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空曠而又遼闊的天地里。
一座恢弘的宮殿出現在空地上。
烏黑陰冷的氣息擴散出去,便是艷陽天也讓人膽寒!
大殿之內,懸掛著冰冷的刀劍!
另有幾面染血的戰旗立于大殿兩側!
平、殷、屈……
數萬年前,這些諸侯國皆是稱霸一方的存在。
此時這些國家的旗幟卻立在這座大殿里!
踩在紅色的地氈上,左輕衣和陳洛攜手走進了殿內。
地氈盡頭,是一方案幾。
一卷書文寫著寥寥數字,筆墨未干!
當陳洛二人靠近時,緊閉的大殿里突然掀起了一陣冷風!
唰唰唰。
書文翻了好幾頁!
左輕衣立刻停止了腳步,對著空曠的案幾施以一禮。
「不知是哪位前輩在此,小女子驚擾了前輩,還請前輩勿怪。」
左輕衣話音落下,一道虛影逐漸浮現出來。
這人身軀挺拔,容貌俊朗。
穿著黑色的禮服,頭戴六寸黑冠,肩負十二章紋。
負手而立。
長袍精致絕美,面相高貴淡然!
突遇外人的到訪,此人緩緩走了過來,神色沒有一絲驚慌,仿佛經歷了無數的危機!
「來者何人?」
面對對方的質問,左輕衣神色略帶一絲激動︰「小女子左輕衣,乃左氏族人第323位後代,如今乃周國女帝!」
「這位,這位是……」
介紹起陳洛時,左輕衣遲疑了。
如此重要的場面,她總不能像往日那樣說這是陳老弟吧。
家族祠堂,豈能讓外人進入?
可若是宣揚陳洛的功績,似乎還不到時候。
哪有一見面就說這種話的?
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炫耀呢!
陳洛淡淡笑了一聲,突然走上前一步。
膽大包天地摟住了左輕衣縴柔的腰肢!
「在下陳洛,女帝的夫君!」
態度不卑不亢。
讓這位前輩都愣神了半秒鐘!
左輕衣在陳洛懷中掙扎了一下,發現越掙扎越緊後,她不動了。
死死咬著牙齒。
敢讓她在家族長輩面前丟臉,她發誓回去後一定要讓陳洛嘗嘗家法!
「有意思。」
這人笑道︰「輕衣啊,多年不見想不到你連夫君都有了。」
左輕衣臉色紅的要滴出血來,她在陳洛手臂上狠狠掐了一下。
隨後硬著頭皮問道︰「敢問前輩是家族哪位族人?」
「我?」對方陷入了回憶中,眸子深邃如黑洞一般,「叫我昭王先祖吧。」
昭王先祖!
左輕衣心中驚駭,這不就是她曾祖父麼!
千年以前,這位曾祖父乃周國國君。
數次將周國挽救于水火之中。
周國能有如今的強大,這位前輩起碼佔了三成功勞!
只是在她印象中,她這位曾祖父一直是一副蒼老的形象。
而大殿中這位虛影卻無比的年輕。
中年人的外表。
因此左輕衣一時沒認出來。
昭王先祖似乎看出了左輕衣心中的疑惑,緩緩開口道︰「這只是本王一道殘魂。」
「殘魂……」左輕衣心中揪痛。
昭王先祖不願在這方面講太多,反問道︰「輕衣,你說說如今是什麼年代了。」
左輕衣回道︰「自打先祖進入祠堂閉關,時間已經過去了五百余年。」
「五百余年?」
昭王先祖眼神迷茫了一瞬間,重重嘆了一口氣。
對于強大的修士來說,五百年只是短短一瞬。
可對于凡人來說,五百年卻是十幾代人的光陰!
甚至是一個朝代興亡的歲月!
「我周國香火是否還在,楚國、趙國是不是還欺負咱們國家百姓?」
「先祖,這些國家都消失了。」左輕衣說道。
語氣帶著一絲自豪。
「消失?」
「對,如今中洲只有我們周國,三十年前,這片大陸就已經是周國的大陸!」
什麼?!
這下昭王先祖終于不淡定了。
「是誰統一了中洲?你父親還是……」
和這雙期待的眼神對視著,左輕衣重重點了一下頭。
轟!
昭王先祖腦海一下子炸裂了!
兩行眼淚從他臉上滑落下來,他激動道,語氣帶著一絲顫抖︰「好,好,好!」
昭王先祖聲音嗚咽,比他修為突破還要高興!
要知道,在他擔任國君那個年代,周邊幾個國家可沒少挑起戰端!
百姓們生活非常疾苦!
他勵精圖治,練兵百年才穩住了邊疆的局勢!
可恨他歲月走到了盡頭,若是再給他幾百年時光,他定能完成中洲的統一!
不曾想,他沒完成的遺憾,後輩替他完成了!
「輕衣,快說說你是如何辦到的?」
左輕衣將她的豐功偉績講了出來。
她二十歲親政,平定內亂。
二十五歲結束朝政紛爭。
五十年時間,滅掉的國家、宗門、家族達到一百多個!
平定天下!
而後滅分封,改郡縣。
一統文字、度量衡!
五年時間,北征蠻夷,南擊古越。
溝通水渠,修建交通。
隨後建立大周王朝!
將大一統的觀念深入人心!
稱霸海內,建大周萬世之基業!
隨著訴說,昭王先祖眼中的精光涌現出來!
五十年時間統一中洲,滅掉的一百多個國家!
如此功績,他自愧不如!
說完後,昭王先祖早已被震驚的無法言語。
一位女子,幾十年間的功績比周國歷代先王加一起還要多!
太牛了!
「先王,輕衣此次來另有事請求先祖做主。」
「何事?」昭王先祖好奇道。
「將我身邊這位,夫,夫君……加封為左氏族人。」
左輕衣咬著嘴唇,羞澀地講了出來。
本來她想說陳老弟的,可這樣一來不就和陳洛剛才說的話矛盾了嗎?
怕引起長輩不滿,左輕衣只好順著陳洛的意思來。
這句話似乎耗盡了左輕衣全身的力氣。
說完後,她身上的骨頭酥軟下來,全身上下滾燙無比。
幸好陳洛扶著她,才沒有摔在地上。
感受著手指間的柔軟,呼吸到溫熱的鼻息,陳洛心猿意馬。
思緒飄到了九霄雲外。
褲子上更是鼓了起來。
他暗惱不已。
好端端的,陛下怎麼回事?
在前輩面前還敢誘惑他!
他像是禁得起誘惑的人嗎?!
昭王先祖垂下頭打量著這兩人,臉色逐漸變黑。
不愧是年輕人,精力就是旺盛。
在他面前敢這般放肆!
若不是听了左輕衣的豐功功績,他非得好好說教一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