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紀千暖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這樣悠閑的日子過了兩日,她忽然想起她曾經答應蕭一郎今日去萬里通天拍賣場煉丹,她趕緊起床洗漱。
「大小姐起床了沒有?」門外傳來紀古州的聲音。
「回家主,小姐……好像還沒起來……」蓮兒低著頭,照實回答。
紀千暖滿頭黑線,這個蓮兒也太不機靈了吧,扯個謊都不會嗎?
「哦,那算了。等大小姐醒了,通知我一聲。」
「是。」
「吱呀」一聲,門開了。
「爺爺,您找我?」紀千暖穿著一身粉白的衣裙,笑盈盈地站在門口。
紀古州笑著轉身朝她走過來,手里拿著一個小瓷瓶︰「你身上的傷怎麼樣了?這是玉清丹,專門治療內傷的。」
紀千暖把玉清丹接過來︰「謝謝爺爺,我的傷已經好多了。」
她試探著問道︰「爺爺,可否讓孫女給您把把脈?」
還魂草的毒用一次解藥是清除不了的,她想看看老爺子的身體到底怎麼樣了。
紀古州現在是紀家的主心骨,他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那紀家就完了。
紀古州驚訝地說︰「你給我把脈?暖暖,你什麼時候會的醫術?」
紀千暖眼珠一轉,撒謊不打草稿︰「孫女早就會了,只是家里有二嬸坐鎮,沒有我展示的機會。」
紀古州半信半疑,他走到院子中間的木凳上坐下,他揮揮手,示意紀千暖也坐下。
「老夫今日就看看我孫女的醫術如何,呵呵!」
紀千暖向蓮兒吩咐道︰「到門口去守著,誰都不準進來。」
「是。」
蓮兒領命離開,院子里只剩下紀古州和紀千暖二人。
紀古州疑惑地問道︰「暖暖,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我知道爺爺中毒了,而且余毒未清,其余的,待我給您診脈之後再細說。」
「余毒未清?」
紀古州剛開始听到這些時,有些驚訝,隨後神色恢復如常,把手放在石桌上。
他听尹伊柔說,他中的毒叫什麼還魂草,毒性不強,就是比較頑固。
紀千暖安靜地坐在紀古州旁邊給他診脈,過了片刻,才松手。
「爺爺,您身上的還魂草之毒不深,上次解毒只解了身體表層的毒,您這幾天晚上是不是睡得特別沉?一覺睡醒之後頭昏腦脹?」
「對,平常只睡三個時辰就睡不著了,昨晚睡了四個時辰還不想起。」紀古州原本以為是自己太勞累了,現在看來不是這麼簡單。
「爺爺,您身上的余毒深入血液,解毒需要的時間比較長……若是您信得過我,就用我的方子解毒,可好?」
紀千暖知道尹伊柔醫術精湛,紀家很多疑難雜癥都被她藥到病除。
而且她很善于偽裝,在人前總算一副善良無害的樣子,很能迷惑別人。
她沒把握紀古州會相信自己,畢竟在他眼里,她連半吊子大夫都算不上。
看著紀千暖真誠的目光,雖然紀古州心里還有疑慮,卻更願意相信她。」你當真會解還魂草之毒?我可听說這個毒很頑固。」
「解還魂草之毒,對我來說不算難。」
紀千暖微微一笑,言語間自信滿滿,她當初可是七星大陸的煉丹大宗師,對醫術相當的精通。
「既然你這麼有把握,那你試試吧!爺爺相信你。」
紀古州忽然想到了什麼,神色一轉,黯然地繼續說道︰「幸好紀心遠對我第二次下毒的時候,被一只好心的小白貂給破壞了,不然我現在沒準還在昏睡。」
小白貂?說的是嚴尊吧?
「爺爺福星高照,就算遇到再多的危險,都能逢凶化吉。」
「呵呵,就你嘴甜!」紀古州和藹地笑著。
忽而話鋒一轉,他看著遠方,神色凝重︰「唉,爺爺老了,不知道還能撐多久。你爹娘又下落不明,紀家……前途未卜啊!」
這話茬,紀千暖沒法接,她只是想歷劫之後,趕快回七星大陸的,她可沒想在紀家耗一輩子!
況且她一定會去暗黑森林的,沒準到時候找到了紀冷玉和紀亦秋也說不定。
「我爹娘一定還活著,等他們回來了,一切就好了。」
紀古州點點頭,深深地嘆口氣︰「但願如此!」
紀千暖不想再說這些事了,她故意轉移話題︰「對了,爺爺,我給您解毒的事,你千萬要保密,尤其不能讓二嬸知道。」
「你懷疑她?」
「爺爺,東月國尹家醫毒雙絕,二嬸當真如她表現的那麼柔弱?」
「這……」紀古州不是沒有懷疑過,但是尹伊柔自從嫁到紀家來,表現的實在無懈可擊,讓他挑不出毛病。
紀千暖見紀古州已然對尹伊柔有了懷疑之心,她繼續說道︰「我查出我爹娘去暗黑森林前,被人給下了毒,那種是東月國尹家的獨門秘方。」
「什麼?你的意思是尹伊柔對你爹娘下毒了?」
紀千暖鄭重地點點頭︰「我雖然還沒有找到直接的證據,但是所有的矛頭全都指向尹伊柔。」」我爹娘失蹤後,家主之位非二叔莫屬,這是對他們夫妻二人誘惑最大的事。」
「我娘的婢女說我娘去暗黑森林前,身體就有些問題。尹伊柔借著去探病的幌子,那陣子去的特別勤。」
「我娘吃了她帶來的藥之後,身體是慢慢好轉了,但是晚上卻噩夢連連,整宿整宿的睡不著覺。」
紀古州面色鐵青︰「竟然還有這種事?這個毒婦還真會裝!」」敢對冷玉和亦秋下毒,就是想斷了我們紀家的根基,其心可誅!」
「雖然這個毒婦該死,但是必須有實質性的證據才能處置她。」
「東月國尹家前些年隱退了,但是勢力依然很龐大,他們家族的門生遍布星耀大陸。」
紀千暖贊同地點點頭︰「爺爺說的很對,二叔這次遭受重創,想必尹伊柔會安靜一段時間。」
「她謀劃了這麼久,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我們得想個法子引蛇出洞才是良策。」
「引蛇出洞?不錯!用什麼作誘餌呢?」紀古州贊賞地看著紀千暖,笑著問。
「四皇子妃之位,怎麼樣?」紀千暖狡黠一笑。
四皇子康修賢的生母深受皇上寵愛,康修賢本人也被皇上寄予厚望,重點栽培,他最有可能被立儲的皇子。
尹伊柔也是看中了這點,一心想讓紀海棠嫁給康修賢。
紀古州皺眉問道︰「你當真舍得那四皇子?」
若是他沒記錯的話,紀千暖以前可是很喜歡康修賢的,天天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
紀千暖提到康修賢就想翻白眼︰「一個草包,有什麼舍不得的?」
「草包?哈哈……你終于知道他是草包了?想當初,怎麼說你都不听,非要死皮賴臉地讓你爹娘去結親!」
紀千暖尷尬地笑了笑,這麼丟人的事,她那時候怎麼做的出來?
「我那時候中邪了,現在好了!我若是想成親,必定不會嫁給像他這麼虛偽自私的男人。皇子又如何?在我眼里他和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別。」
紀古州開心地笑著說道︰「有骨氣,這才像我紀家的女兒!不愧是我紀古州的孫女,哈哈!」
「那就這麼說定了,爺爺什麼都不用做,靜觀其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