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上一場的前車之鑒,這次上場的對手提高了警惕。
「我來會會大小姐!」
兩人剛開始的時候都在試探對方的招數和功底,不急不緩,一度看得觀眾興味索然。
紀千暖看這個人出手穩健,每一招都努力做到滴水不漏。
交手十來個回合之後,他突然開始發力,掌風變得狠烈起來。
紀千暖每一次出手看似綿軟無力,實則綿里藏針,無形中化解了對方掌風的力度。
「我還真是小看了大小姐,看來外面的傳聞都是假的。」
紀千暖嘴角上揚︰「我可從來沒有高看過你。紀海棠的走狗能有多厲害?」
「你找死!」
他拿出一柄厚重的五尺長刀,揮動間破風陣陣,朝紀千暖所站的位置重重地劈下來。
比賽台上頓時揚起漫天飛塵,地上被劈開一道深深地裂縫。
紀千暖迎風而立,衣訣飄飄,站在裂縫邊緣,手里依舊拿著那柄破刀。
那人譏諷地笑著︰「哼,就你手里的那個廢銅爛鐵也好意思拿出來比賽!大小姐以前不是得了很多寶貝嗎,現在怎麼這麼落魄了?」
"廢話真多!你不會是害怕了吧,所以才故意拖延時間。」
「笑話,我會怕你?你別以為剛才贏了我師弟,你就有多厲害,他是一時大意。我今天就讓你坐實了紀家第一廢材的名號!」
紀千暖不耐煩地說︰「行了,行了!說來說去就那幾句,能不能換個新詞兒?」
「想要打贏我,那要看你有沒有那本事!」
紀千暖這次主動出擊,他的大刀看似威猛,實則笨重無比,用起來破綻更多。
她的破刀雖然銹跡斑斑,不堪大用,但是當個菜刀來砍人還是沒有問題的。
幾個回合下來,那人身上掛了幾處彩,提著五尺長刀累得氣喘吁吁。
這個紀千暖太狡猾了,她精準地抓住了他的缺點,死死地咬住不放,他現在疲于應付,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等等,我要換規則,我們不使用兵器再打。」
紀千暖把她的菜刀收起來︰「可以,那就不用兵器。」
「再等等,我要休息一會兒。」
紀千暖抬頭看看日頭已經西斜,譏諷道︰「你不如回去泡泡澡,再美美地睡一覺,然後我們再打?」
台下哄然大笑起來
那個人坦然地說︰「這是比賽規則,我有權利享受。不然你直接認輸也可以。」」我勝券在握了,可能認輸嗎?想休息是吧,那你去休息吧!正好我也餓了。」
早有清風閣的丫鬟端著點心小跑著過來了,諂媚地說︰「小姐,這是剛做好的酥油餅,你快嘗嘗!」
紀千暖拿起一個,突然想起那日在采風谷偷听到的談話。
往日也沒見清風閣的丫鬟這麼殷勤過,她們對她的態度一直不冷不熱。
索性她也不是一個愛計較的人,只要她們不來招惹她,她也樂得清靜。
她朝葉英杰那里了一眼︰「我這幾日不想吃酥油餅,我突然想吃綠豆糕了。」
「小姐,你以前不是很喜歡吃酥油餅的嗎?這是奴婢今天下午特地給您做的,您就嘗一口吧?」
葉英杰耳朵極尖,一听到紀千暖想吃綠豆糕,立刻把綠豆糕端過來。
「你家小姐說了今天不想吃酥油餅,你非要讓她吃了,是何居心?」
那丫鬟囁喏道︰」奴婢……奴婢沒有,奴婢只是怕小姐餓了,特意做的,小姐不喜歡吃就算了。」
那泫然欲泣的模樣,引得眾人開始猜測。
紀千暖微笑著把酥油餅連盤子端過來,走到二房弟子那里︰「各位今天都辛苦了!我這幾日胃口不太好,吃不得油膩的東西。可是我不忍拂了我家丫鬟的一片心意,這酥油餅就送給大家了。」
她把酥油餅放在桌子上,轉身離開了。
那丫鬟開始慌亂起來,她想去阻止,卻又不敢開口。
紀千暖湊過來問道︰「怎麼了?你看起來不太開心?都是紀家人,誰吃不是吃。我吃得的東西,別人也吃得。」
