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一層一層剝開你的心

一支舞,導演興致高昂,演員們心神蕩漾,可到了劉思思這里,那就是苦逼的一練再練。

剛上了旁邊的房車,劉思思就趴倒在了小床上,嘴里還「哎呦」的叫了一聲。

助理跟了她好幾年了,這副樣子,少說也看了十幾二十次。

能怎麼了?

受傷了唄!

小助理連忙上前把她扶起來,靠在一旁的枕頭上,「姐,你歇會兒,我去拿紅花油和膏藥。」

「有膏藥啊?」劉思思鼓著一張臉,苦逼兮兮的問道。

小助理點點頭,「有啊,特高級,跟劇組的不一樣,是年哥來之前特別讓我帶上的。」

劉思思哼唧兩聲,「哼,還算那個混蛋有良心。」

她掀開裙擺,腳踝的位置有一處不大不小的淤青,「這兒揉揉就好,膏藥貼腰上。」

「知道了,」小助理上前來,一邊抹紅花油一邊笑道,「姐,我都跟你好幾年了,還不知道你這個老毛病?」

「是啊,我腰不好這件事,也算是人盡皆知了。」劉思思沒好氣道,「都怪萬年!」

抹完紅花油,她又趴在床上,讓助理給她貼膏藥。

助理小心翼翼給她貼好,抬頭一看,劉思思一動不動,眼楮盯著窗外,似乎在走神。

「姐,你又想他呢?」

「哪有!」她小臉一紅,「誰想他,一轉眼就跑的沒影,想他有什麼用?」

「我可還沒說你想誰呢?」助理笑道,「不打自招!」

劉思思趴著不言語,助理便又道,「姐,你說,你也是大明星了,干嘛還這麼拼?年哥家里公司那麼大,你呆在家里當富家太太不好嗎?」

「我看是你想歇著吧?」

助理笑了笑,「哪有?我是心疼你。」

「哼,」劉思思哼哼唧唧道,「我才不要一直靠他,就算是他要來的資源,我也得盡力做,盡我的本事做好。」

正說著呢,門外傳來敲門聲,「思思姐,該開始了。」

「來了!」

劉思思在助理的攙扶下站起身來,整了整衣服,麻溜出了門,繼續開工。

‧‧‧‧‧‧

葬禮結束後,湯姆隨即駕車離開了教堂,在一連串的咒罵後,湯姆回過神來,男友的死因始終縈繞在心頭,又加上弗朗西斯怪異的行為,遂決定中途返回,探尋男友的死因,順便拿回行李箱。

返回的湯姆被弗朗西斯威脅,讓他不準說出自己和弟弟之間的關系,湯姆也被困在了這里。

第一次為小母牛接生,湯姆的雙手沾滿了鮮血,在水龍頭下面怎麼也沖不干淨,弗朗西斯憑著經驗,輕輕解開綁在湯姆手上的繃帶,為其沖洗雙手。

從未受到過如此關愛的湯姆,此時內心涌起一陣溫暖。原來惡魔哥哥並不是惡魔,在其剛強的外表下也有令人心疼的隱情。在藥物的作用下,弗朗西斯鼓起了勇氣向湯姆講述了自己對一個女孩的暗戀。

隨後他帶湯姆到谷倉跳了一支探戈,向其傾訴自己因被母親牽制而不得不困在這個荒無人煙的農場里的無奈之情,他已經厭倦了翻墾玉米地,卻不得不如此,他甚至希望母親早日得病︰在某一個早晨,張著嘴、拿著手機、眼神空洞地躺在地板上。但他不會離開,因為他愛他的母親。

次日早晨,湯姆提著行李箱準備離開,卻發現門口停了一輛白色的小貨車,而自己的黑色小轎車則被拖進修車庫,卸去了輪胎。湯姆開始感到害怕,卻又渴望著,他似乎感覺到了紀約姆的再現。

