦到。」
林淵突然發現老人的身體開始向綠色字符轉化，急忙開口問道︰
「大爺，您這是？」
「蘇醒一次不容易，不過能見到你，一切都值了。」
老人點點頭笑著說︰
「秉承血脈的後代子嗣如此強大，我很高興。」
後代子嗣，林淵心頭又是一震，再次開口問道︰
「大爺，您到底是誰？」
「你在尋木留影中見到過我。」
老人的身體已經完全化作字符，他的頭顱不緊不慢的說︰
「當時的我是姬軒轅，再往前走，許多存在稱我為，乾帝。」
姬軒轅，那不是接過十七號管理員的遷山印，成為夏族族長的男子，也就是華國的人文始祖？！
林淵忍不住用手捂住了心髒，看來他在死後，最終轉世成了一位在敬老院中過活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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