最後兩句話說的聲音比較大,旁邊的人都听見了,原本沒人敢動的酥油餅,陸陸續續都被人拿走了。
「是,是奴婢小心眼。」
丫鬟低著頭退下去了,趕緊去找紀海棠,剛剛端酥油餅進來的時候,還看見她在賽場的,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
紀千暖被葉英杰請到他的座位上,吃了幾塊綠豆糕,喝了兩杯清茶,頓時覺得舒暢了許多。
「紀姐姐,那酥油餅是不是有問題?」
「雕蟲小技,想對付我,她還女敕了點!」
「到底是誰想害你?你告訴我,我幫你治他!就算我修為不行,我回去告訴我爹,讓我爹給你撐腰!」
紀千暖抿唇一笑︰「不必,跳梁小丑罷了,他們害不了我。」
「可是老這樣被動地防御也不行啊?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呢!」葉英杰擔心地說。
「是啊!所以他們猖狂不了多久了!」
葉英杰听聞這話里有話,正欲繼續追問,紀千暖已經翩然離開,返回了賽場。
她感覺到不對勁,對面的人好像變強了,好像已經突破到了入玄境八重。
難怪他剛才要中場休息,原來是要突破了。
可是和他交手的時候,感覺他的靈力還沒達到七重巔峰,怎麼這麼快就突破了?
她知道尹家有一種迅速提高修為到藥,藥性激烈,一不小心就會被反噬。
「入玄境八重。」
「 不錯,你現在認輸還來得及,這樣輸了也至于太狼狽!」
紀千暖斜睨了他一眼︰「都還沒開始打,你高興的未免太早了點吧?」
「廢話少說,開始吧!」
那人猙獰一笑︰「這可是你自找的!」
入玄境的八重確實比七重的靈力更強勁一些,五尺大刀揮動間,風雲突變。
紀千暖︰「等等,剛才不是你說不用兵器比試的嗎?」
「此一時彼一時,我這會想用,你管得著嗎?」
紀千暖嗤笑一聲,不再與他嗦。
只見破風聲呼嘯而來,那人攻擊紀千暖的同時,加強了戒備,每一招都盡量做到無懈可擊。
紀千暖拿出斬魔刀,催動黃階技法,把黃階技法用到了極致。
無奈這個斬魔刀太不給力了,一點面子都不給她留。
紀千暖一不留神被對方的刀鋒劃傷了左邊的手臂,強大的靈力震得她右手臂發麻,險些刀都握不住了。
殷紅的鮮血滴落斬魔刀上,刀上的銹跡在迅速的消失。
紀千暖無暇顧及其他,更沒注意到斬魔刀的變化,她催動瞬息之眼,觀察對方的招數。
對方不給她喘息的機會,步步逼近,一招一式皆要取她性命!
刀鋒險些從紀千暖的脖子間劃過,她驚的一身冷汗,額頭上的碎發都汗濕了。
她催動無痕訣,快速躲閃開來。認真地觀察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再沉著的對手也有松懈的時候,心中的那根弦要是一直繃著,會斷的。
就是現在!
紀千暖拿起斬魔刀,催動無痕訣,快速逼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手起刀落!
「 當」五尺大刀重重地落在地上。
那人無力地垂著雙臂,不敢置信地看著她,怒吼道︰「你挑斷了我的手筋?那我的修煉之路就廢了!」
「你不遵守比賽規則,言而無信!你這個狠毒的賤|人,別得意,馬上就會有人來收拾你!」
「嘴真臭,我不介意再割了你的舌頭!」
紀千暖手握著一把鋒利的小刀,刀鋒在月光下泛著幽冷的光。
「紀千暖,你敢!你已經廢了他的經脈,你還想干什麼?」紀心遠站起來怒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