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 丟!

3月份,市場冷淡,好萊塢大片還未前來,國產大作也都在蓄力。

所以,大部分文藝片都會選擇在三月份上映,圖一個不錯的受益,前年有《觀音山》,去年有《桃姐》,而今年有萬倩的《蕭紅》,以及剛從柏林載譽歸來的《白日焰火》。

《蕭紅》是中影的項目,公司不必擔心宣傳事務。

《白日焰火》則是公司投資,還是要下幾分力氣宣傳的。

小胖的《觀音山》便是明證,同樣是文藝片,同樣的範小胖,《日照重慶》虧到姥姥家,《觀音山》則是小賺,九億還給員工發紅包來著呢。

差在哪兒?差的就是宣傳!

公司其實也沒怎麼指望這電影能賺多少錢,前段時間在柏林賣了十幾個小國的版權,基本已經回本。在國內上映,也就是應一下觀眾的要求罷了。

當然,上映前還得二次審查,刪改了不少東西。

歷史上,《白日焰火》的宣傳有誤導之嫌,明明是一部相當悶的文藝片,但宣傳卻對標《白夜行》,放大商業屬性,忽視文藝屬性。觀眾們以為是商業犯罪愛情片,結果進去一看,就是一部略帶商業犯罪屬性的,文藝片。

在本質上,跟《日照重慶》差不多,沒那麼悶,刁一男也沒讓廖帆在冬天的哈市走來走去。

《蕭紅》在3月8日上映,靠著前期的宣傳,以及萬倩在觀眾群體之間的號召力,排片量倒也不小。

上映幾日,票房還算湊合,截至周末,電影票房突破4000萬,看這個勢頭,超越《觀音山》是沒問題。

票房雖喜,但是網上的評價卻是毀譽參半。

喜歡的,認為萬倩的氣質和演技十分到位,清澈而倔強。電影中,當洛賓基夸她的時候,萬倩臉上略帶羞澀的笑容,如同映照月色的清泉,令人心蕩神怡。苦難常常使人灰暗,但蕭紅經歷種種,直到人生最後也是清澈的。她挺著大肚子在閣樓上的樣子,雖然落魄但依然清澈和倔強。萬倩出色的演出了蕭紅內心的堅韌,秒殺一票所謂的民國男神,把一部電影完完全全變成了自己的獨角戲。

而討厭的呢,認為導演霍建啟完全選錯了敘事的角度。認為他它為了迎合商業氣息而出賣了蕭紅的愛情,當導演將「民國才女點燃六個男人的激情」作為故事主線,以低俗方式招攬觀眾,不僅褻瀆了蕭紅本身,也傷害了觀眾的自尊。

顯然,這也是文藝片導演的一次不成功的嘗試之一,他試圖把愛情作為一個吸引觀眾的噱頭,卻錯誤估計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觀眾對于歷史人物愛情觀念的接受度。

3月21日,《白日焰火》上映。

首日,票房1300萬,在文藝片里算是不錯的水平。

雖然宣傳投入不少,但是公司對于電影類型的宣傳沒做什麼誤導。觀眾雖然好奇金熊獎電影是個什麼成色,但也有不少人被宣傳中濃重的文藝氣息給嚇退了,最終選擇觀看的,也就是嘗鮮的和文藝的,兩撥人。

隨著電影票房的走高,原本網絡上居高不下的評分也開始緩緩下降,最終穩定在了7.7分,算是佳作,沒達到神作。

「披著犯罪片外衣的文藝片,相比案件本身,重心還是放在情緒上。就好像角色也並沒有真正去關注案件的演變,更多還是糾結自己。好在情緒有幾處妙筆,比如廖帆的亂舞。刁一男的電影其實始終在講城市里孤獨的人,但是他片中的城市總像二十年前的小城鎮,雖然這回拍的是哈市,但是取景地是南崗老城區。我們看到的,還是一群失意的人在努力活著。」

「刁一男,貂亦難!導演的名字就揭示了這部片子的主旨!看了近期的文藝大片《貂亦難》,我仿佛找到了人生的新方向。在這個春暖花開的季節里,我的心情亦漸漸解凍。臨近周一的晚上,我在客廳里像廖大叔那樣翩翩起舞,對著夜空中最亮的星,許下了今年的願望︰好好攢錢,冬天上淘寶買一件貂。然後拿著這個貂,滿城市兜洗衣店,看哪家姑娘漂亮就送去洗,總有一家能洗壞的,總有一天能踫上跟于男似的,又辣又性感的美女。」

