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回抵押作保的契書,正是王子騰當務之急的事,與陳潁的推測所差無幾。
當初之所以積極地借錢給賈政,為的就是算計王家,王子騰不在家,諸事自然都由他夫人做主。只是從中擔保一下,就能拿不少好處,絲毫猶豫都沒有,王子騰夫人就簽下了契書。
有了這份契書,雖然不能隨意支配王家財產,也不能干涉王家的產業經營,但是,有了抵押擔保的契書,陳潁就能光明正大的去查那些被臨時抵押的王家的產業。
畢竟幾十萬兩銀子借出去了,總要讓人核查一下作為抵押的產業是否有足夠的價值罷。
查的過程中,不但很有可能查到王家的黑料,更重要的是,王家祖上是搞舶運的,與洋人打過不少交道,那些與王家有過合作的外國人,便是一份唾手可得的人脈。
這也就是陳潁抓住了王子騰不在京中的機會,並且完美的利用內宅夫人的短視,才能成功,若是王子騰在京,此法是斷然行不通的。
王子騰擔心陳潁會從那些抵押的產業賬冊里發現些什麼,所有著急拿回契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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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潁走到賈母馬車外,便听到里面賈母詢問︰
「潁哥兒,可是出了什麼事?」
陳潁回道︰「老太太不必擔心,並無甚事,就是皇後娘娘要見我,我安排人先送你們出城去莊子上。」
「還要勞煩老太太替我告訴玉兒一聲。」
本來因為出城頑耍喜氣洋洋的眾人,此時得知陳潁突然被傳召進宮,一下像是失了主心骨一樣,緊張擔憂起來。
且說陳潁進宮後,被夏守忠一路帶到鳳藻宮,殿內,雍容華貴的孫皇後已等他多時。
「臣拜見娘娘,請娘娘大安。」
「起來罷。」孫皇後微微抬手示意陳潁平身,「你可知本宮為何叫你來?」
陳潁道︰「臣也正納悶呢,臣正要帶著長輩和兄弟姐妹們出城踏青,突然就被娘娘傳來,著實一頭霧水。」
孫皇後鳳眉一挑,言道︰「你這是在怪本宮攪了你們的興致?」
陳潁忙低下頭道︰「臣不敢,臣只是有些疑惑。」
「你倒還疑惑了?你可知有多少人在盯著你,盯著賈家?你倒好,帶上賈家大半的人,說出城就出城,陳潁,你好大的膽子!」
陳潁連忙「惶恐」道︰「娘娘,臣只是在城外搗鼓了一處溫湯莊子,想帶著老太太和姐妹們去體驗一番,並不曾想到這麼多。」
說著陳潁作出一副義憤填膺狀,抱屈道︰「臣哪兒知道那些人閑到這般地步,臣既不是權傾朝野的大官,也不是身份顯赫的貴爵,一天天怎地就要盯著我?」
孫皇後哭笑不得,說道︰「你也不想想自己做的那些事,誰還敢把你當成小孩子?」
陳潁模著後腦勺嘿嘿笑道︰「臣也是為了替皇上和二殿下分憂嘛,只是有時候做事不懂分寸,太過令人驚訝,是那起子人心中有鬼,才會這般害怕。」
「要不是皇上和本宮都知道你是個忠心赤膽的,以你那驚世駭俗的行事風格,早就拖出去斬了。」孫皇後笑道。
「臣謝皇上和娘娘隆恩。」
「明日是玉兒的生辰罷,本宮把生兒禮都準備好了,你倒好,一聲不吭把人拐到城外去了。」孫皇後問責道。
陳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釋道︰「去莊子上也是突發奇想,短時間內思慮不周,確是臣的不是,還望娘娘大人不記小人過。」
孫皇後拍拍手,四名宮女手捧著錦帛托盤,蓮步款款走上殿來。
托盤里是四個花紋繁復、精致美觀的盒子,宮女走到陳潁身前,將之打開,盒內華光溢彩,晶瑩流轉,都是些極為好看的首飾,陳潁也叫不上名字來。
孫皇後道︰「這套釵飾是本宮給玉兒準備的,你替本宮給她。」
「臣替玉兒謝娘娘慈愛。」陳潁躬身禮道。
孫皇後一揮手,又讓宮女將盒子暫且收下去,等人退下後,孫皇後看向陳潁道︰
「今日讓你來,其實還有一事,你前些日子可是去見過範大人?」
陳潁回道︰「不瞞娘娘,臣的確用了些小手段,與範大人見了一面。」
孫皇後道︰「那麼範大人突然上請調去工部,也是你攛掇的罷?」
陳潁賠笑道︰「娘娘您也知道,臣與那方彥華有些齷齪,前番他又造謠毀我清譽,臣年少輕狂,受不得這等委屈,自然要想辦法找補回來。」
「但臣敢保證,此事臣雖有私心,但也是深思熟慮過,確定此事于皇上有益無害才施為的。且範大人心中本就有意工部,不然臣也說不動他。」
「本宮只不過問你一句,你就解釋這般多,倒像是本宮在責怪你了。」
孫皇後頓了一下,又問道︰「你可還記得,皇上曾答應讓你負責‘火器’和‘千里眼’造辦一事?」
「臣記得,臣隨時可以為皇上效力。」
孫皇後嘆道︰「本來你是絕佳的人選,偏你要去找範大人,還勸他去工部,倒是給皇上出了個難題。」
陳潁疑惑道︰「娘娘,臣有些不太明白。」
「若是你掌著造辦,範大人又因為你的緣故去了工部,那麼‘火器司’一經成立勢必會引起巨大爭議,偏偏範大人又是掌管工部的絕佳人選。」孫皇後道。
「你也知道,皇上金口玉言,既然答應了你的事就不會反悔,但皇上也不忍回絕了範大人這個有功之臣,這幾日一直為此事煩心。」
陳潁問道︰「不知臣能做些什麼為皇上分憂?還請娘娘指點。」
孫皇後眼含深意地看著陳潁,「圖窮匕見」。
「本宮希望你主動推掉‘火器司’的差事。」