廚房室內,玻璃窗映照著遠處的黑暗,天色微明,屋子里幽暗且安靜。

冰箱被擦洗的整整齊齊,背後的台燈放出昏黃的光,玻璃窗如同鏡子,映照著房間里的一切,也映照著萬年的臉。

萬年就站在窗前,穿著一件白底上帶著樹葉圖樣的睡袍,有些呆愣的望著窗外的天空。

劇組就位,那邊一打板,

「開始!」

就見萬年眼眸低垂,斜斜盯著窗外的天空,焦點似有似無,面無表情,嘴唇微微張開。

暗淡的天光透過窗戶,帶起駁雜的光斑,晃得那張臉明暗不定。

在經歷了幾番暴力對待之後,湯姆已經身心俱疲。他來到農場的目的,是為了探尋男友的過去,並且用這種行為來填埋自己心中因為丟失摯愛而產生的無邊深淵。

可是,在這里,一切仿佛更加的讓人迷茫。

對待兒子瘋狂且神經質,對待自己則溫柔無比,像是把自己當成兒子的老太太阿加特。

喜歡用暴力,內心卻隱藏著溫柔和隱忍,對自己抱持著某種異樣情愫的弗朗西斯。

還有湯姆自己。

他又何嘗不是把弗朗西斯當作了紀約姆,把阿加特當成了自己的母親,想要用偽造的愛情和親情來填補心中的空洞。

即便是見慣了城市五光十色風景的湯姆,面對弗朗西斯也不得不動容,不止是與紀約姆相似,他自己身上也有一種神秘的誘惑。

但是,他也放不下內心的畏懼,對于暴力的畏懼,對于人們的畏懼,還有對于失去以往一切的畏懼。

鏡頭前,萬年像是月兌力一般向前倒去,輕輕的一聲脆響,他的額頭靠在了窗玻璃上。

他的全身似乎都在顫抖,伴隨著口中含糊不清的言語,眼神瞬間暗淡了下來。

萬年在笑,自己如今了解到關于男友的更多事情。

但是,他又在哭,痛苦、暴力、迷茫、窺視讓他幾近瘋狂,侵蝕著他的理智。

他的動作遲緩,抬起額頭,輕輕撞擊著眼前的玻璃。

薄薄的玻璃似乎成了難以逾越的天塹,跨越它便是自由,但他此時卻只能搖搖晃晃的徘徊在即將明亮的夜色之前,掙扎,瘋癲。

「卡,很好!」

萬年長出一口氣,身子搖晃了一下,一把坐在了地毯上。

這一場戲,整整拍了三個小時,從凌晨兩點拍到五點,可以說是他ng次數最多的一部戲。

似乎是被墨鏡王托夢傳授了什麼秘技,近幾日,多蘭對于萬年突然挑剔了起來,認為他表演的效果雖好,但是設計感太重,不夠自然通透。

換句話說就是,寶寶不喜歡你現在的樣子‧‧‧

于是乎,這貨就開始學著墨鏡王的套路開始磨演員,磨掉套路,抹掉習慣,露出最深處的純白色,讓導演來引導你。

好吧,萬年感覺,這貨就是對前幾天他的任性表演不滿,于是才開始打磨演員。

學什麼不好,非要學墨鏡王這一招?

你學點好的吧!學這個,早晚得被演員砍死‧‧‧

歐美演員可不像我們一樣好脾氣,要是踫上赫爾佐格那個性子的演員,指不定真的拿著噴子給你來一發‧‧‧

而多蘭,說實話有點報復的心思,不過更多的,還是因為萬年沒表現出他最渴望的那一點特質。

《登堂入室》也好,《無人區》也罷,萬年的表現都很好,但不是多蘭想要的。

他想要那種禁忌的,孤獨的,從內到外透著種不滿足,但又強迫自己表現出禁欲的樣子。

俗稱,口嫌體正直‧‧‧

在他們這樣的導演看來,演員都是洋蔥,而他們只想要其中的一層,若是靠外,那拍攝起來就很簡單。

若是太靠里,在人格的最深層,那拍攝起來就有意思了。

先給你來上幾百次ng,把你的自信和習慣從最深層摧毀,從而一層層撥開外皮,露出或甜或澀的內心。

這種方法很好用,唯一的缺點就是,比較折磨演員。

對于好演員是折磨,對于壞演員,那就沒啥影響了,反正老娘都得ng,來,正面上!

‧‧‧‧‧‧

這邊是凌晨,那邊是黃昏,時差13個小時。

青年影視辦公樓,一層宴會廳。

10月份的吹牛逼加慶功大會,再度開始了!

呱唧呱唧!

陳總這兩年也養成了在台上講話這個小愛好,光是自己說話沒意思,就得看著底下人又是憧憬,又是忍耐,還得帶著點急不可耐的表情,那才夠勁兒!

就跟吃面條倒醋似的,那都是一套!

只可惜,身邊這倆人忒不給面子,我這邊說的激動萬分,他倆倒是平靜的很。一個五億一個三億,就這麼不值得激動?

左邊,寧皓眯縫著眼楮,看著像是在笑,實際上丫在打盹。孩子出世加上電影宣傳,這貨累的夠嗆。

右邊,于飛鴻笑眯眯,這位就更是了不得,突出一個寵辱不驚,什麼億萬票房女導演,什麼聖塞最佳導演,那都是浮雲。

陳倩蓉心道,呵,也不知道哪個丫頭大半夜打電話報喜來著‧‧‧

「慶功宴開始,大家吃著喝著,來,上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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