如此種種,都說明了《白日焰火》的出色。

可是僅僅數天之後,票房就來了個直線跳水,從首日的1300萬跳到了每日400萬,跟口碑和熱度完全不成正比。

其實很簡單,觀眾們就是好奇,好奇拿了所謂金熊獎的電影是個什麼樣子。

而看完之後,他們就發覺了這電影還是個悶片,有人可能喜歡,但是大部分想要放松和刺激的觀眾還是無法接受緩慢的敘事節奏和略有生硬的推理。

最終,《白日焰火》的票房止步8500萬,《蕭紅》則是7100萬,算是打破了《觀音山》留下的文藝片票房紀錄。

‧‧‧‧‧‧

為了爭取核心位置,安德魯租車狂飆到賽場,被撞了關心的仍是鼓槌,流血了關心的依然是能不能得回樂隊核心。可精神勝利著,身體卻敗下陣來,最終在演奏中出現意外。

之後便是安德魯忍無可忍,跟弗萊徹出現了最為直接的沖突。

開拍前,萬年坐在舞台下的化妝台旁,化妝師手里端著個小碗,此時正把里頭紅艷艷的粘稠液體涂抹在萬年的臉上和手上,以示車禍後安德魯的身體受傷。

萬年皺皺鼻子,額上的液體傳來一陣甜膩的味道,又有點番茄的香味,忍不住好奇道,「哥們,這是什麼做的?」

「番茄醬,還有一些化學品,當然是無害的。」化妝師笑道,「這可是好萊塢秘方,別從我這兒打听,我的嘴很嚴的。」

「‧‧‧」

萬年點點頭,行,你牛逼!

不多時,補妝完畢,演奏的部分剛才已經拍攝完畢,接下來便是沖突的戲份。

萬年坐在架子鼓之前,手中握著滿是血跡的鼓槌,西蒙斯站在台前。

機燈就位,達米恩喊道,

「開始!」

音樂聲中,西蒙斯伸手一招,樂聲頓止。

只見萬年仰起頭,手中握著的鼓槌輕輕顫抖著,艱難的喘息著。因為身體的疼痛和疲憊,臉上的肌肉抽動著,汗水混合著血跡從側臉上留下,經過眼角,好似血淚。

鏡頭對準了他的雙眼,毫無保留的記錄下他眼中的痛苦和遺憾。

西蒙斯有些失望的看了一眼疲憊痛苦的萬年,緩聲道,「安德魯,你完了!」

說罷他轉身,對著台下說道,「女士們,先生們,我代表謝弗音樂學院道歉‧‧‧」

鏡頭並未跟著西蒙斯離開,而是繼續靠近,繼續靠近,直至來到萬年的眼前,對準了那張低垂著的臉。

他的臉被架子鼓擋住,黑色的頭發上滿是汗水,在鏡頭前輕輕搖晃著,似在壓抑著什麼。

「‧‧‧」

跟著,只見他猛地抬起了臉,瞬間轉換成一種痛苦和憤怒混雜的復雜神情,雙唇緊緊抿著。

「該死!」

他挺起身,狠狠一腳踹開了面前的底鼓,在眼眸的眨動和急促的呼吸中,向著西蒙斯狠狠撲去,把他按在了身下。

兩人糾纏在一起,狼狽的在地板上扭動著。

皮鞋摩擦過楓木地板,發出一聲聲刺耳的響動。

萬年目光凶狠,完全把心中的憤怒表露了出來。

該死的,你算什麼東西?要不是為了成為大師,我為什麼要受你這種混蛋的折磨。

丟雷樓某啊!

于是他咆哮著,「你什麼都不是,我要宰了你!」

萬年在上,西蒙斯在下,一個只顧著撕扯和揮拳,另一個則護著身體,臉上帶著些許畏懼。

此時群演上場,把糾纏的兩人分開。

萬年嘴上依舊在喝罵,「該死的人渣!」

西蒙斯也在咆哮,「給我滾開,離我遠點!」

「卡!good!」

達米恩喊了一聲,使勁兒鼓著掌。同時,台下來充數的音樂學校教師也在驚訝,雖然不像舞台劇一般動作感強烈,但是那股撲面而來的緊張感和壓抑感是做不了假的。

兩人的表情都很細膩,除了最終的咆哮和沖突之外,幾乎沒有任何大喊大叫的部分。

但是,他們卻感受到了兩人壓抑著的憤怒,弗萊徹惱怒于自己比賽的失利和弟子的無用,而安德魯則是將一路而來的痛苦與憤怒一股腦發泄而出。

爆發感滿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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