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驚喜

15日,清晨。

前幾天。帕克城下了一場大雪,不過本地處理得當。清晨雪停,下午時分,街道上的積雪就被鏟得干干淨淨,路面干燥而安全。

今日萬年特意早起,租了一輛車後便直奔鹽湖城國際機場。

萬倩的航班預計是十點鐘到,他得早點前往。

這貨的環境適應能力很好,除了吃飯之外,不論是時差還是氣候,對他都沒啥影響。劉思思反倒是這幾天有點不舒服,窩在旅館里不出門。

當半年多沒見的萬倩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這貨還是有點激動。

許久不見,老姐還是那個樣子,墨鏡大衣,遠遠看去便有種奇異的風韻,渾身跟過電似的,酥酥麻麻。

當然,也有可能是這貨因為太激動而哆嗦個沒完。

「姐啊,我可想死你了!」萬年上來就是個大大的擁抱。

萬倩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那貨往身後賊兮兮的看了兩眼。

「看啥呢?」她沒好氣的問。

萬年撓撓頭,「就你一人呀?沒叫上姐夫?」

「別提了,那貨死活要上咱們公司辦的那個喜劇人節目,這兩天正排練呢,我叫他都不來。」

說到這個萬倩就是一臉的氣,「丫真夠不務正業的,不好好演戲,排什麼小品?」

「喜劇人?他跟誰一組?」萬年好奇道。

「沈藤,听說是寧皓介紹他們認識的。」

萬倩拉起箱子,轉身向外行去,「酒店定好了嗎?」

「嗯,訂好了。不是酒店,就是個小旅館。」萬年忙上前拿過行李箱,「條件還湊合,將就住吧,最近這塊兒人特多。」

「嗯,看出來了。」萬倩四處看看,「這都是來參加電影節的?」

「還有來滑雪的,總之人很多就是了。」

倆人往外走去,萬年問,「你那電影怎麼拍三個月?不就是個文藝片嗎?怎麼跟王家韋似的?」

「我哪兒知道,以前听說王家韋拍戲的故事還挺可樂,真要是放自己身上,那就是欲哭無淚。」

萬倩吐槽道,「我就跟演了三遍一樣,第一次是舞台劇,第二次是戲劇,第三次才是正式拍攝。」

「排練嗎?」

「對,那導演特別喜歡在拍攝之前排練,說是要找到靈感,外加語言不通。這麼一來,拍攝時間肯定就長了。」

萬年笑道,「那也不錯啊,這導演很出名的,指不定又能給你一個影後獎杯。」

「我估計沒戲,」她搖搖頭,「導演說這次準備去戛納參賽,大滿貫哎,評委肯定不給我獎。」

萬年點點頭,也是,如今大滿貫影後只有朱麗葉‧比諾什,評委又不是一心搞藝術啥都不懂的象牙塔居民,相反,那幫人對政治和平衡玩的特別溜。

「也好,未來兩年,就在國內拍點電影得了。」萬年笑道,「這兩年你可沒啥賣座電影,說不定啊,國內地位都不保了。」

「怎麼不保?我還是百花影後呢,多有含金量。」她也笑道。

萬年還想反駁兩句,但沒辦法,人家確實水平高,家族地位啊,拿捏的穩穩的。不管是國內還是國外,榮譽都穩壓萬年一頭。

兩人正往外走著呢,三個戴著頂上書「新浪娛樂」帽子的人走了過來。

「你好,請問是萬年嗎?」一人問。

「是啊,你們是新浪的記者?為了聖丹斯來的?」萬年好奇道,這可是稀罕,國內媒體,在乎聖丹斯和鹿特丹這兩大奇葩電影節的可不多。

那人點點頭,苦笑道,「算是吧,這回咱們國內有個紀錄片入圍,我們就讓派過來看看。」

「成,那我就不打擾了,咱們電影節上見。」

說罷,萬年拉起老姐,一溜煙跑出了機場。

身後,幾個記者交頭接耳。

「嘿,這小子,找新歡了?」

「你丫瞎啊,那是萬倩,他姐!」

「哦,誤會了,我尋思外頭都是雪,以為咱們是來柏林電影節了。」

「別踏馬廢話,趕緊搬東西。」

幾人吭哧吭哧拉起大箱子,也走出了機場大門。

‧‧‧‧‧‧‧

「倩姐!」

「思思!」

每次啊,看著這一大一小倆姑娘抱在一塊兒,還特親密特緊貼,萬年都感覺自己很多余,恨不得直接說一句,「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然後直接轉身離去。

