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灰色的精魄被紀千暖強大的精神力給嚇到了,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眼神明顯地慌亂起來︰「我……我只想用紀亦秋的精氣滋養著自己的精魄,沒有想害他。」
「至于你說的那什麼秋娘,我不認識……你認錯人了。」
紀千暖冷笑道︰「呵,事到如今,你還不肯說實話?」
說罷,她的指尖一道流光劃過,淡藍色的流光瞬間把那道精魄給包圍了。
那女人驚恐地瞪大了眼楮,她拔腿想跑,卻發現自己怎麼也動彈不了。
一股毀天滅地的壓迫感席卷而來,她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流光撫過之處,如烙鐵過身,她痛的渾身發抖。
眼看著流光的包圍圈越來越小,她拼盡全力來抵抗,這流光蘊含的能量很強,能直接把她這道脆弱的精魄撕成碎片。
「還不說嗎?再過一會兒,你想說都來不及了。」
紀千暖嘴角揚起一抹諷刺道的笑︰「我知道你在等什麼。可惜,紀亦秋體內的魔氣全都被我控制住了,你這次插翅難逃了。」
「怎麼可能?他去過暗黑森林,還在魔域待了那麼長時間,魔氣早已侵入他的骨子里了,怎麼可能被你這麼輕易地控制住?」那女人終于露出了猙獰的一面,不再裝弱了。
那張原本就丑陋不堪的臉,此刻因為疼痛而扭曲起來,猶如地獄里的惡鬼一般。
「你不信?那我讓你看看這個。」紀千暖優雅地捏起蘭花指,一道火紅的如彼岸花般瑰麗的靈力在她指尖跳躍。
看著那道火紅的靈力,那女人如遭雷擊,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不敢置信地呢喃︰「這……這是火凰靈力?怎麼可能?火凰不是早就死了嗎?他的傳承也全都被毀了。」
她機械地轉過頭來,灼灼地盯著紀千暖︰「你到底是誰?你怎麼會有火凰靈力?」
「你這人可真有意思,你是不是沒搞清楚狀況?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本來質問的?」紀千暖挑眉看著她。
這女人一听火凰這名字,反應就這麼強,莫不是她和火凰還有什麼關系?
那女人淡淡地說道︰「只要你告訴我你是誰,我就把所有的事情全都告訴你。」
「好,既然你這麼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他們說我是火凰轉世,至于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紀千暖說的極其自然,沒有任何炫耀的意思。
「反正我就這麼莫名其妙地就擁有了火凰靈力,還有火凰的那些功法傳承也一並繼承了。」
那女人一听更激動了,還不待紀千暖反應過來,她突然又慟哭了起來︰「果然……我就知道。可是他為什麼轉世到了一個女人身上了?這叫我怎麼辦?嗚嗚……」
紀千暖听得滿頭黑線,難不成這個丑八怪還在肖想著什麼?
她蹙眉催促道︰「行了行了,你先別忙著哭,你答應我的事,不會反悔吧?」
那女人一听立刻停止了哭泣,看著紀千暖的眼神變得無比哀傷︰「既然知道了你就是他,那我對這塵世間也沒什麼可留戀的了。」
紀千暖︰……
幸虧自己是個女的!
「其實我的肉身在百余年前的那場人魔大戰中就已經隕落了,我的精魄卻沒有墮入輪回,而是被封印在暗黑森林立里。」那女人想起了從前的時光,神色漸漸柔和下來。
她輕撫著自己被毀掉的臉頰,惋惜地說道︰「其實我本來也不是這麼丑的,我是被魔氣侵蝕太久了才變成這樣的。其實我以前可漂亮了,就像你一樣。」
「我想重塑肉身,但是僅憑著這殘余的一點點魂魄去做這些簡直難于登天,所以我想奪舍。我在暗黑森林叢林深處等了許多年,都沒有人來,直到紀亦秋的出現。」
「可惜他是男的,可我也顧不得那麼許多了,要是錯過他,我不知道還要等多少年,我只能依靠他從暗黑森林里出去。」
「我侵入了他的神識,幫助他煉化了魔氣,保住了他的修為,所以他才能安安穩穩地從暗黑森林離開,不然他早就葬身在那里了,其實我們是互取所需。」
紀千暖見了她說半天還沒提到秋娘,不禁插嘴問道︰「那秋娘又是怎麼回事?」
「別急啊!待我慢慢說,你這性子倒是和他很像。秋娘遇到紀亦秋之後一見鐘情,可是紀亦秋卻從來不拿正眼瞧她。」
「她不知用了什麼法子得知了我的存在,她求我洗掉紀亦秋原來的記憶,作為報酬,她幫我找一具合適的來奪舍。」
紀千暖嗤了一聲︰「所以你們就狼狽為奸?害的我們一家人骨肉分離?」
「秋娘為你籌謀這麼久,怎麼還沒見你奪舍成功呢?」
聞言,那女人瞬間惱怒起來︰「我沒想到她那麼蠢!給我找的那些都是什麼呀?沒有一個能入我的法眼!」
「不是長得丑,就是沒有靈根,要不是就那些風塵女子,只會賣弄風騷,我怎麼可能重生到她們身上?」
紀千暖沒想到這女人眼光還挺挑!要是她不挑,估計這會自己也堵不住她。
「那你的意思是我就算把紀亦秋體內的魔氣驅除了,他的記憶也回不來是嗎?」
那女人長長的嘆了口氣︰「應該是吧!畢竟已經過了兩三年了,前些年的記憶應該是找不回來了。」
她忽地轉過頭來,詭譎一笑︰「不過你是火凰,沒準你有法子呢?「
「這麼多年以前,我一直苟延殘喘,努力求生,都為了他,我料想著他會在某個地方等我。沒想到風景依舊,物是人非。「」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我也該走了!」
說罷,她毫不猶豫地撲到那淡藍色的流光之中,精魄瞬間被撕成了碎片,最後被紀千暖給收了起來。
紀亦秋體內的魔氣清除的比較緩慢,她先從他的神識中退出來,先到外面等著,有什麼情況再進來。
紀冷玉見紀千暖終于出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暖暖,你終于出來了!里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紀千暖把剛才的事全都和紀冷玉說了一遍,當听到她說紀亦秋身上的魔氣就算驅除了也很有可能恢復不了記憶時,她的心瞬間跌入了谷底。
但是在紀千暖面前,她還得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呵呵,沒事,既然想不起那就算了,反正都是些陳年舊事了。」
「只要他健康就好了也算是對爺爺有個交代。」
紀千暖拉著她的手︰「其實那女人也沒有說紀亦秋的記憶一定不能恢復,等他身上的魔氣驅除之後,我想想辦法。」
「嗯,等你把孩子生下來再說,我可不敢讓你再冒險了。」
整整一天一夜,紀亦秋體內如同冰火兩重天,一會兒冷的如墜冰窟,一會兒又熱的汗流浹背。
魔氣和火凰靈力在他體內作殊死搏斗,紀千暖則一直坐在旁邊守著,期間吃飯都讓人把飯菜端到這里來吃的。
嚴尊和紀冷玉徹夜不眠地在旁邊陪著她,誰都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待在這里。
嚴尊見紀千暖實在困的難受,忍不住出聲道︰「暖暖,已經三更天了,你先閉上眼歇歇,我在這里看著就行。」
紀千暖今天忙了一天也確實累了,她即將臨盆,身體也有點扛不住,
「那好,我就在旁邊屋子里,有什麼事就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