眼看倆人牽著手往外走,萬年才道,「干嘛去啊?剛下飛機,你不累啊?」

「不累啊,出門溜達溜達,倒倒時差。」

萬倩指指屋子中央的行李箱,「小年,給姐把行李拿過去,順帶著收拾收拾屋子,我跟思思出去逛逛。」

「逛啥啊,大冬天的,小心遇上人販子。」

許是找到了靠山,劉思思硬氣了許多,直接叫道,「沒听說過這地兒還有人販子,少說胡話。」

「沒見識,沒人販子,可能有別的啊。咱們在溫哥華的時候,你忘了?酒店門口那個流浪漢?」萬年眯眯眼楮道。

「就那個要吃喝的?」劉思思問道。

「是啊,你當時沒怎麼听懂,人家可不止要吃喝,還要錢來著。」

萬年道,「要不是當時有保安過來,指不定就得上來搶。」

興許是社會福利太好,溫哥華的流浪漢問題十分嚴重,有的是酒癮,有的是藥物成癮。當地政府還特意設立了流浪漢營地,直接佔了一個小街區,跟隔離區也差不多,當地人經過那片都得小心,害怕被流浪漢打劫。

「別嚇唬她,這邊又不是溫哥華,這兩天正是電影節期間,治安好很多的。」

萬倩沒好氣道,拉拉劉思思的手,「走,出去溜達溜達去。」

說罷,兩人便揚長而去。臨出門,劉思思還扭頭做了個鬼臉。

跟小孩似的‧‧‧

「唉,媳婦叛逆傷透我心啊‧‧‧」

嘴里頭跩著酸詞,萬年提起老姐的大箱子,往對門的房間走去。

打開窗透透氣,衛生間沖沖水,這也就完了,沒啥好收拾的,店家每天都會打掃,很干淨。

這貨倒是有心給老姐收拾一下衣服,不過想了想還是放棄了,沒那膽子。畢竟,除了衣服之外,另外的衣物也是會有的。

即便是姐弟,看著某些東西還是會尷尬。

還是小媳婦好,尷尬這種感情啊,早就不存在了。

待收拾完東西,萬年也有點無聊,便下了樓。

小旅館外便是一家咖啡館,也供應包括三明治在內的一系列吃食,吃個早餐,喝個下午茶還是不錯的。

此時正是下午三點鐘,陽光逐漸昏暗下來,耀眼的光輝褪去,留下了暗金色的光芒。

暗金的色彩映在房頂的積雪上,反射,糾纏,最終化作夜燈一般的暖光,在冬日的蒼白里讓人心情格外的歡暢。

冰冷的冬日下午,看著那暖暖的光線,似乎不再那麼寒冷,有了些許暖意。

當然,手中的熱可可也是很有用的。

咖啡館里的人很多,這是一個二層小樓,內部光線明亮。

靠窗是一排吧台式的長桌,里面是櫃台,兩側則是沙發電視,以及台球桌。

雖是咖啡館,但是沒有星巴克那種裝逼氣息,反倒是有種小吃店一般的喧鬧味道。

不同膚色,不同語言,或年輕,或蒼老的人們聚集在一起,手中端著雪白的杯子,有的在打台球,更多的則是聚集在了電視旁的沙發上,或坐或立,對著電視中的畫面熱情的評價和說笑著。

萬年趴在窗邊的長桌上昏昏欲睡,沐浴在陽光里,被暖氣的熱量包圍,頓覺自己也感受到了團子等前輩的感覺,特想就這麼一躺睡過去。

剛要眯一會兒,旁邊的音箱里卻傳來了幾聲極富節奏的鼓聲。

「咚‧‧‧咚‧‧‧咚‧‧‧」

緊接著便是一片安靜,一個男聲大叫著,「告訴我,你是快了,還是慢了?」

漸漸的,在爵士鼓的急促響聲和男子愈發憤怒的咆哮中,整個咖啡館都安靜了下來。

人們被吸引到了電視機旁,地面已經坐不下,後面的人便站著,探頭探腦的往電視機里看去。

萬年也不例外,這貨有經驗,直接搬了把椅子過去,踩著往電視機那邊瞅。

對于他來說,最出色,最讓他驚喜的不是電影的表現和畫面,而是把控的爐火純青的節奏,爵士鼓的節奏,台詞的節奏,每次怒吼、抽泣的節奏,都是如此的完美。

諸多零散的部分和諧的融合為更大的樂章,剪輯踩著每一個最扣人心弦的鏡頭行雲流水的推進,最終化作渾然天成的一段畫面。

可惜,只是一段短片,對峙剛到高潮,影片便戛然而止。

歡呼與喝彩之後,人群漸漸散去,一頭黑色卷發的年輕男子把光盤從播放機里拿出來,剛要離開,卻听得身邊有人說道,

「真是令人驚喜的作品。」

他忙抬起頭道,「謝謝,這支短片是我們盡全力拍完的。」

「你好,認識一下,我叫萬年。」

男子探出手,「達米恩‧查澤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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